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鼎撇撇嘴:「那不是很正常?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劉氏那樣鬧,分明就是不想讓何家再有安寧日子,要我說,拋開性別不談,何二郎對劉氏都算客氣。」

這話還挺有道理。

不過,張司九還是不贊同:「男人和女人畢竟體力懸殊,不該動手的。」

楊元鼎搖頭:「不不不,這事兒我站何二郎。不是何二郎狠心,而是劉氏太能鬧了。不拖走,那這個事兒鬧大了,回頭趙翠蘭再一尋死,何二郎也別活了。他現在的處境,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張司九想了想,只能說兩個字:「活該。」

當初,何二郎就不該同意這麼荒唐的事情。

既然做了這麼荒唐的事情,那就該承受結果。

不管是被迫娶了劉氏,還是劉氏把這個事情鬧開之後,整個何家再也不能假裝相親相愛,無事發生,都是何二郎必須承受的。

除了一個趙翠蘭是無辜的,何家其他人,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所以他們不管承受什麼痛苦,張司九都只覺得活該。

楊元鼎嘆了一口氣:「活該是活該,但何二郎現在也是為了阻攔事情進一步惡化。所以,劉氏還是更活該一點。」

張司九想著嚴氏跟趙翠蘭說的那些話,於是也跟楊元鼎說了,頗有些悵然:「也不知道,他們家這個事情,還會不會有變故。」

楊元鼎言語犀利的指出了真相:「趙翠蘭肯定和離不了。她那性格,就不是什麼抗壓型的。十有八九會被說動的。而且,這年代,她也的確得顧慮一下以後怎麼辦。如果再嫁人,帶著孩子,不僅不好說親,孩子也可能受罪。倒不如選何大郎。」

畢竟,再選一個,很可能除了床上那方面,其他方面還樣樣都不如何大郎呢!

而且跟何大郎繼續過下去,何大郎以後還敢欺負趙翠蘭嗎?當然不會!

綜合來看,趙翠蘭反而會比從前過得更好。

楊元鼎頓了頓,壓低聲音又說了一句:「當然,要是何二郎真的和離了,趙翠蘭臉皮厚一點,也可以換個老公。然後以後再過繼個孩子給何大郎也行。」

這個主意,簡直是讓張司九驚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只能鼓掌:「6666!」

楊元鼎賊笑:「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趙翠蘭本來和何大郎也就是假夫妻。讓何二郎負責,也算天經地義。而且,這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想想,除了何大郎有點倒黴,其他的還真是最優解。但何大郎這麼倒黴,也不能怪趙翠蘭和何二郎。」

他聳聳肩:「有病就該治病,想這些歪門邪道,有啥用呢?」

說著說著,他來了好奇心:「司九,你說何大郎到底是什麼毛病?能不能治?」

張司九回憶了一下何大郎的樣子,覺得最大的可能是因為發育停滯:「何大郎沒長鬍須。個子也不高,喉結沒長,聲音沒變。很有可能,是發育停止。也就是說,他的青春期,一直沒來。你看何二郎就知道,何家基因應該不差,沒道理兄弟兩人體型差距這麼大。」

楊元鼎驚訝:「那這種病,能治嗎?」

「服用激素,或者刺激腦部,倒是可以促進發育。但具體效果就不知道。」張司九微微搖頭,想了想,又說了一句:「現在的話,我回頭去問問老程呢。不過可能還是要給何大郎診脈看看。」

又說了會兒話,楊元鼎就走了。他還要趕著回去設計風扇——夏天太熱了,沒有風扇,實在是有點受不了。

電風扇那是不想了,可簡單方便的腳踩風扇,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楊元鼎剛走沒一會兒,張小山和徐氏就回來了。

兩人吃過午飯就去徐氏孃家那邊送灰面,過去之後,被拉著喝茶吃蛋,直到兩口子說了好幾遍該回家了,這才放人。

不過,徐氏的老孃卻拜託給徐氏一件事。

徐氏聽完之後,滿口應承下來,喜滋滋的就拉著張小山回家了。一路上都是心情好得很,腳步輕快,還哼著小曲。

張小山問了好幾次,徐氏也沒告訴他,鬱悶得張小山悶頭走:咋個還不告訴我了!

回到家,徐氏就把張司九叫到了跟前,問她:「後日有空沒?」

徐氏開口,張司九就算沒空,那也必須騰出空來哇!所以張司九連連點頭:「有空的,有空的。二嬸,啥事兒啊?」

徐氏笑容忍都忍不住:「是徐江,他要說親了。後日去相看呢。」

說到這個,她還有點唏噓:「前兩年就說起這個事情,也不曉得咋個回事,竟然拖了這麼久。」

這個事情,張司九還真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徐江不是鬧著要跟招銀好麼?!當然就不會同意家裡給找相親物件了!

不過,同樣的,張司九還有點納悶:「不過,這個事兒和我有啥子關係?我也要去?」

徐氏壓低聲音:「你跟著去看看,看看女方那邊身體咋個樣,是不是個好生養的。畢竟,那是要過一輩子的,這方面可要緊著呢。」

張司九被這話給雷住了。

而且還是外焦裡嫩那種。

她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醫術竟然會用在這樣的地方。

而且仔細想想,徐氏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就等於是一個婚前檢查嘛……只不過又有點區別而已。

如此安慰自己之後,張司九總算是說服了自己,接受了這個任務。

但同時也有點好奇:徐江不是那麼堅定來著?怎麼忽然就放棄了?還開始相親了?還是說,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堅持什麼的話,果然也是說說而已?

只不過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後,張司九再看見招銀的時候,就有點兒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事情告訴招銀。

她感覺招銀應該是不在意的,可少女的心思,誰又能真正的懂呢?

倒是招銀吃過晚飯把張司九拉到了一邊,莫名其妙問:「九娘,你老看***啥子?我臉上長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