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古堡,步行五十多米,便進入了森林之中。

這裡的樹木並不算高大,外面的一圈,樹木並不算密集,特別是現在這個季節,一眼掃過去,不見繁茂,只有蕭條。

陽光穿透樹林,傾灑在林間,樹木的排列讓這裡形成了一條天然的小路,時不時踩碎幾根枯木條,聽著咔嚓咔嚓的聲音,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迅速就會得到緩解。

顧淵在想,或許魯尼·艾爾當創作遇到瓶頸時,就會來到這裡轉悠一圈,一定會收穫滿滿。

而在穿行的過程中,時不時就會有一兩隻野生動物突然從面前奔行而過,出現最多的是灰色的野兔,它們速度極快,反應敏捷,而在地上更是隨處可見的兔窟。

???????????????之前在古堡裡的時候,常義就一直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現在倒是放鬆許多,他可能忘了,在這森林之中,同樣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就在這個時候,顧淵突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扯了一下,他轉過臉,看了眼一旁的厲雲仙,微微一愣,旋即便意識到什麼,慢慢放緩腳步。

常義似乎察覺到什麼,他扭過頭看了一眼,卻被沈舒陽拉了一把。

“怎麼,害怕了?不敢走前面?”

“胡說!我什麼時候害怕了?我是想等等他們……”

“不用你等,年輕人嘛!乾柴烈火的,你湊什麼熱鬧?”沈舒陽說道。

常義皺了下眉頭。

他敢斷定,肯定不是沈舒陽說的這麼回事。

不過,他也沒多想什麼,只是保持自己的速度。

顧淵和厲雲仙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走丟了不成?

等到拉開一段距離後,顧淵才輕咳了一聲,說道:“厲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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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易渠清讀那封信的時候,我就在她身後,她大概不知道,我也能看懂。”厲雲仙單刀直入,並沒有什麼彎彎繞繞。

顧淵呼吸一滯,他飽含深意地看了厲雲仙一眼,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

“她遺漏了一些資訊,也許是故意的,也許,是無疑的。”厲雲仙說的還是比較客觀,或許是她知道顧淵並不是傻子,似乎並不用說的那麼透徹。

顧淵並沒有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問題上彎彎繞繞,而是直接詢問道:“她遺漏的資訊,是什麼?”

“在那封信的後面,還有一句話。

弗朗牧師,當年你送我的信物,我一直儲存著,但是,我能感覺到,那件東西正在慢慢失去作用,或許,要不了多久,就無法鎮壓她了……該死,我又想到了當年的事情,魔鬼……該死!”

說到這,厲雲仙就停了下來。

顧淵皺起眉頭。

他聯想到之前易渠清朗讀那封沒有寫完的信上的內容,再接上厲雲仙現在傳遞的這些資訊,卻並沒有構建起一個正確的認知,反而愈發茫然了。

從厲雲仙現在???????????????說的這番話中可以看出,弗朗牧師當初就來過艾爾古堡,可能是幫助魯尼·艾爾處理了什麼事情,並且留下了一件東西,用來鎮壓什麼……

但是現在,那件東西似乎正在慢慢失去作用。

“我可以這麼理解:弗朗牧師當初是幫助魯尼鎮壓過什麼東西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魯尼·艾爾才會確信,弗朗牧師是有解決惡魔的能力,不然的話,當他察覺到自己女兒出了問題後,第一反應也不會是趕緊求助對方。”

厲雲仙聽了顧淵的話,點點頭,認可這樣的說法。

“可問題是,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弗朗幫助厲雲仙做了什麼?”顧淵看向厲雲仙。

厲雲仙卻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只是將她隱瞞下來的資訊告訴你。”

顧淵笑了笑。

“你怎麼看易渠清?”厲雲仙又問道。

顧淵想了想,說道:“首先,對於易渠清的這種行為,我是心有不滿的,其次,我認為她這樣的行為非常愚蠢,畢竟那封信還在那呢,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能看懂,這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當然了,她可能是想著,我們都會有思維誤區,已經找到的線索,不會繼續研究,更何況只是一封沒有寫完的信。”

頓了頓,顧淵繼續說道:“最後,我能夠理解她的這種行為,雖然這種說法聽上去並不好聽,可事實就是——在三生境的第三重考驗中,我們彼此之間依舊是對手,能夠比其他人多掌握一些資訊,說不定關鍵時刻就能做出更正確的判斷,從而留到最後。”

厲雲仙望著顧淵,竟然是破天荒地笑了一聲。

“你比我想象的要厲害一些。”

“嗯?此話怎講?”顧淵錯愕道。

“身處這樣的環境中,還能夠用‘跳出思維’去看待周圍的人和事,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顧淵笑了笑:“你也很讓我驚訝。”

“嗯?為什麼?”厲雲仙疑惑不解。

“我沒想到,你竟然一口氣能說這麼多話。”

厲雲仙:“……”

顧淵繼續說道:“我還有些奇怪,顯然,你也能夠理解易渠清的想法,可???????????????既然如此,為什麼你不和她一樣,將這個資訊截留下來,而是選擇告訴我呢?還有……為什麼是我呢?”

厲雲仙沉吟片刻,說道:“因為我覺得,你是這些人中,唯一靠譜的人,我並不覺得,我有足夠的能力解開艾爾古堡的謎團,如果真的有人能夠做到,我想,那個人一定是你。”

顧淵大為吃驚,甚至開始懷疑,難道自己身上真的有什麼王霸之氣?

“不要問我為什麼,如果非得說出個理由來,大概就是直覺。”厲雲仙說道,“你能夠讓那麼多人都以你為中心,信任你,並且仰仗你,那就是你的本事,而且……你不覺得,就算你什麼都不做,只要坐在那裡,就會給人一種非常安定的感覺嗎?”

顧淵被厲雲仙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謝謝,其實我覺得你也很不錯,慧眼識英雄!”

“謝……嗯。”厲雲仙表情僵了一下,又說道,“你認為,狡詐惡徒是誰?”

顧淵搖搖頭。

“暫且,還不知道。”

“哦?”

“最起碼,在ta動手之前,每個人都是有嫌疑的。”

“包括你?”

“是的,包括我。”顧淵並不覺得這是一件需要避諱莫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