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伍雙望著窗外的月明星稀,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紛亂的思緒,稍稍有所平靜。

又到了可以進入夢境的時候了。

距離那次綁架事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一如夢境裡的情況一樣,失蹤的女孩到現在也沒找到。

而他在這些天裡,除了鍛鍊就是鍛鍊,甚至還想報個班練練搏擊。

對此,家裡的二老,用懷疑且驚詫的眼神看了他好幾天。

估計是在懷疑他被人掉包了,或者是要搞什麼大事情。

老父親更是在寂靜的深夜,披著被踹了好幾腳的睡衣,頂著朦朧的睡眼,強裝著嚴肅,敲開了他的房門,相當認真地跟他探討了一番為人的原則與人生道理,然後哈切連天地睡在了他的床上,第二天言之鑿鑿地頂著母上大人那充滿懷疑的眼神,做出了長談一夜的彙報。

讓在一旁觀看的他,感到五體投地。

除了這事以外,這幾天裡,到是太平得很。

沒再發生什麼事情,也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他還是在一天一天地過著平淡無味的生活,等待著假期的結束。

可至今仍在火熱的失蹤案,還在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並且已經威脅到了他所在乎的一切。

無論幕後黑手,到底想要幹什麼,他都要把這個事情解決了,哪怕再犧牲幾個身份也在所不惜。

伍雙調整好心情,躺在了床上開始閉目養神,等待進入夢境...

...

“伍雙先生?”

伴隨著一聲熟悉的呼喚,他再次睜開雙眼,將屋內擺設,全都收入眼中,還是那熟悉的一切,桌上書頁嘩嘩作響,翻到了最新一頁。

而一旁的女僕則是略帶驚訝地問道:“伍雙先生,您看起來,似乎不太開心。”

“是的,我不太開心。”伍雙瞥了一眼這位溫柔的女僕,嘆了口氣,好像也只有這位,才能讓他傾訴一下內心的憂慮了。

“夢裡的一切都是真的,而我所在乎的一切,都因此而受到威脅,該怎麼辦?”

這話他雖是疑問,卻是在自問自答。

可女僕卻回答道:“您可以有很多種身份,任何威脅對您而言,都不是問題。”

“呵,這說得倒輕巧,也就做夢的時候能輕鬆一點了。”伍雙無奈地吐槽道,便也低頭看起了書上的最新一頁。

這時,女僕也提醒道:“您上次離開前,所安排的調查過程,已結束,遇到新故事,是否介入?又或者是要建立一個新的身份?”

“先讓我看看調查過程吧。”伍雙也懶得翻書了,乾脆就隨口一句。

在女僕答應後,書本便是自動翻頁,到了那有著調查結果的一頁上。

【在嘗試著進行調查後,你瞭解到,桓靜的失蹤,跟玩家沒什麼關係,而是跟超凡者有關。

你不知道他們綁架桓靜是為什麼。

不過,你判斷出,對方掌握著其他用以進入另一個世界的辦法,並且是可控的,所以,那個出現在八號樓裡的神秘腳印,也就可以解釋了,而桓靜的應該也就是被綁到了另一個世界裡。

對此,你並沒有什麼辦法,但意外的是,在你試圖尋找其他蛛絲馬跡的時候,有人登門拜訪了,是月色。

可你從未告知過月色住址,月色也沒有跟蹤你,這讓你起了疑心。

門外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特殊事件!】

【深夜的來訪——安靜的樓道內,一個女人敲響了你的屋門,看起來像是熟人找上門了,可你真的要開門嗎?是要邀請她進來喝一杯,還是靜觀其變,又或者是翻窗逃走,快些決定,敲門聲越來越快,你的時間不多了。】

看到這個跟恐怖故事沒多大差別的開頭,伍雙已經習慣了。

甚至有點見怪不怪,掃了一眼,便抬頭看向女僕問道:“如果我不參與這個事件,會怎麼處理?”

