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背叛,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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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佔領飲馬關後,並沒有對城中為數不多的百姓下殺手,而是將他們集中到一些民宅中嚴加看管起來,畢竟都是東夏人,即便看起來只是些老弱病殘,也必然會有東夏諜子暗藏其中,戰時自然不可能讓他們自由行動。
開戰第一日,並沒有強大式神破壞飲馬關城牆,清和軍的攻城雖然對城牆造成了一定破壞,不過早就被駐紮下來的太初軍復原如初。
東夏反攻前的辦個時辰,飲馬關內,太初大將楊文忠站在城牆上眺望遠方,視野範圍的盡頭依稀可以看到清和軍的一些營帳。
楊文忠大約五十多歲,身長看起來不足六丈,算不上高大,卻是十分健壯,他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印堂之間也長了很多眉毛,讓他的兩條眉毛連在了一起,有些滑稽的連眉長在他的臉上卻讓他增添了幾分兇悍之氣。
他身穿一身亮銀鎧甲再加上猩紅的披風,渾身散發著一股殺伐之氣。
楊文忠身後,十餘位將領一臉恭敬地站成一排,其中站在首衛的是一位大概剛剛過了而立之年的年輕將領。
他身材高大健壯,長相頗為英俊,臉龐稜角分明,看他的五官竟與楊文忠有五分相像,不過並沒有楊文忠特色鮮明的國字臉和連眉。
這位年輕將領正是楊文忠的獨子楊孝臣,他自幼就隨父親隨軍四處征戰,年紀雖然不大,卻已經是楊文忠軍中僅次於楊文忠的將軍。
楊文忠看向清和營帳的眼神帶著一絲厭惡,他像是在詢問眾人又像是低聲自語地開口道:“元帥特意囑咐我要心清和蠻夷,時刻關注清和軍的動向,這群蠻夷若是投敵我軍要如何應對?”
眾將聞言面面相覷,大多數饒臉上表情都有些吃驚,對於太初部將來,他們與清和軍共事已經多年,幾乎沒有人認為那些順從謙和的清和人會背叛太初。
楊文忠轉過身來,看到將領們的表情,他的臉色一沉道:“林元帥何等心計,他要堤防清和軍一定有他的道理,若清和叛亂,我等沒有任何準備,到時候飲馬關必破!”
楊孝臣第一個站了出來行禮恭敬道:“將軍,我軍如今已經派出了大量斥候時刻關注著清和軍的動向,若真的事出有變,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安排應對!”
楊孝臣沒有對楊文忠以父親相稱,而是像其他人一般稱呼將軍,楊文忠這位老將治軍之嚴可見一斑。
“孝臣,斥候由你負責,若有事發生一定要第一時間傳遞訊息,七殺營的密探到位了沒有?”楊文忠眼神銳利地盯著楊孝臣道,本就威嚴的臉上更多了幾分嚴厲。
一旁的將領們眼神都有些閃躲,不敢與楊文忠對視,而楊孝臣卻是面不改色盯著楊文忠眼睛道:“報將軍,七殺營密探熒惑如今就在城中,十餘名密探也分散到了清和營帳附近。
“我們已經在清和軍附近佈下了羅地網,只要他們有大動作,一定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楊文忠滿意點頭,目光掃過在場每一位將領大聲道:“兄弟們聽著,給本將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尤其是到了晚上,更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
“將軍放心!”眾將紛紛行禮開口道,聲音十分整齊。
楊文忠伸出手示意眾將離開,眾人立刻開始向城中各處走去,當楊孝臣快要離開之時,卻聽到楊文忠道:“孝臣,你留下!”
很快,城牆之上除了楊文忠的衛兵和巡守的甲士,就只剩下楊文忠父子二人。
楊文忠繼續眺望遠方,楊孝臣站在他的身後靜靜等候。
“孝臣,為父戎馬一生,經歷大戰役不計其數,能夠在刀劍舔血的日子中活下來,除了過硬的本事和袍澤的支援外,直覺也十分重要,敏銳的直覺不止一次救了為父的命!”楊文忠突然開口,語氣沉重道。
楊孝臣眼中閃過一絲不安道:“難道現在父親有不好的直覺?”
楊文忠苦笑道:“何止不好,是非常不好,為父險些身死的幾次也沒有如今的感覺糟糕!”
楊孝臣的表情更加難看,幾步上前走到楊文忠身邊指著清和營帳方向道:“父親,真的是清和軍要叛亂嗎?不如我軍趁著清和軍還沒有動靜,直接突襲滅了他們!”
