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這樣,阿瑤受得屈辱,也不可能隨之消散。

這或許將成為她一生的疙瘩。

沈鳶心思沉重極了,兩人坐在病房門口,看顧著阿瑤。

家裡的秦明豔見兩人久久沒有回來,打了個電話詢問,卻得到他們還在醫院的訊息。

她一聽阿瑤受傷住院了,立即讓傭人熬了雞湯,提著送來了醫院。

看到秦明豔親自送雞湯過來,沈鳶眸光閃了閃。

秦明豔見沈鳶不接,輕手輕腳的放在了阿瑤的床頭櫃上,“等她醒了讓她喝了,也能好受點。”

這出了事,不吃東西可不行。

自始至終,秦明豔都以為阿瑤只是受了點傷,也沒多做他想。

但她看著沉默不語的沈鳶,心底又升上幾分疑惑來。

平常的沈鳶,可不像今天這樣少言寡語,臉色難看。

秦明豔有心想多問幾句,卻被顧跡睢一個眼神制止,“媽,你先回吧,這裡我跟鳶鳶看著就行。”

很明顯的趕她走。

秦明豔瞪他一眼,乾巴巴的說道:“那我先走了,你倆在醫院陪護也要注意休息。”

這句話她是對著沈鳶說的。

沈鳶聽得出來,她抬眸,微微扯了扯唇角,“會的。”

終於看到沈鳶搭理她,秦明豔心裡舒坦了,也不再兩人面前礙眼了,踩著高跟鞋離開了醫院。

可是阿瑤的情況很不好,就在秦明豔離開後,沈鳶跟顧跡睢明顯聽到病房裡一聲巨響。

兩人急忙衝進去,就看著床上的阿瑤自己拔了針,瘋狂的在扎著自己,只是她沒注意,將剛剛在床頭的雞湯掃落在地,這才發出了聲音,驚動了門外的兩人。

沈鳶跑上前不顧危險的制止著阿瑤,將她手裡的針頭扔掉,氣急的一巴掌打在她臉上,“阿瑤,你冷靜點,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被打了一巴掌,阿瑤這才停下了瘋狂掙扎的動作,極為緩慢地看向沈鳶。

她眨了眨眼,好像不認識跟前的沈鳶一樣,一言不語地又低下頭哭。

沈鳶被阿瑤嚇得很了,當即喊來醫生給她重新上藥,她也被顧跡睢扶到一邊。

當晚,顧跡睢就給阿瑤請了心理醫生過來疏解。

隔天,顧跡睢助理將付子琪逮帶到了醫院,沈鳶怕阿瑤看到他又受刺激,沒讓他進病房。

她們向醫院借了一間雜物室處理問題。

“我說你們到底誰啊,抓我來幹什麼?”付子琪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不耐煩的看向沈鳶跟顧跡睢。

沈鳶看到他這副模樣,氣急敗壞的一個巴掌甩過去,打的付子琪臉都偏到了一邊。

“臥槽!”付子琪怒罵了一聲,上前就想要還手,“你有病啊?你打我?你特麼誰啊?’”

顧跡睢一把鉗制住他的手,將沈鳶護在身後,冷聲道:“阿瑤你認識吧?”

聽到阿瑤的名字,付子琪臉色變了變,他皺起眉詢問,“你們是阿瑤的家長?”

“是不是你欺負的阿瑤?”沈鳶壓制不住脾氣怒聲質問道:“你到底把阿瑤怎麼了?你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犯罪的!”

“違法犯罪?”付子琪撇撇嘴不以為意的反駁了一句,“我可是阿瑤的男朋友,男朋友跟女朋友玩點想玩的,怎麼就叫違法犯罪了?”

他說的理所應當,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看的沈鳶怒火攻心。

她衝上前,又是一巴掌。

“你不配當阿瑤的男朋友。”

付子琪被打的臉都紅了,氣呼呼的開口:“臥槽你個娘們,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他每說一個字,顧跡睢手上力度就重一分,疼的他說不出話來。

沈鳶狠狠瞪著他,頭一次有想直接殺了一個人的衝動。

付子琪被兩人壓著,心底也有氣,挑著重話來刺激著她,“你瞪我也沒用,你還不知道吧,阿瑤就跟個舔狗似的,舔著我不放,還求著我跟她別分手,你知道她答應我什麼了嗎?我說我兄弟也想玩玩她,她竟然還答應了,哈哈哈哈,你說……”

離譜那兩個字被沈鳶兩巴掌又扇了回去,她瞪大著眼,沒想到眼前這個剛成年的男生心思竟然這麼惡毒。

顧跡睢手上力度加重,直接折了他一條手,這一下,滿房間都是付子琪的哀嚎慘叫聲。

他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們敢打我,我爸媽不會放過你們的。”

沈鳶紅著眼一字一句道:“讓你爸媽儘管來,阿瑤這件事,你休想全身而退。”

顧跡睢怕沈鳶真的氣狠了,直接把付子琪給趕了出去,交給保鏢壓著。

“鳶鳶,手疼不疼?”

剛剛連打了付子琪好幾下,顧跡睢握起沈鳶的手揉著。

沈鳶已經沒有感覺了,只心疼阿瑤,可要是付子琪說的都是真的,她……

“顧跡睢,你說阿瑤她……”

“阿瑤她肯定是被騙了。”顧跡睢溫柔地看她,“你忘了嗎?這個付子琪是個紈絝子弟,最喜歡玩弄女孩子感情。”

沈鳶神色冷凝下來,語調帶著一股恨意,“是啊,他這樣的人渣,怎麼配讓阿瑤喜歡。”

門外付子琪還在嗷嗷叫著,沈鳶跟顧跡睢開門出聲,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現在打電話叫你爸媽過來。”

顧跡睢示意保鏢給他放開一隻手,讓他有機會通知他爸媽。

付子琪哪裡是顧跡睢跟沈鳶的對手,得到自由,當即哭哭啼啼的跟爸媽哭訴他被打了的事。

那模樣滑稽至極。

付子琪的父母很快就趕到了醫院,見到了沈鳶。

她來勢洶洶,一上來就是質問,“是你打的我兒子?”

“是我,怎麼了?”沈鳶淡聲開口,面無表情的看向她,“你兒子就是個畜生,難道我不該打嗎?”

“你個賤人!”那貴婦臉色瞬間變了,“你敢這麼說我兒子?”

沈鳶呵笑了聲,“你兒子做的事,豬狗不如。”

“我兒子做了什麼事?”那貴婦看著唄壓著的付子琪,她咬牙問道:“有事好商量,但你也不該這麼問一個小孩子。”

沈鳶冷嘲道:“原來你還把你這兒子當孩子,也怪不得他還是個巨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