女僕給出瞭解答:“這是發生在您另一個身份上的事情,即便您不使用該身份,也依舊得做出決定,並獲得相關記憶,如果您的決定出錯,這個身份也可能會在事件中死亡。”

“那我能再建立一個身份,參與到這個事件當中去嗎?”伍雙習慣性地突發奇想。

“可以。”女僕點點頭,卻相當認真地說道:“不過,我並不建議您做出這樣的行為,同時控制兩個身份,可能會讓您產生一定程度的混亂。”

“好吧。”

伍雙想了想,如果說另外建立一個身份參與,就得控制兩個身份的話,那就相當於一個人在玩雙人遊戲,而且要是遇到緊急時刻,還得同時操作,估計得崩。

光是想了想,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女僕也適時地發問了。

“伍雙先生,您現在要使用該身份,進入故事嗎?

由於此次是特殊事件,該身份無需填寫進入方式,也無需編寫身份描述,可以直接使用。”

“嚯,真方便。”

伍雙感慨一句,便是活動了一下身體,做好了進入夢境的準備。

這種在調查過程當中,忽然冒出來的突發事件,怎麼看,都跟要調查的事情脫不開干係。

“來吧,讓我看看,這一次,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

“好的,這就為您接入夢境...”

...

伴隨著敲門聲,伍雙發覺自己已經身處一間熟悉的客廳裡,但不是他的家,而是用偵探身份租下的房子。

他在記憶裡來到過這裡,甚至住過好幾天,已經相當熟悉了。

一條貼牆放著的灰色的長沙發,再配上一張玻璃長桌,前邊就是電視以及空空如也的黑色電視櫃,淡白的瓷磚倒影著頭頂上的吊燈。

這便是他的客廳了。

旁邊就是廚房,中間的過道直通門口。

伍雙走過去,敲門聲還在繼續,並且越來越快了,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一樣。

但他不急著開門,而是從貓眼往外望了一下。

的確是月色。

伍雙拿過一旁放著的手杖,隨手就把門開啟了,他倒要看看,門外到底是一個什麼鬼東西。

“哎呀,你幹嘛這麼久才開門啊,人家手都酸了。”

門一開,沒什麼變故,倒是門外的月色相當不滿地嗔怪了一句。

此刻,身穿紫色晚禮服,穿著高跟鞋配黑絲的月色,相當的明媚動人,裸露出來的肩膀和背部,大膽地展示著年輕女孩的青春活力,白嫩的肌膚吹彈可破,烏黑的長髮披肩,純白的耳墜隨著少女的動作輕輕搖晃。

熟悉的聲音,但不是熟悉的語氣。

伍雙不為所動,漫不經心地說道:“衣服大了。”

聽聞此言,月色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的確大了不少,少女含苞待放的身材,撐不起這件性感的晚禮服,這讓她撇了撇嘴道:“真是一點料都沒有。”

“說吧,你到底是誰,找我幹嘛?”伍雙轉頭走向客廳,翻出兩個杯子,倒好了熱水,遞了一杯過去。

這讓月色頗為意外,隨後眉開眼笑道:“真是一個有禮貌的男人呢~”

“來者皆是客。”伍雙說完,喝一口,又補上了一句,“但要是作為客人,連名都不報,可就太失禮了。”

“嘖,搞了半天,原來是想問人家名字呀。”

月色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然後做了一番自我介紹:“我叫月色,我們之前見過,你忘了嗎?”

“正因為沒忘,所以我才問你是誰。”伍雙淡定地戳穿了對方的偽裝。

這讓‘月色’很是驚奇:“你果然沒有失去那段記憶。”

在說完這話後,她又很是失望地補上一句。

“人家廢了那麼多心思,你就一下子戳穿,也不哄哄人家。”

伍雙見狀,也不說話,放下了水杯,倆手都放在了手杖上。

這下,‘月色’也不廢話了,立刻擺出一副受驚的模樣,說道:“別動手嘛,人家這就說。”

話音未落,她的模樣便是一陣變化,整個人都高了不少,身材更加妖嬈了,將晚禮服撐得滿滿當當的,模樣從清純少女,轉變成了一個嫵媚妖女,左眼眼角,還有一點淚痣,聲音也變得撩人心絃了起來。

“正式自我介紹一下。”

女人說完,也沒聽有說什麼名字,就見到其拉開了胸前的衣物,露出大片雪白。

本著敢脫就敢看的原則,伍雙毫不顧忌,且面無表情地過了一把眼癮,同時還注意到了在那兩座山峰間的羅馬數字紋身。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