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能如此年輕就取得這種成就的於蒼,私下裡應該也和她一樣,對制卡十分專注才對。

卡寵什麼的……在她看來太過幼稚了,起碼現在還太過幼稚。

要是有人能發明出真正有自己性格的卡寵,她倒是會有興趣。

畢竟自己一個人在實驗室的時候,確實會有些無聊。

不過,雖然是這麼想的,但看著於蒼懷裡的夜來,林雲卿還是露出了意動的神色。

“我可以摸摸它嗎?”林雲卿看向於蒼。

她記得奶奶交代她的話,當男生展露出自己的興趣愛好時,要適當參與,並露出感興趣和誇讚的神色。

她不理解,但她照做。

於蒼還沒有說話,夜來卻先一步向著於蒼開口道:“此身之主,吾是否可以拒絕。”

“……可以。”

夜來眼神平靜,轉過頭,直視著林雲卿,“抱歉,請容我拒絕。”

“好吧。”林雲卿沒什麼反應,“學長,你還挺會玩。”

這隻小蜥蜴竟然會說話,這讓她有些意外,不過,應該也只是於蒼在背後操縱著它說話而已。

畢竟以現在的技術,卡寵不可能擁有自己的性格與智慧的。能說話,已經比絕大多數卡寵技術含量高了。

雖然對外宣傳的時候,都把這卡寵吹得天花亂墜,好像再過幾年甚至幾個月就能完全技術成熟,成為下一個風口。

但作為行內人,她清楚得很,卡寵的技術壁壘絕對不是短時間內有機會突破的。

這麼一想,她便感覺眼前發生的事更幼稚了。

不過,她沒有什麼表示,將手中的平板遞了過來,道:

“學長,資料已經跑好了,我看還有時間,就順手把論文框架也做了出來,要看一眼嗎?”

“嗯?這麼快?”

“只是合理地利用時間罷了。”

於蒼接過平板,仔細將上面的文件看了一遍。

論文的措辭非常老道,而且精準,有些超長的名詞一看就是那種查重率極低的存在。

於蒼心裡估算了一下,這個框架現在有六千字,填充好內容之後,字數大概有一萬出頭。這個論文要是讓於蒼來寫的話,估計得磨蹭上一個周,沒想到林雲卿的效率竟然如此之高。

“可以,寫的很好。”於蒼只能這麼說了。

“那就好,我晚上回去完善一下,就可以釋出了。”林雲卿接回平板。

她這份自覺倒是讓於蒼有點不習慣了。

這世間,竟有如此勤奮不摸魚的助手?

“那個,倒也不用這麼著急……要不剩下的活兒我來吧。”

林雲卿看著於蒼,撫了撫眼鏡,“處理這些瑣事,是我的職責。學長,那天的答辯錄影我看過了,能做出融合這種魂卡的你,精力不應該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工作上面……最好也不要浪費在卡寵上面。”

夜來趴伏在於蒼的臂彎中,安然地閉著眼,尾巴在外面一晃一晃,彷彿沒有聽到林雲卿在說什麼。

這些話,還不夠讓他產生情緒波動。而對於這些社交或是科研方面的事,他沒有相關的記憶,給不了於蒼幫助。

林雲卿則繼續道:“當然,這只是我作為助手提給你的建議,具體如何做,由你自己決定。只是,我來到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學習,假如有一天我確定不再能從你這裡學到什麼,我會離開。在這期間,我幫你完成的所有成果,都可以不新增我的署名,我並不在意這個。”

於蒼看著林雲卿的臉,但他只能看到平靜,看不到任何別的情緒:“伱倒是灑脫。”

“只是不會在不重要的事上浪費時間而已。”林雲卿微微抬頭,“假如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去完善論文了。”

“……好,注意別太累了。”於蒼撓了撓頭。

面對著這樣一個……愛奮鬥的傢伙,他竟然產生了一種自己在虛度光陰的錯覺。

也沒有吧,自己也是很努力……在開掛的。

林雲卿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卻忽然回頭:“對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個晚飯?”

奶奶交代過,和男生相處時,要多和他一起做一些工作之外的事。

她不理解,但她照做。

“……先不了。”

“好的。正好我沒有吃晚飯的習慣。”林雲卿點點頭,離開了。

於蒼站在原地,表情有些茫然。

這姑娘,怎麼說話有時候自相矛盾啊。

這時,詞條記錄儀上面的倒計時已經轉完,一行字在上面浮現:

詞條提取完畢,獲得史詩詞條:【天賦:冰心】、稀有詞條:【冥想】、普通詞條:【孤獨】

於蒼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

這詞條,看上去不錯啊。

不過……

於蒼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冥想】上。

冥想,不是提高魂卡師等級的修煉方式嗎。

林雲卿一個科研人員,怎麼會提取出冥想詞條?

見詞條裝備系統的冷卻已經轉好,於蒼於是把這個詞條替換了上去,看到了它的效果:

冥想速率大幅度提高。

這……好詞條啊!

這個詞條,正是現在的他所需要的!

為了要完成戰鬥社的入社考核,他現在需要快速提升魂卡師等級,這個詞條的出現對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炭。

不過。

假如於蒼看得沒錯,林雲卿的魂卡師等級……才二級吧?

這連大一生都不如了啊。

能提取出這個詞條的人,怎麼會實力這麼差?

聯想到剛才林雲卿的話,於蒼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個姑娘,不會是把精力全放在了學習與研究上,從來沒有修煉過吧……

……

校長辦公室

任錚已經生產出了一菸灰缸的菸頭。

他擔心了很長時間。

不過,就在幾小時前,他接到了雷萬頃那邊的訊息,說於蒼已經確認安全,沒有缺胳膊少腿,完好無損,現在估計已經回到學校了。

這讓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更鬱悶了。

這小子……安全回來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於是,他就在自個的辦公室裡,一邊抽著悶煙,一邊等著於蒼報平安的電話。

雖然他也知道,這不過是打個電話問問就行的事,但他……就是突然想等於蒼打給他。

事實上,那一個菸灰缸裡的菸頭,幾乎都是這個過程中被製造出來的。

“這小子,特麼的白疼了。”任錚惡狠狠地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