“你怎麼來了?”

側過頭看,許知胥就在門口。

沈鳶驚訝的表情毫不掩飾。

在虛弱的臉上顯而易見。

他卻動作輕柔,和以前一樣,趕緊扶住沈鳶的身子。

“怎麼樣了?很難受嗎?”

沈鳶擰著眉,腦袋有點昏昏沉沉。

面對許知胥的貼心詢問,沈鳶總覺得有點不適應。

“沒有……”

她主動鬆開許知胥的手,卻發現沒有別人的攙扶,沈鳶更加虛弱。

“還是我扶著你吧,你現在剛醒,還需要緩一會呢。”

沈鳶沒說話。

但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此刻的她帶著對許知胥的戒備和警惕。

和從前不一樣的是,現在的沈鳶覺得眼前的男人十分陌生。

明明的熟悉的人熟悉的畫面,在沈鳶的腦海中晃過,就像是沒見過一樣。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是有什麼問題嗎。”

要說有問題也沒有。

就是沈鳶覺得這兩人好久不見面,許知胥過來關心自己有些奇怪。

沈鳶張張口剛要說些什麼。

誰知還未發出一個音節來就被許知胥打斷。

“你這次受傷,醫生說還需要修養好久,最近就別出去了,還是一直住著觀察情況吧,有什麼需要隨時聯絡我,我派人給你送過來。”

沈鳶蹙眉,故意和對方保持距離。

在這空曠的室內,顯得格外尷尬。

“你……一直在身邊照顧我?”

就和上次一樣。

許知胥第一個出現在沈鳶的眼前。

瞬間,許知胥的心突然緊了一下。

兩人對視,許知胥立刻道,“是,不過這些天一直不敢過來看你,就派人過來盯著,知道你沒事我才放心。”

“可是……”

沈鳶的表情有些猶豫。

尤其是提到兩人的話題時,沈鳶不知該不該說。

“可是咱倆的關係,現在已經不應該讓你來照顧我了,你覺得呢?”

“我就是放不下你,顧跡雎工地那邊還沒解決清楚,好多事都沒有結論,我怕你在醫院被人陷害,就趕緊過來看看,你放心,事情結束我就走。”

沈鳶還不知道工地的情況。

更不知道這東郊的專案是顧跡雎的。

她只知道,這工地有問題。

她剛進入就出了事,也不知該說她倒黴還是這工程豆腐渣。

可許知胥的一番話,卻讓沈鳶有些意外。

“什麼顧跡雎?這件事和顧跡雎有什麼關係。”

許知胥故作驚訝,表情上還有些不可置信。

就像是沒想到這件事能說漏嘴一樣。

沈鳶的眼神帶著期待,就等著許知胥繼續往下說。

“你說啊?”

許知胥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扭扭捏捏的想要扯謊搪塞過去。

“也沒什麼,你想要知道的話,還是以後再說給你聽吧,你現在還沒恢復好。”

“我就是想知道工地的事,怎麼,不能說?”

許知胥自然想說。

但在沈鳶面前,許知胥還不能這麼急躁。

在一陣周旋之下,許知胥還是不情不願的說出了真相。

“你去的工地是顧跡雎名下的企業,這次出事和顧跡雎有關,如果不是他看管不利,你也不會受傷,所以……你應該懂我什麼意思了吧?”

沈鳶雖說陷入昏迷一段時間,但這不代表沈鳶傻。

工地出事也不是顧跡雎想要看見的。

許知胥這意思,卻像是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怪罪在沈鳶一個人身上一樣。

“可是……”

沈鳶的眼神上下打量,其中透露出一股不信任感。

以及充斥著疏離。

“工地的事情又不是顧跡雎願意的,這件事和他有什麼關係,我聽你的語氣,好像一直在責怪他啊?”

許知胥愣神一陣,沒想到沈鳶竟然沒有對顧跡雎產生恨意。

“這……既然你這麼想,我就不多說了。”

“所以,顧跡雎這些天沒有過來過?”

許知胥眼神一亮,好似逮住了機會。

只要能詆譭顧跡雎的事,許知胥都願意做。

“這不知道,但我清楚一點,顧跡雎已經逃避好幾天了,大概是不想解決這次的麻煩,網民都很不滿意,但就是沒見顧跡雎出面回應過。”

“我知道了。”

沈鳶突然躺下,甚至毫無預兆。

許知胥就坐在對面,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本以為可以繼續聊下去,殊不知,沈鳶已經有趕人的意思。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如果我有事,溫家也會過來照顧我,顧跡雎那邊我也可以和他面對面溝通,就不麻煩你了。”

沈鳶這是幾乎將所有的退路全部堵死。

同時也讓許知胥想不到任何解決辦法。

就在許知胥手足無措時,沈鳶已經鑽進被子裡,不想和許知胥多說。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你再叫我。”

沈鳶沒回應,背對著許知胥。

只聽門口那邊忽然傳來關門聲。

沈鳶這才爬出來透口氣。

自己和許知胥不想聊太多,也不想和顧跡雎有什麼牽扯。

好好工作才是沈鳶所追求的。

——

與此同時。

記者們被遣散回去,原本還熱鬧的辦公室瞬間清冷下來。

幾個留下的員工正在打掃辦公室內的狼藉。

坐在辦公桌前的顧跡雎更是臉色凝重。

一雙漆黑的鳳眸此刻正目無焦點的盯著地板。

“顧總,這邊已經打掃好了,您還有什麼吩咐?”

顧跡雎搖搖頭又擺擺手,示意這幫人出去。

秘書站在門口卻駐足一會。

等所有人都離開這才問了句,“顧總,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嗎?記者那邊需要全部回應一遍嗎。”

“不用。”

眼下,顧跡雎覺得更重要的事,是儘快弄清楚索德對工地做了什麼的證據。

以及沈鳶的恢復情況。

至於其他,顧跡雎暫且不想管。

當知道了這些後,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對索德展開報復。

他就不信,他在A市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還不夠弄垮一個國外來的索德?

思及至此,顧跡雎拿出手機立刻聯絡了兄弟。

電話撥通的瞬間,霍沉接通電話。

那邊響起的聲音有些放蕩不羈。

連帶著音樂和舞蹈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

顧跡雎不由得皺眉,表情立刻發生變化。

“怎麼,想找我玩啊?”

顧跡雎懶得和對方打趣,開口就是直奔主題。

“需要你幫忙,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