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手藝,得去公安局備案。”

開鎖的安寧,一點都不猶豫的繼續開門,微弱的咔噠一聲響,厚重的大門被推開。

安寧起身,將手心裡的鐵絲給了沈衛東道:“勞煩您給備案了。”

沈衛東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半開玩笑的道:“我覺得我們以後會有合作的機會。”

只一句話的功夫,兩個人迅速收斂,後面的人衝了進去,不過在安寧的示意下大家很安靜。

安寧假裝檢查,先是無聲的控制了陶泉的母親,就在他們搜捕陶泉的時候,安寧十分意外的在廚房發現密室。

後面的沈衛東立即將手心裡的鐵絲遞給了安寧,安寧著急的開鎖。

“咣噹”一聲,也說不明白是開鎖還是暴力拆門,總之門開了。

沈衛東第一時間捂住了安寧的眼睛。

草!

這他孃的是什麼事情!

被捂住眼睛的安寧,沒有拒絕,她著實不想看見,雖然打馬賽克的部分她也看了不少。

但她心裡有那麼一分理解,陶泉該是不希望她看見的。

“你們是什麼人?滾出去!”

陶泉的父親面紅耳赤,有幾分狼狽的提起自己的褲子。

而被在下面的陶泉,眼裡有著別人看不清的情緒,他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在乎了。

“陶泉同志,你涉嫌五宗謀殺案,請跟我們走一趟。”

陶泉被沈衛東套上衣服,準備帶走。

“我認罪,五個人我是在這間房子裡殺的。”

陶泉的一句話,整棟房子被封,被搜尋。

在青天白日下,密室內的照片,某個房間內的刑具,一一被陶泉指出來,說這些都是他行兇的證據或者地點,或者物件。

一樣一樣的東西,從別墅被拿出去。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左鄰右舍,甚至整個小區。

當陶泉一身傷痕被帶出來的時候,鄰居的眼神有些不對,難到暴力執法了?

有一位見義勇為,很欣賞陶泉這個後輩的人上前,攔住正在帶走陶泉的幾人。

“等一下,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陶泉這個孩子最是聽話了,從小到大都不惹事,按時回家,從來不在外面亂玩,你們不要抓錯人了。”

沈衛東上前一步,沒有解釋的道:“我們沒有抓錯人,讓開。”

攔住的人被沈衛東的態度,弄的有點下不來臺,他好歹在京市也是叫的上名的人,這是怎麼和自己說話呢?

“讓開什麼讓開,你們抓人就抓人,這一身傷怎麼回事?”

“大家看看,陶泉身上的這些傷口,到底是———”

男人還想繼續喊,可陶泉被擼起的胳膊上,那些陳舊的傷口,讓男人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李叔叔,這傷不是警察同志弄的,是我媽打的。”

陶泉再次開口說話了。

這是他第二次開口說話。

“您不知道,我媽因為沒有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被迫嫁給了一個她不喜歡,又恰好隱瞞自己喜歡男人的我爸,她心裡十分的不開心,在發現我爸喜歡男人後,她就十分的噁心,每天都想吐。”

“哈哈哈哈,好玩不?”

陶泉說著說著就笑了,他繼續開口道:“結果有一天打了我,意外的發現能止吐,還越打精神越好,特別開心呢!”

隨著陶泉的敘述,周邊的人心裡滋味複雜難耐,這真的是一個母親下的手?那個每天做著好吃的,出門親自迎接的母親?

可這麼多年,為什麼他們一點動靜都沒聽過呢?

有一些明白人,這個時候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他們聽不到動靜,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

沈衛東的心裡也很複雜,他很同情陶泉的經歷,但不代表他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

“走吧,陶泉。”

沈衛東知道陶泉是故意的。

他沒有阻止。

有的人不配成為人。

陶泉的母親依舊妝容精緻的在身後,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她想殺了陶泉,想殺了這個毀了她名聲的陶泉。

“陶泉——你個畜生,你胡說八道,我沒有!”

陶泉的母親大喊辯解,她喜歡自己的名聲勝過幾個陶泉。

前面的陶泉緩緩回頭,絕美的容顏上綻放最美的笑容,惡魔的笑容。

陶泉的母親和父親同時被帶走,被帶走去調查。

後面的同性戀父親,低著頭,恨不得將腦袋藏起來,他最不想被曝光的秘密,被陶泉在大庭廣眾下講了出來,他感覺每個人都在鄙視他。

這一對夫妻最喜歡的便是外在的光鮮,在某種程度上,兩個人有著驚人的相似。

表裡不一。

誰又能知道明面上最好的夫妻,過著這樣的生活?

兩人之間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被一個孩子承擔了。

陶泉被帶走,一家三口都被帶走了。

房子被封起來,安寧就在一邊看著,心裡沒有想象的輕鬆。

在最後一刻,她終於明白陶泉的意思了。

他想利用她裡拆穿這樣的事情。

心情有點複雜的安寧,從這裡離開,旁邊不遠的那座房子,她大概不想過來了。

回到自己京市大學房子的安寧,將自己埋進浴缸裡,思緒放空,任由自己漂浮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浴缸裡的涼意,終於讓安寧起身出來。

第二天一早,沈衛東出現在安寧家門口。

有預感的安寧直接問道:“陶泉想見我?”

“是,他不願意開口,雖然承認了謀殺五個人的罪名,但是其他的一概不說。”

“等我一下。”

安寧回房間換了衣服,跟著沈衛東去了公安局。

公安局,審訊室。

沈衛東,安寧,陶泉共處一室。

陶泉沒有讓沈衛東離開,他心裡對安寧的特殊地位是有猜測的。

“你來了。”

彷彿一位老友打招呼的陶泉,得來了安寧的回應。

“嗯,你找我有事?”

兩個人的隨意和淡定,讓沈衛東佩服,在這裡能這麼說話的,無一不是犯了重大事件的死刑犯。

“也不算有事吧,只是想告訴你一個故事。”

“你想讓我把這個故事傳播出去,是嗎?”

陶泉笑了。

“我就知道你會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