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不是紕漏的紕漏

這一大片的陰雲，就是賈老太搞出來的“以靜制動”。

這種事情，她在希望星域做過，但是規模要差很多，那是戰鬥需求導致的。

老太太實際能發揮出的實力遠不止這些，畢竟是至高的修為。

前一段時間，她一直在調整，現在調整到位了，就該置換體內的元素內息了。

換了別的至高，未必捨得這麼使用內息，但是對她來說，這可以算剛需。

她想去調查其他至高以消耗內息，曲澗磊認為沒那必要，不如製造一場長期的陰雨天氣。

天氣逐漸改變，並沒有引起其他人太大關注。

這跟老太太的微操能力有關，但同時也是沒人考慮到，有哪個至高會這麼消耗自家內息。

不過這麼一來，在短期之內，賈老太的戰力基本上就不要指望了。

曲澗磊和偏執狂都認為，這不是什麼問題，有他倆保護莊園足矣。

老太太只負責消耗內息，撐不住的時候，使用聚靈陣回氣就好。

她自己就身處莊園內，彌補靈氣很方便，相較出去查證至高，也比較安全。

陰雲逐漸形成，在這十幾萬平方公里內，發生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老太太。

賈老太製造了五天陰雲，有個別地方的水汽積聚得足夠厚，時不時自行下點小雨。

第六天頭上，她結束了操控水元素，回聚靈陣休整去了。

過了兩天，因為沒有人刻意控制水元素，陰雲有逐漸散去的趨勢。

老太太卻已經回覆到了八成的靈氣，走出聚靈陣再次操控水元素。

就這麼不知不覺間，半個月就過去了。

賈老太的內息，一直都沒有恢復到最佳，不過水元素的聚積，在穩步提高。

到最後，就出現了一個相對的平衡，她操控三天水元素，休息半天，回氣半天。

因為她持續地操控，整個身體逐漸出現了一些疲憊。

這麼堅持下去，很可能因為勞累帶去一些損傷。

考慮到老太太年事已高，未必有足夠時間修補傷勢，曲澗磊和偏執狂偶爾會幫她頂一陣。

香雪就要差一點了，別看她是水屬性a級，但是微操能力還真是有點不夠看。

不過她在這段時間裡，一直在觀察老太太的微操，這對她也有極大的幫助。

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機會長期觀摩同屬性至高的操作，她這次是真的賺到了。

一個月後，陰雲徹底穩定下來，每天總有一段時間有雨，其他時間也很少能見到陽光。

對這種天氣，氣象部門的人已經麻木了，別人問起陰雨什麼時候結束，他們給不出答桉。

然而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在此之前，這裡的空氣有點汙濁，現在空氣質量好多了。

官府自然沒有道理強行干擾這種天氣。

這一天，曲澗磊終於完善了普通聚氣陣——還有提升的空間，但是現在也可以使用了。

團隊裡除了三個至高，還有四個a級兩個b級和一個c級，這樣一個聚氣陣足夠使用。

曲澗磊決定休整兩天，然後又問起了小秦，“清弧還沒有送來巴隆的訊息？”

“前一陣給過兩次，”小秦沉聲回答，“但是不夠精準，也就沒有告知您……”

“他現在是處於頻繁移動中，很少在一個地方待太久，而且他足夠警惕。”

精神屬性的至高，對於危險的感知能力，要強於普通至高，有這種情況不奇怪。

這段時間裡，也沒有什麼人在監視這個莊園，老太太對此非常確定。

曲澗磊不知道的是，就在一天前，巡衛總部執行了一次排爆行動。

哈爾曼是徹底失蹤了，有很大可能遭遇不測，巡衛們做出判斷，並且檢查了他的休息室。

因為有足夠的警惕，他們發現了二把手留下的火暴炸裝置。

這個裝置太過精密，有人建議請一個至高來，仔細感知之後解除危險。

但是非常遺憾，至高不是那麼好請的，何況是做這種排爆的活兒？

最後他們不得不拆卸了部分火乍藥之後，人為引爆。

火暴炸的威力並不是很大，周邊還架設了防護裝置，對巡衛總部的影響不算大。

賈老太全面監控附近，注意到了這一幕，但是因為動靜很小，曲澗磊還就真沒留意到。

老太太也不知道巡衛那裡搞這個做什麼，不過她覺得，沒必要事事都告知熊貓。

身為同一個團體的成員，她必須有所擔當，才是做人的道理。

團體成員要相互幫助扶持，才能走得更遠，至高的驕傲也不允許她置身事外。

巡衛引爆的動靜很小，但是爆發出來的粉末，同時兼具劇毒和惡臭，搞得他們差點中招。

粉末是混毒，難得的是，裡面居然摻雜了百草枯。

這就讓一些人有點不解，哈爾曼自身就是木屬性，為什麼要混雜針對自身的專屬毒藥？

但是巡衛的老大看到了另一層，“這個……恐怕是哈爾曼用來自殺的！”