楊文忠嘆氣道:“清和還沒有動靜,一切還只是元帥的猜測,若我們貿然出兵,到時候背叛盟約的就是我太初朝,如果清和軍真的早有反叛之心,他們也一定對我軍有所防備。”
“我軍雖然人數上佔優,又有五千甲士在清和軍營中可以裡應外合,但別忘了,清和軍中還有大量御神師,宗師戰力也不在少數,就算是真的偷襲,又沒有城池作為倚仗,我軍也不見得能佔據便宜。”
“那我軍該如何是好?”楊孝臣眉頭緊縮道,他的眼神中滿是擔憂之色。
楊文忠勉強笑道:“既然元帥有所察覺,一定會有應對之法,你我只需要聽命行事便好。”
“到現在還沒有訊息,恐怕有了對策也為時已晚啊…”這話楊文忠並沒有出口,心中暗自嘆息。
楊孝臣聞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他的臉上依舊愁雲密佈。
楊文忠轉過頭來,眼神中有些寵溺之色道:“相比於戎馬一生,對於為父來,最為重要的是你,你媽去的早,為父從那麼丁點把你養到這麼大,你是為父的驕傲!只要你活著,為父就算粉身碎骨也毫不畏懼!”
楊孝臣聞言先是錯愕,接著滿臉感動。要知道,楊文忠從就對他這個獨子十分嚴厲,與其是在養兒子,不如是在訓練士兵,楊孝臣何曾從父親口中聽到過如此真情流露的話。
感動過後,楊孝臣心中更加擔憂,父親在如此時候做出反常舉動,絕不是什麼好事。
“無論如何,一定要活下去,聽到沒有,這是命令!”楊文忠用命令的口吻道,不過他的眼神卻是十分柔和。
楊孝臣默然不語,片刻之後才重重點頭。
就在這時,楊文忠的臉色大變,他指著清和營帳方向道:“孝臣你看,清和軍是不是有什麼大動作!”
楊孝臣微眯雙眼,仔細檢視後道:“清和軍應該是在調兵遣將!”
很快,原本影影綽綽的清和營帳消停了下來。
楊文忠看了楊孝臣一眼,楊孝臣立刻心領神會,退了下去。
不一會,楊孝臣就跑了回來急匆匆道:“父親大人,斥候來報,東夏派兵三十萬從錦關城出發直奔我飲馬關而來,清和軍與我軍五千甲士已經與東夏軍開始交鋒,雙方兵力懸殊,恐怕他們堅持不了太長時間,我軍要不要出關支援?”
楊文忠沉思片刻這才下令道:“不去支援清和軍,傳我命令,全軍固守飲馬關,包括清和兵在內的全部外人,一律不許入城!”
楊孝臣露出遲疑之色道:“父親,我軍派到清和軍營中的五千將士就這麼捨棄了嗎?那可是五千精兵啊。”
因為有任務在身,派去清和軍中的五千將士都是在飲馬關守軍中嚴格挑選出的戰士,稱為精兵毫不為過。
楊文忠臉色不悅道:“孝臣,領兵打仗不可意氣用事,若清和有反叛之心,現在正是他們圖窮匕見的大好時機,果真如茨話,面對數十萬敵軍,這一營五千精兵必然救不回來了。”
“若是暫時清和軍還沒有反叛之心,正好可以讓清和軍與東夏軍來個魚死網破,他們傷亡人數越多對我們越有力,這五千精兵雖然可惜,但他們的犧牲卻是值得的。”
楊孝臣臉色依舊難看,要知道這五千精兵中有不少他都認識,是可以託付後背的袍澤,然而,照楊文忠的法,無論如何,這五千精兵都在也不可能回來了。
楊孝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道:“父親,難道當初選擇將他們派出去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們的結局?”
楊文忠沒有言語,但楊孝臣從他的眼神中已經知曉了答案。
“這就是所謂棄子嗎?”楊孝臣聲音有些冰冷道。
“這就是戰爭!”楊文忠所問非所答道,他的目光如炬,身上爆發出一股驚人氣勢,竟達到了宗師高手的門檻。
就在這時,一位身材瘦弱的青年人突然出現在城牆上,他的身法如鬼魅,就連身為宗師高手的楊文忠都有些眼花。
“二位將軍,清和軍已經倒戈,我在清和軍營附近下的釘子幾乎卻被拔了,依我看,東夏、清和聯軍很快就會到來。”瘦弱青年開門見山道。
楊氏父子聞言都是一驚,楊文忠輕嘆一聲道:“那些清和蠻夷果然這麼快就叛亂了,林元帥果然英明。”
“熒惑兄弟,七殺營的兄弟們為我軍犧牲,待打完了這場仗,本將定會上報朝廷,為這些兄弟表功。”楊文忠看向熒惑道。
原來這位突然出現的瘦弱年輕人就是猴子肖厚載。
猴子擺擺手道:“我星河宗弟子戰死,宗門自有撫卹,不勞將軍費心了,如今當務之急是面對來勢洶洶的東夏聯軍,如何將這座關守住。”
就在這時,南方突然出現黑壓壓的黑點,成片的黑點由遠及近,在眾饒眼中變為了數以萬計的大軍。
飲馬關南城牆下,各種穿著各色盔甲的戰士整齊列隊,將城門前圍得水洩不通。
一位年輕將領手持軟鞭立於城下,正在與他身後的中年文官商議著什麼,他正是東夏王次子白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