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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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顧淵沉浸在這聖潔的光輝中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棒槌那驚恐不安的聲音。
“鯨落！是鯨落！傳說是真的……海的主人，要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顧淵轉過臉望著他，有些錯愕。
“你說什麼？海的主人？”
棒槌的喉結上下滾動著，瞳孔放大，嘴巴微張，像是看到了極為震驚的食物。
“傳說……傳說，當一條鯨魚選擇鯨落的時候，這片汪.洋將會迎來它真正的主人，它們將會從深海走向陸地，成為這個世界新的主宰……”
顧淵心說你們這地方不大傳說倒是不少啊！
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的。
顧淵長這麼大，都很少來過海邊。
至於鯨落，顧淵還真有所瞭解，不過也是在網上，當一頭鯨魚的生命走向終結沉入大海的時候，血肉將會滋潤萬千海洋生物。
這就是所謂的，一鯨落，萬物生。
不過，這和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又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顯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鯨落。
當那些光點，落到那些海獸身上的時候。
那些海獸，顯然發生了變化。
從表面上來看，身上附著硬殼的海獸，此時彷彿綻放著金屬的光澤。
顧淵衝過去，嘗試著揮出一刀。
鎮邪刀砍在面前妖獸的外殼上，手臂震得生疼，卻聽見叮噹一聲，對方依舊站在原地，幾乎紋絲未動，這一刀，只是在對方堅硬的外殼上留下了一道微不足道的痕跡！
這讓顧淵驚的是目瞪口呆，頓時心中暗道不妙，此刻哪裡還敢多想，立刻大喝一聲，帶著李家村眾人加快了撤離的步伐。
一旦等這些海獸清醒過來，再度發起攻擊的話，他想要招架，難度將會提升許多倍！
一邊走，顧淵一邊詢問身後的棒槌。
“你剛才說海的主人，那海的主人是誰？這些海獸嗎？”
棒槌搖了搖頭。
“肯定不是！”
“嗯？”
“我爺爺以前跟我說過，說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陸地，只有一望無際的海洋。而所有生命，都是從海洋生活演化出來的。”
顧淵有些愕然，咱們這不是在聊傳說嗎？不是在封建迷信嗎？
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進化論了呢……
好突然啊……
突然就走進科學了。
“之後，有一部分人類，選擇走向陸地，他們勇敢尋找新的生活方式，慢慢演變成了我們現在這般模樣，還有一部分人，他們畏懼陸地生活，依然生活在深海中……”
“美人魚？”顧淵下意識說道。
棒槌搖了搖頭，目光卻變得銳利。
“不是美人魚，好漢，你說的是動畫片吧？”
“……”顧淵氣得發抖了。
這叫什麼話！感情你扯半天都是紀實，我說一句話就是動畫片了？
多少有點瞧不起人了吧！
“我爺爺說，那些依舊生活在深海中的人類，他們有著自己的語言，文明，他們身上是藍色的肌膚，頜骨兩側的末端是粉色的腮，在他們的肌膚上，還有無比清晰的魚鱗，每一塊魚鱗，都有一個嬰兒的巴掌大。”
等到棒槌說完，顧淵才問道：“你相信這樣的傳說嗎？”
“我深信不疑！”棒槌伸出自己的手臂，指著肌膚，望著顧淵說，“你看，這肌膚上的紋路，難道不像縱橫交錯的魚鱗嗎？還有我們的臉頰下面，如果我們以前不是生活在水中，為什麼會叫腮幫子呢？”
顧淵眨巴眨巴眼睛。
竟然覺得棒槌說的很有道理……
“鮫人。”一直趴在棒槌肩膀上的滿載，突然開口道。
“你說什麼？”顧淵一愣。
“鮫人，舅舅說，那是鮫人。”滿載轉過臉看著顧淵，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炯炯有神。
顧淵皺起眉頭。
關於鮫人的傳說，顧淵也聽說過許多。
當然，現實中肯定是沒見過的。
鮫人這兩個字，本身就充滿了神話色彩。
有人說，當鮫人落淚的時候，眼睛裡掉出來的是珍珠。
也有人說，用鮫人煉製成的油，可以燃燒萬年，這就是長明燈。
不過，這些也都只是傳說而已，最起碼以前顧淵是這麼認為的。
“你舅舅，也和你說過這樣的傳說嗎？”顧淵笑著說道。
“我見過呀！”滿載繼續道。
顧淵哭笑不得。
他伸出手，輕輕揉了一下滿載的頭髮，並沒有將他的話當回事。
小孩子嘛！都是這樣的，顧小雷小時候還天天嚷嚷著自己見過外星人呢，最後發現是天天放學跟著人家流浪漢滿大街跑。
後來被二嬸拿著掃帚帶回來了，一邊走一邊哭，還說要召喚飛碟將二嬸直接帶走。
結果哭的更厲害了。
“我真的見過！”滿載有些著急了。
“啊對對對……”顧淵立刻開啟敷衍模式。
滿載氣鼓鼓的，伸出手，塞進自己的衣服裡，將掛在脖子上的一顆珠子拿了出來。
黑暗中，竟然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只是之前藏在衣服裡，顧淵始終沒有發現。
珠子被一根紅繩穿過，圓潤飽滿，泛著珍珠斑光澤，直徑大概等同於一枚硬幣。
“這是什麼？”顧淵疑惑道。
“這個，就是鮫人送給我的！”
顧淵一臉驚愕。
棒槌抱緊了懷裡的滿載，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得下到什麼時候，看看！孩子都開始說胡話了！”
顧淵本來也是這麼想的。
直到，滿載掛在脖子上的珠子，此刻突然綻放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耀眼，猶如月明時那聖潔的光輝。
光影閃爍，光暈盪漾，突然，珠子內.射出了一道光線，直衝雲霄！
剎那間，風停雨止，所有海獸，像是被注入了靈魂，它們慢慢扭動著脖子，像是太陽出現時的向日葵。
齊刷刷，朝著顧淵等人的方向看了過來。
滿載環顧四周，手中還託著那顆珠子，沒忍住，吸溜了一下鼻涕。
“咯噔，咯噔”
所有海獸，超著顧淵等人衝了過來。
顧淵嘴角微微抽搐著。
“我好像知道，這些海獸登陸的目的了……”
只是心裡，一點都開心不起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