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霍時宴眸光越發的凌厲陰森。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澤新。

趙澤新頂著霍時宴殺氣騰騰的目光,壓力山大。

他扯了扯嘴角,額頭上全是汗水。

“霍少,霍少奶奶。”

寧思甜設想過很多人,但是就是沒有料到會是趙澤新。

她百思不得其解,“趙澤新,你不是跟於飄飄結婚後離開了綠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昨天才回到綠城辦點事,今天正好休息,所以我就來櫻花園看櫻花,沒想到,會遇到霍少和霍少奶奶。”

趙澤新如今也知道自己和寧思甜身份懸殊,不敢對她出言不遜,疏離禮貌的稱呼她為霍少奶奶,拉開彼此的距離。

“趙先生,你一個人來的?你妻子沒有一起過來?”

寧思甜試探性的詢問。

先前看到的女人背影並不像是於飄飄。

趙澤新顧左右而言它,目光閃爍。

“是啊,飄飄在家裡帶娃,我一個人來的。”

趙澤新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他和寧思雪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擅長撒謊。

寧思甜和霍時宴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霍時宴讓園長放走其他的無辜人員。

園長點頭並告訴霍時宴,那個麻子臉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趙先生,我想你口渴了吧,去喝杯茶解解渴吧。”

霍時宴忽然提議。

趙澤新身體僵了僵,緊張的拒絕。

“不用了,謝謝霍少你的好意,我想早點回家,明天還要回那邊。”

霍時宴冷冷的挑了挑眉。

“趙先生,說謊是要付出代價的。”

趙澤新抬眸就撞入霍時宴陰鷙的雙眸中,他心下一沉,嚥了咽口水。

“霍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看來這個趙澤新對寧思雪還是情深義重啊。

“時宴,不要嚇到趙先生,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陪趙先生慢慢聊,耽誤的是趙先生的時間。”

寧思甜雲淡風輕的勾勾唇。

寧思甜言語中的威脅傻子都聽的出來。

趙澤新可不想進警察局,一旦進去了,他父母那邊就會知道,他父母嚴肅告誡不允許他和寧思雪再有瓜葛,眼下卻被打臉。

“霍少,我們確實好久沒見了,我十分想跟你們去喝點茶水,我肚子也餓了。”

見他這麼識趣,寧思甜和霍時宴也就不多說了,直接帶著他去了園區的夜上水餐廳坐下。

夜晚湖邊的風大,坐在外面很冷,於是選擇了裡面。

整個水上餐廳被霍時宴包場了,因此偌大的餐廳內只剩下霍時宴,寧思甜和趙澤新三人。

“嚐嚐這裡的特色東湖清茶,很好喝。”

霍時宴讓服務生端來了茶水,碧綠的茶水倒在白瓷的杯子中,杯中飄散著幾粒綠色的茶葉,茶香撲鼻,煙霧嫋嫋。

只是,趙澤新現在可沒有多少心思喝茶。

他顫顫驚驚的拿起茶杯,滿臉惶恐不安,彷彿下一秒霍時宴就要把他大卸八塊後扔入湖裡餵魚。

寧思甜與霍時宴到是真的在品茶,兩人還不時的交流一下品茶的意見。

“這茶水確實不錯,乾脆我們買點回家泡著喝。”

“好啊,挺香的,給外公外婆帶點,他們最喜歡喝茶。”

寧思甜甜甜的笑著。

趙澤新看著兩人恩愛的笑臉,不由的內心很是嫉妒。

憑什麼他要被當做犯人的關在這裡看她們秀恩愛?他做錯什麼啦,他不過是來賞花也有錯嗎?

“霍少,我真的是過來賞花,不信你們看我手機,裡面全是櫻花。”

趙澤新等不及了,快速拿出手機將拍攝的櫻花照片遞給霍時宴看,證明自己的清白。

霍時宴不疾不徐的放下杯子,薄唇微勾。

“趙澤新,我也不繞彎子了,直接開門見山,這場暴動是不是你聯合寧思雪一起製造的?寧思雪到底藏在哪裡?”

