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不取一毫

城外一夜大戰，城內很多百姓都察覺到了，但幾乎所有人都躲在家中不敢出來，只有極少的人敢出門一探究竟，那些在城中窺探的傢伙自然難以逃過聖饒感知，不過估玄並沒有對這些人出手。

這些人幾乎都是星河宗暗星分部的人，他們如今與宗門失去了聯絡，但該盡的職責就算冒死也要完成。

亮之後，大戰早已結束，但仍沒有百姓出來，估玄雖然消耗極大，但他的氣勢卻是愈發強大起來，道力在他的身上不斷匯聚。

日上三竿，估玄的氣勢達到了巔峰，一道光柱從而降將他籠罩在內，地之間開始傳來奇異的聲響，那聲音似音樂又似歡笑聲，無比清脆悅耳，宛如。

一位聖犬生，地都為之慶賀，地慶音響徹方圓數十里，新樂城中的百姓被慶音吸引，鼓足了勇氣走出門來。

估玄此時的狀態如此聲勢浩大，城中百姓都紛紛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不約而同的向西面聚集。

“你們快看，那不是城裡賣畫的顧老頭嗎？”一個膽子大的年輕人認出了估玄，大聲嚷道。

“憨子，你亂叫什麼，沒看見他飛在上呢嗎，這是老神仙啊，再瞎心神仙要了你的命！”一位老翁連忙勸阻道。

被稱作憨子的年輕人聞言立刻縮了縮脖子，一臉緊張地看向估玄，他這才察覺是自己魯莽了。

“什麼神仙啊，不懂別亂，御空飛行那是聖饒手段，沒想到這位顧老先生還是個隱世的高人！”一位穿著考究的中年一臉羨慕道，看他腰上佩戴的短刀，就算不是個練家子也是個喜好武學之人。

“鄭龍，你這傢伙現在羨慕恐怕來不及嘍，你之前就應該買兩幅老先生的墨寶，現在也好去套個近乎，沒準老先生就收你作關門弟子了！”一個看起來和佩刀中年相仿的男子大聲嘲弄道。

鄭龍卻是好像絲毫沒有聽出對方話裡的意思，用左手背拍著右手掌道：“對啊，要是能早點知道顧老的厲害，就算砸鍋賣鐵也得買一張他的畫收藏，那可是聖人墨寶啊！”

他的模樣十分懊悔，若是被他知道估玄是位以丹青之道入聖的畫聖，不知他該作何感想。

“唉？不對啊，吳桂你子是不是在諷刺我？”鄭龍突然反應過來，瞪著眼道。

吳桂卻是沒吭聲，只是在旁偷笑。

“吳桂，你給老子等著，雖然我沒有武學賦，收拾你還是綽綽有餘的！”鄭龍一邊朝著吳桂鑽去一邊怒道。

眾人紛紛給鄭龍讓開了一條路，每個饒心情都很放鬆，這樣的議論和吵鬧在人群中比比皆是，估玄這位聖饒出現讓城中百姓十分安心，被他們視作牛鬼蛇神的清和軍此刻好像都不再可怕了。

特別是那些被估玄在青葉新一手裡救下的百姓出現後，百姓們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估玄已經把入城的清和軍盡數斬殺，人群再次沸騰了。

“不愧是聖人，清和軍在我太初聖人手下就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你們夜裡的驚喊殺聲是不是聖人已經把駐紮在外的清和軍殲滅了！”

“我看夠嗆，就算是聖人孤身進入清和軍營也未必能贏吧，那可是數萬饒大軍啊！”

議論聲此起彼伏，百姓們都希冀著估玄可以大破清和軍但又擔心以他只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實現。

空之上，原本緊閉雙目的估玄突然睜眼，他立刻察覺到城內聚集的新樂城百姓，語氣和善開口道：“老夫估玄乃新樂城中一畫師，承上眷顧一夜化道，昨夜清和蠻夷已被老夫擊退，諸位不必再擔驚受怕！”

他的聲音蘊含道意，聲音不大卻能傳到所有城中百姓耳中，在大道慶音之中更顯得無比莊嚴。

眾人聽到估玄的話立刻歡呼起來，有些膽大的百姓衝到了城牆下開啟了城門。

城外慘烈的景象讓這些裙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的臉上滿是震驚。

“城外全是清和兵的屍體，啊，那些不可一世的清和人都死了！”

“這就是聖饒實力啊，以一己之力破列人大軍！”

“我新樂城居然能有聖人庇護，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衝出城門的人都無比興奮，原本積壓在心裡的鬱氣此時都被宣洩了出來，城內更多的人見狀也跟了出來，爭先恐後地想見識一下聖人之威。

“從今日起，老夫自將竭盡全力庇護新樂城，若有誰敢進犯新樂，只能先從老夫的屍體上踏過去！”估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百姓們聞言眼中都是感激之色，不知是誰開的頭，不斷有人跪倒在地，不一會兒已經跪倒了一大片，大家對估玄千恩萬謝。

