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關於追男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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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灼的話雖然是在開玩笑,但讓李鳳嵐內心一陣溫暖,她也笑著說:「好啊,姨娘,以後我孝敬你。」
李雨灼微笑著,沒有說話。
李鳳嵐突然問:「我爹呢?我爹是個什麼樣的人?」
「恩,我想想啊,」李雨灼思索一會兒,「你爹是個木頭疙瘩。」
「啊?」
李雨灼湊近李鳳嵐的耳朵,小聲說:「就跟你身邊的那個暮雲一樣,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李鳳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好人嘍?」
「外表老實,內裡蔫兒壞蔫兒壞的,要不然也不會把你娘治的服服帖帖的。」
「哦?」這話讓李鳳嵐很意外,「還有人能治住她啊?」
李雨灼點點頭:「這世上,如果問你娘還聽誰的話,那就只有你爹和長風大哥了。」
「老莫?」
「恩,長風大哥是個很正直的人,我們都聽他的。」
提到莫長風,李鳳嵐就想到了白若雲,她小心翼翼地問:「姨娘……聽說,你跟白若雲……」
李雨灼彈了一下李鳳嵐的額頭,笑著說:「陳年往事了,我也懶得再想……可惜了啊。」
「什麼可惜了?」
李雨灼摸了摸眼角的皺紋:「可惜了我的年華,總以為只要等,就能等到什麼的……鳳嵐,千萬不可以學姨娘,有喜歡的人就一定要握在手中。」
李鳳嵐又問:「那如果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或者……已經成親了呢?」
「傻丫頭,你不會搶嗎?」
李鳳嵐仔細想了想,苦著臉說:「我總感覺搶別人的東西不好,再說了,也不好搶啊。」
「你這麼漂亮,有什麼不好搶的?而且你跟你娘一樣,鬼精鬼精的,什麼樣的男人搶不到手?那個暮雲很聽你的話啊,搶都不用搶。」
李鳳嵐笑著擺擺手:「姨娘不要亂說,我對暮雲沒那個意思。」
「可是他對你有意思啊。」
李鳳嵐忽然想到了那天跟翡翠的聊天,翡翠也說暮雲對自己有意思。不會是真的有意思吧?
李雨灼又說:「免費送上門的更要把握住,即便自己不喜歡也不要拱手送人。釣住他,讓他離不開你。偶爾冷落他幾天,讓他去胡思亂想,讓他著急,不要怕他不高興,他但凡甩個臉色,你衝他一笑就什麼都有了。男人就是這樣的,越是若即若離,就越是離不開。」
李鳳嵐問:「那……如果有兩個人喜歡你呢?」
「讓他們去爭、去搶。不要一碗水端平,哪個最乖,就對哪個多笑兩下。」
「為什麼?」
「越乖的人越容易放棄,也越容易死心。但是那種沒事給你找麻煩,喜歡惹你生氣的不同,他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你怎麼作踐他他都會圍著你。」
李鳳嵐臉一紅,扭捏著說:「姨娘……你都教的我啥啊……」
李雨灼神秘一笑:「都是跟你娘學的,可惜她空有一身玩弄男人的本事,但一輩子被你爹套牢了,根本無從施展。」
李鳳嵐壞壞地問:「那你沒對白若雲用過嗎?」
李雨灼笑的很魅惑,說:「如果沒用過……為什麼白若雲到死都沒有忘了我呢?」
李鳳嵐覺得,自己的這個姨娘……太可怕了,但是教的東西真有用。
…
夜裡李雨灼又去看了翡翠幾次,翡翠睡的很穩,身體燒了一會兒,除此之外一切安好。
第二日一早,按照李雨灼的建議,讓他們儘快回洛陽,路上顛簸,對翡翠的康復沒有幫助,還叮囑李鳳嵐,最近幾個月讓
翡翠安養,別出去到處跑了。