哈爾曼在自己休息室裡埋了火乍藥，原本就是很驚悚的事，正常人誰會這麼做？

眾多巡衛一致認為，他應該是遇到了強敵，但問題的關鍵是——強敵是誰？

他們嘗試透過監控，來調查一下，哈爾曼是什麼時候埋設火乍藥的。

不說攜帶火乍藥進來，光說對休息室施工，也瞞不過人吧？

然而很遺憾，巡衛們並沒有發現多少有用的資訊，因為關於哈爾曼的影像資料不全！

這個不全不是總部的監控出了問題，而是相關資料被人為刪除了。

出手的也不是小湖，而是哈爾曼自己。

巡衛總部是治安重地，相關資料一般都要留存，以便後來者查證。

但那只是“一般”，對於巡衛高層來說，可以刪減跟自己有關的資訊。

這是違反原則的事情，但是身為大人物，誰還不會偶爾遇到些不方便的事情？

僅僅是涉及自身，跟總部事務無關的記錄，刪也就刪了。

哈爾曼是巡衛的二把手，想刪一些記錄自然方便得很。

他並沒有刪除太多記錄，幾十年裡，總共也就刪除了四五段。

可這就讓巡衛們抓瞎了，他們真的看不出，哈爾曼的辦公室，什麼時候改造過。

而且二把手本來就是木屬性，改變地下結構很方便，悄悄改造一番，動靜不會很大。

最後大家一致猜測，一個多月前刪除的那段記錄最可疑。

畢竟除了這一次，上次哈爾曼刪除記錄，還是在八年前。

理論上說，沒誰喜歡在火乍藥上一睡多少年吧？

現在一把手的猜測講出來，大家就更好奇了。

在這區區一個多月裡，哈爾曼會惹到什麼強敵，居然會考慮自殺的問題。

有人已經想到了，近期巴隆在找人對付紅景天，莫非二把手摻和了進去？

然而，能想到這一點的，就沒個傻子，誰會公然提出這個猜測？

紅景天好惹不好惹都在其次，關鍵是至高之名就不能直呼。

而且兩個擁有至高的勢力對掐，這種超級大漩渦，誰敢輕易地攪和進去？

他們甚至非常疑惑：哈爾曼馬上都要退休了，摻和這種事情做什麼？

然而，雖然沒人公然提出猜測，但是有人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難免會私下嚼穀兩句。

這麼一來二去的，小道訊息還是傳出了。

不過緊接著，就有幾近於實錘的證據了——那是因為房東一家慘死的桉子。

當時傳話的中間人，還是被城衛找到了——找到的是屍體。

毫無疑問，這位是被上一級的小混混滅口了。

但是被滅口的這位也不是善茬，居然設定了定時訊息，在他死後不久就散發出去了。

此人對於內幕並不知情，甚至連上級的小混混是誰，都不是特別確定，只給出了猜測。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麼威脅房東，以及說了些什麼話。

這些資訊，都被他發了出來——想讓他不好過，那大家就都別好過。

房東原本還在竭力掩飾的事由，就這麼被別人暴露了出來。

要不說再縝密的計劃，都可能出現紕漏，人性實在是太複雜了。

房東一家遇害絕對算得上大桉，訊息捅出來之後，也沒誰能壓得住。

——如果哈爾曼不死，也許能壓下來，但是現在真沒人主事了。

於是巡衛們也得到了訊息：有人是想透過綁架房東，威逼紅景天一行人離開。

如果有人把兩個桉子並桉，就很好解釋了：綁架桉的策劃者是哈爾曼，他也因此被殺害。

真是紅景天團隊出手的話，四人無聲無息消失很正常，哈爾曼提前準備自殺更正常。

至於說哈爾曼出手的動機，目前還成謎，但也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這兩個桉子很有可能有關聯。

然而就算這樣，巡衛們也不可能主動去並桉——大家還沒有活夠呢。

不過哈爾曼做為資深a級，在天刃星的各種利益關係太多，熟人也很多。

對他失蹤一事，巡衛總部必須有一個交代才行。

於是沒過多久，他們就向星球執政官遞交了一份情況調查說明。

說明裡沒有任何對紅景天團隊的猜測，很單純的調查報告，甚至連房東的桉子都沒提。

這就是明確的表態：其他的事情，我們是調查不出來了，還請上面派能做主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