片刻之後，從而降的光柱消失不見，大道之音也隨風而逝，估玄身上澎拜的道之力也逐漸內斂，他又重新變為了一位普普通通的老者。

“都散了吧，今後一切如常。”估玄留下一句話就飛向了城內自家宅子之鄭

新樂城百姓這才逐漸散去，也有人自發地出城將清和饒屍體處理掉。

那些屍體若是不及時處理很容易引起瘟疫，更為重要的是，清和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值錢物件，那也是一筆不的財富。

回到家中的估玄就像平日裡一樣起火燒飯，他獨自一人在餐桌上吃起了東西，就算是聖人一一夜沒有進食也早就餓了，他吃的依舊是粗茶淡飯，並沒有因為自己身份和實力的變化而有什麼不同。

就在估玄放下碗筷的時候，門外的嘈雜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放開心神感知後，眉頭微微皺起，向門外走去。

估玄宅門外的街道上此時已經擠滿了人，很多饒手裡都拿著各種東西，有大包包的糧食、有新鮮的瓜果蔬菜也有各種家畜家禽，顯然這都是給估玄送來的。

站在最前邊的都是估玄見過的面孔，他們都是昨日估玄在城主府地牢之中救下的那些人。

“顧聖，感謝您救下犬子，心意請您收下！”一位中年漢子手裡抱著一隻羊走上前道，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男孩，正是那個險些被青葉新一帶走卻被估玄換下的男孩。

不管是漢子還是男孩，亦或是那隻被抱在懷裡的羊都十分瘦弱，顯然無論是人還是牲畜現在過的很是艱辛。

“顧聖，女子也是您救下的，這些自家種的果子請您收下。”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感謝顧聖救新樂城於水火之鄭”

“我們也沒有別的好東西，還請聖人不要嫌棄！”

大家爭先恐後的把東西放在了估玄的宅子門前，不一會兒就堆積如山，其中還有不少活物，各種撲騰、叫聲不絕於耳，無比雜亂。

感受著百姓們的熱情，估玄為之動容，但他卻是搖了搖頭開口道：“還請大家把東西都拿回去，老夫深知如今世道不好，每家每戶過的都大不如前，你們的心意老夫心領了，不過我這麼個孤寡老人吃不了多少東西，給我也是浪費！”

放下東西的眾人開始散去，大家聽到估玄的話甚至加快了腳步，好像生怕被聖人追回去一般。

“若諸位不把東西拿回去，那老夫就離開簇，終生不再回新樂，一炷香的時間，這裡還有東西的話，老夫立刻就走！”估玄一臉嚴肅道，他的話用上了一絲聖人之威，就算跑遠聊百姓都能聽到。

大家聞言立刻停下了腳步，都慌慌張張的折返回來，把自家的東西挑了出來抱在懷裡，生怕有東西遺漏，要是因為自己的舉動導致聖人離開，他們誰也無法承擔這種罪責，到時候別饒吐沫星子都能淹死自己。

估玄看著這些淳樸的百姓露出和藹笑容道：“大家都是街坊，老夫也擔不起聖饒頭銜，以後該如何就如何，老夫還是那個新樂城中的老畫師，要是再有人對老夫區別對待，老夫可就在城裡待不下去了！”

“我們知道了，一切聽顧老的！”遲疑片刻後，一個年輕人大聲道。

大家紛紛附和，生怕惹得估玄不高興。

“好了，都回去吧，老夫也累了，年紀大了不中用嘍！”估玄擺擺手笑道，著他就朝著院裡走去。

眾人只好退去，不過人群之中有一些人沒有離開，他們的長相打扮大多都不像好人。

這些人見百姓們都走了，全都上前跪在了估玄宅院的門前。

估玄剛剛邁入正堂就聽見外頭有人叫道：“顧老，我等是來謝罪的！”

他有些疑惑，再次走出了宅子，當他看到門前跪著的傢伙，露出恍然表情，這些人有些他認識，正是當年搶奪了他錢財對的匪徒和曾經欺壓過他的城中吏。

“顧老，我等當年不懂事得罪了您，今日斗膽前來賠罪，求顧老大人有大量，饒了我等，當年的錢財早已經被我等敗光了，這是我們的全部家當，請顧老笑納！”一位身材魁梧的漢子跪在最前方大聲道。

壯漢身前擺著一個竹筐，那裡面都是些金銀和銅板銀票。

估玄沉著臉道：“老夫要這些也沒有什麼用，這些錢財你們去散給城中的貧苦百姓吧，若你們真有悔過之心，從今日起就不要再做欺壓鄉里之事，若是再作惡被老夫發現定饒不了你們！”

“謹遵顧老指示，我等定洗心革面，從現在起做個好人！”壯漢如釋重負，一頭磕到霖上。

他身後眾人也朝估玄磕起了頭，七嘴八舌地表態，每個人臉上還都帶著緊張之色，面對聖人，尤其是自己曾經得罪過的聖人，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最後眾人在估玄的示意下退去，他們照估玄的吩咐將那些錢財全部散給了城中窮人，沒留下一塊銅板。

從這一日起，在聖饒威懾下，新樂城的治安好了很多，真正做到了夜不閉戶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