「姨娘,」李鳳嵐問,「你這麼說……是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李雨灼搖了搖頭,回答:「我一個人慣了,這次來就是看看你們。不必擔心我,如果我不願意,這個江湖沒人能奈何我。」
見勸不動李雨灼,李鳳嵐一頭扎進她的懷裡,小聲說:「姨娘,如果你有困難,一定要想辦法聯絡我。」
「恩,」李雨灼和藹地笑了笑,「一定的。」
作別李雨灼,一行人繼續上路,不過這次他們加快了腳步。
李鳳嵐腦袋伸出車窗,一直到看到不李雨灼才縮回了腦袋。
得虧白叔禹花大價錢買了輛兩匹馬拉的轀輬車,車內空間極其寬闊,翡翠躺在裡面,李鳳嵐和琥珀還能騰出空間照顧她。
琥珀看著翡翠蒼白的臉龐,憂心忡忡地說:「從昨晚一直睡到現在了,小姐,翡翠姐什麼時候能醒啊?」
李鳳嵐安慰道:「別擔心,會醒的。」
琥珀小聲問李鳳嵐:「小姐,你之前不是認為李雨灼是你親孃嗎?」
李鳳嵐拖著下巴說:「一開始是這麼以為的,但是現在看來,李鳳瑤真的是我娘。」
「那什麼,」車外的白叔禹突然說,「李鳳嵐,我問你個問題。」
李鳳嵐掀開車簾,說:「不用問了,你喊姑姑是對的,不用喊小媽,我不是你們白家的孩子。」
白叔禹鬆了口氣,慶幸地說:「老頭人都沒了,還這麼嚇自己孩子。」
「你是怕你爹名節不保嗎?」
白叔禹苦笑:「當年他說跟你姨娘有個孩子的時候,我娘不顧他病重,跟他鬧了好長時間。」
李鳳嵐譏笑:「看來沾花惹草這塊兒,你隨你爹。」
白叔禹一皺眉頭:「不是,我那是裝的,你看不出來嗎?」
李鳳嵐挑了挑眉,沒搭理他,放下了車簾。
朱明玉笑道:「三公子流連花叢的美名,那可是人盡皆知,這事你是洗不清了。」
琥珀突然撩起車簾,笑著問:「明玉道長,那你有沒有逛過青樓啊?」
朱明玉一頭冷汗,支支吾吾地回答:「沒、沒有。」
白叔禹忽然大笑:「朱道長,出家人不打誑語,你這個桃花道人的花名……」
「哎!停!」朱明玉急忙打住,「江湖人瞎傳的而已,誤會罷了。」
他是不想提這個事,但是琥珀來了興致,她興高采烈地問:「對啊!上次我就想問你來著,他們為什麼叫你桃花道人啊?」看書菈
白叔禹笑著說:「琥珀,我跟你將啊……」
朱明玉再次打斷:「算了,我自己講吧。」他心裡想的是:這事總不能一直瞞著琥珀,現在講了總比以後琥珀自己知道的要好,平添誤會。
「四年前,跟師父在長安。當時長安最大的青樓叫碧紗坊,恰逢碧紗坊的花魁拋繡球……」
琥珀問:「拋繡球?找夫君嗎?」
拋繡球選夫的橋段琥珀聽過不少,自然而然地就聯想到這兒了。
朱明玉搖搖頭:「呃……不是選夫君……是……算了,不重要。我跟師傅正好路過,那個繡球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我的腦袋上。我哪知道那是繡球,順手就抄起來了。」
琥珀又問:「那個花魁漂亮嗎?」
「一般般吧……周圍人開始起鬨,當時我師父在別處跟人談事,我一個人在街上閒逛。接到繡球後,我整個人都傻了。不知道怎麼的就被人簇擁進了碧紗坊。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跟那個花魁獨處一室了……當然!我什麼也沒做!本來想推脫了事,誰知道花魁給我跪下了。」
「跪下了?為什麼?」
「苦命人家的姑娘,被爹孃賣進了青樓。是個好姑娘,起先寧死不從,後來被老鴇餓了好幾天,捱了幾頓毒打,不得已才接客。那天拋繡球實際上是賣……算了,話不好聽。我當時熱血上頭,見不了好人家的姑娘受苦,就帶著姑娘打了出去。青樓哪有什麼高手,一幫地痞無賴而已,被我三下五除二解決了。後來發現,碧紗坊裡囚禁了好多姑娘,都是被逼賣身的。我就順手救了他們……就是這樣。」
琥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又問:「可你還是沒說為什麼你叫桃花道人啊?」