霍時宴之所以沒有對付趙澤新,不過是要引蛇出洞。

他確定,寧思雪來了園區,就是還沒有想清楚她是如何逃出去的。

趙澤新眼皮跳了跳,他故作鎮定。

“我跟寧思雪分手後,一直沒有再見寧思雪,又怎麼可能和她聯合起來害人,霍少,就算栽贓陷害也要有證據。”

“趙澤新,我說這些當然是有證據的,你跟於飄飄已經離婚了,並且你在一週前回了綠城,在街上遇到了寧思雪,而且還收留了她,把她帶到你的別墅做了你的情人。”

緊接著,霍時宴處驚不變的將手機裡的照片遞給趙澤新看。

當趙澤新看到了他和寧思雪在大街上,別墅外面親密摟抱的照片後,他再也剋制不住,臉色青紅交加。

“霍時宴,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你監視我?”他慌張的問。

霍時宴將手機收回,諷刺的笑了笑。

“我們跟蹤的物件是寧思雪,恰好將你拍了下來。趙先生,原來你有穿舊鞋的嗜好啊。”

此言一出,趙澤新羞辱的恨不得鑽地洞,這事關男人的尊嚴。

然而,即便他再生氣,面對強權霍時宴,他也不敢硬扛。

“好吧,我承認,我看她可憐一時心軟就收留了她,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幫她對付你們,我不會傻的拿家族的勢力以卵擊石。”

“好,既然你明白其中的道理,就不要狡辯了,這些照片發到你父母的手機裡只需要幾分鐘。”

霍時宴徹底拿捏住了趙澤新的軟肋。

趙澤新糾結了一番,最終選擇了妥協。

他不能自私的拿家族利益去賭博。

“霍少,我說,我爸媽近年身體不好,我希望你不要把事情告訴他們。”

趙澤新很是難受,寧思甜也知道趙澤新有個優點,那就是孝順父母,這點到是出自於真心。

“寧思雪昨晚打電話約我今天過來看櫻花,我就答應了她。然後我們就一起來了櫻花園,中途的時候,思雪說肚子疼,要去上廁所,然後我就在原地等。”

“我還沒有等多久,就聽到了園區閉園的通知,然後我就被人群擠到了中間,就看到了霍少你開槍,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那你之後聯絡了寧思雪沒有?”

趙澤新點點頭。

“我打了她的電話,她一直沒有接聽。”

趙澤新怕他們不相信,翻出了手機中的通話記錄。

“寧思雪今天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

寧思甜冷靜的問。

趙澤新想了想,“白色的運動套裝。”

這時,園長將園區內的監控錄了下來遞給霍時宴看。

果不其然,就在趙澤新說的女廁門口,一個戴著黑色帽子口罩的高挑女人穿著一身雪白的運動衣進入了廁所。

然而等了半天,寧思雪並未從廁所出來。

園長告訴霍時宴廁所並無後門,就只有監控前的一個出口。

霍時宴和寧思甜繼續盯著監控。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人都出來光了,最後才從廁所出來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短頭髮的人。

這個人儘管刻意打扮,但是與寧思雪的身材非常相似,寧思甜肯定她們是同一個人。

寧思雪再次出現的地點就是櫻花樹下,她果然隱匿在人群中,那惡毒的眼神也是來自於她。

監控拍到寧思雪在混亂中偷偷的離開了櫻花園區,最後走到了一個沒有監控的拐角處。

此後,就沒有看到寧思雪的蹤跡。

寧思雪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寧思甜看完後,冷靜的分析。

“寧思雪來之前應該是掌控了所有的監控點,她是提前準備了工作人員的衣服和工作牌然後混了出去。”

寧思甜說完後,園長恍然大悟。

“園區今天請了很多舞蹈團的演員來表演,她們都是辦理的臨時進入牌……”

結果顯而易見,她們當時只盯緊了遊客,而忽略了工作人員,這才讓寧思雪鑽了空子。

“趙澤新,你被寧思雪利用了,她利用完你之後,一聲不吭的逃跑,把你留下來抵罪,你還要繼續包庇她嗎?”

寧思雪黑心爛透了,趙澤新居然看不透,寧思甜不禁向他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趙澤新死死的抓住了褲腿,俊臉上滿是被欺騙後的恥辱。

“我知道寧思雪在哪裡,我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