白叔禹說:「那些被救了的姑娘全都想嫁給朱道長啊。」
話說完,朱明玉臉都紅了:「都是無依無靠的姑娘,見我救了她們,心裡自然感激……不過後來我師父想辦法安置了這些姑娘,算是給她們找了好歸宿。」
白叔禹接嘴:「自那之後,江湖傳聞,朱明玉道長豔福無邊,走哪都有桃花運,加上咱們的朱道長男生女相,俊美異常,江湖人就給他取了個桃花道人的花名。」
講完這些,朱明玉內心輕鬆了一些,說:「順手而為罷了……不過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給我取的這個花名,要是讓我知道了,我一定挑了他的手腳筋。」
白叔禹壞笑著說:「朱道長,不對啊。」
「什麼不對?」
「你沒講全啊。」
朱明玉再次苦笑:「我說三公子,你就饒了我吧。」
明顯,白叔禹不想饒了朱明玉,他又說:「青州花月影,長安玉風鈴。這位花月影你們認識,就是穆梓。至於這位玉風鈴嘛,原名叫袁風鈴,長安袁家的大小姐,天生麗質。她聽說朱道長的事後,直接讓人抬著彩禮上了清風觀。」
朱明玉急忙解釋:「我給推了,在外面躲了半年。到現在都不敢去長安。」
琥珀雙手拖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朱明玉的臉,似乎在想什麼。這眼神讓朱明玉有些心虛——他跟袁風鈴之間並非如他所說,事實是:他們朱家跟長安袁家是有婚約的,袁風鈴是他指腹為婚的媳婦。那次碧紗坊事件,袁風鈴坐轎路過,正好看到了一人一劍大鬧青樓的朱明玉,問過旁人後才知道這是她指腹為婚的相公。恰巧兩人也到了成親的年齡,袁風鈴回家後就逼著爹爹去朱家催婚。
當然,朱明玉言辭拒絕,人家袁家也是要臉的,再說你家公子這不像是要還俗的樣子,兩家乾脆把婚約毀了。
朱明玉心虛地問琥珀:「琥珀……你盯著***嘛?」
琥珀若有所思的說:「以前沒注意,現在看來嘛,明玉道長,你長得真的很像女孩子啊。」
朱明玉暗自鬆了口氣,原來是在想這個。
朱明玉說:「小時候更像,這些年曆經風雨……按我六師兄的話說,沒那麼娘娘腔了。」
琥珀粲然一笑:「像女孩子有什麼不好的嘛,很好看啊。」
這些日子大家形影不離的,白叔禹早就看出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貓膩,他決定再逗一下朱明玉,就問琥珀:「琥珀,那你覺得,朱道長和我,誰比較好看?」
琥珀認真的想了想,回答:「朱道長。」
白叔禹又問:「那暮雲和朱道長比呢?」
本來李鳳嵐在幫翡翠擦臉,之前他們的對話李鳳嵐也就聽一聽,但是聽到這個問題,李鳳嵐豎起了耳朵。
琥珀回答:「暮雲好看啊。」
李鳳嵐心滿意足,不愧是自己好姐妹……哎?等等?她為什麼覺得暮雲好看?她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聽到琥珀說自己好看,一直沒開口的暮雲突然笑著問:「那我跟晨霧呢?」
大家都知道暮雲不愛開玩笑,可是昨晚的驚險過後,暮雲難得心情爽朗。
琥珀一撇嘴:「你好看,晨霧不行。」
琥珀沉默一會兒,突然問:「三公子,那你覺得,我跟翡翠姐,誰好看啊?」
白叔禹一頭冷汗,他說:「這個嘛,你們都是一樣漂亮的,包括李鳳嵐。」
男人不太在乎自己的相貌,也沒什麼男人聚到一塊兒討論誰長的英俊,剛才那些話只是白叔禹在找樂子。但是對於姑娘們來說就不同了,這要是沒回答好,搞不好三個姑娘反目了。
琥珀不認可這個答案,剛準備逼迫白叔禹說出個誰高誰低來,忽聽車廂裡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當然是我好看。」
李鳳嵐驚呼:「翡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