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辛老那邊,怎麼樣了?”

“隊長,還沒結果嗎?”

“隊長……”

周禛看著面前喋喋不休的顧淵,簡直恨不得找根柱子直接把自己給撞死。

就這兩天。

類似的話,顧淵最起碼說了八百遍。

就像是在網上買了啥玩意,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催發貨。

“顧淵,你先不要著急,要相信辛老他們,只要出結果了,我會立刻通知你的。”周禛說道。

一旁的孔白禾也說道:“現在,聖主教廷的人已經禁止離開星城了,在沒出結果之前,他們甚至連酒店都不能走出來,你還怕他們跑了不成?”

顧淵點了點頭,只是臉色有些不好看。

明明很簡單一件事情,卻處理到現在。

顧淵也想不明白,辛老他們現在到底在忙什麼。

這一天不出來結果,他真的是渾身難受。

恰好此時。

門口突然傳來聲音。

顧淵轉臉去看,頓時眼睛一亮,趕緊走到跟前,幫著對方拉開門。

“辛老,您可算是來了!”

辛老疑惑地看著顧淵。

這兩天,他們也沒什麼接觸。

可看顧淵現在的舉止,好像兩人已經很熟悉了似的。

不過,他在觀龍山的時候,也聽說了不少顧淵的事情。

對於面前這個年輕人,還是有些好感的。

辛老的身後,還跟著丁一和李折。

只是此刻,這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當顧淵看向他們的時候,心裡就咯噔一下。

“辛老,是不是聖主教廷那邊的人還在抵賴?他們很不配合嗎?”顧淵問道。

周禛在一旁說道:“顧淵,先不要著急,讓辛老先坐下來。”

“哦對,對!”顧淵一拍腦袋,趕緊讓辛老坐下來。

魏玄衣也給辛老還有丁一李折端上老三杯茶。

等辛老喝了口茶後,魏玄衣先幫著顧淵問道:“辛老,有結果了嗎?是不是該真相大白了啊?”

辛老將茶杯緩緩放下,看了看顧淵,覓光又掃了掃周禛等人。

“聖主教廷的人,和凌鴻博的說法都是一致的。”

顧淵皺起眉頭,道:“辛老,凌鴻博的話,是絕對沒有參考價值的,他們都是穿一條褲子的!”

“是啊,辛老。”周禛也趕緊幫腔道,“他們是不是說,秦孝是主動發起攻擊的?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辛老沉默片刻,說道:“其實,你們首先要明白的是,秦孝是不是真的先對聖主教廷的人動手,並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呢?”顧淵問道。

“重要的是,他們之前,是否知道秦孝有合法身份這件事情。”辛老說道,“現在,不管是聖主教廷,還是凌鴻博,都一口咬定,在此之前,秦孝並沒有拿出他的合法證件。”

聽到這番話,顧淵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

“辛老,我不是很明白。”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辛老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是聖主教廷,還是凌鴻博,在見到妖物的時候,他們都有將對方斬殺的資格和理由,如果在此之前,他們並不知道秦孝有合法身份的話,發現妖物,將其誅殺,這本身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這下,不單單是顧淵。

咖啡館裡,其餘眾人,臉色都不好看了。

魏玄衣直接說道:“辛老,什麼意思啊?聖主教廷的人已經殺了秦孝,難道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是。”辛老說道,“秦孝的事情,京城方面同樣非常重視,而聖主教廷的所作所為,就算如他們說的那般,並不是提前知曉秦孝的合法身份,也是不能原諒的。”

顧淵垂著頭,輕聲說道:“辛老,您還是直接說結果吧,聖主教廷的那些人,還有凌鴻博,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呢?”

辛老沉吟片刻,道:“聖主教廷的人,在我大夏國內,私自斬殺妖物,必須立刻逐出境內,至於凌鴻博,在場的情況下,卻沒有明察秋毫,出言阻止,將在觀龍山思過三年,不可下山。”

顧淵看著辛老。

辛老面色如常。

“就這?這就完事了?”魏玄衣瞪大眼睛,說道,“他們可是殺了妖啊!他們就只是被驅逐?”

辛老說道:“這個,也是觀龍山的決定,我們今天就得回京城了,這件事情,也算是告了段落。”

“辛老,這……這不合適。”周禛咬著牙,說道,“這對秦孝而言,不公平!”

辛老皺起眉頭,道:“周禛,你現在是星城鎮妖司一隊的隊長,應該服從京城的安排,你也要相信,聖主教廷已經付出了相應的代價,而且,聖主教廷的一位紅衣主教,已經在觀龍山與其他人磋商許久。”

“聽明白了,也就是說,聖主教廷和觀龍山已經達成和解,板子高高抬起,輕輕落下,聖主教廷為了將他們帶回去,也付出一定代價,觀龍山得到了一定好處。”顧淵直勾勾看著辛老,問道,“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辛老眯起眼睛看著顧淵,說道:“孩子,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了。”

顧淵笑了笑。

“是,辛老。”

辛老站起身,帶著丁一和李折準備離開。

顧淵望著他們的背影,直到他們走出咖啡館,才咧著嘴,笑罵了一句。

“老登……”

“顧淵,慎言。”周禛提醒道,“那是辛老!”

顧淵看向他。

周禛想了想,說道:“準確的說,是老逼登。”

魏玄衣嘴裡嘀咕著:“什麼不知道秦孝的合法身份,歸根結底,就是覺得秦孝只是個妖物罷了,對觀龍山而言,一個妖物的死,能夠在與聖主教廷的博弈中得到切實的好處,天底下大概沒有比這更划算的買賣了。”

一旁的孔白禾輕咳一聲,用眼神示意魏玄衣還是先別說了。

顧淵這個時候已經極端憤怒,魏玄衣說的這些,只怕是火上澆油。

魏玄衣翻了個白眼,強壓住心中的不快,顧淵默不作聲,走到一旁坐下,目光呆滯地看著門口的街道。

透過玻璃,能看見馬路對面,一個老人,牽著孫兒的手,另外一隻手提著書包,臉上洋溢著幸福。

孩子蹦蹦跳跳,拽著一個奧特曼的氣球,煞是可愛。

孔白禾默默站在顧淵身後,只是輕輕按了一下他的肩膀。

“孔白禾。”

“嗯。”

“不該是這樣的,對吧?”顧淵回過頭看著他,輕聲說道。

孔白禾喉結滾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收拾著茶杯的魏玄衣突然眼睛一亮。

她從杯子下面,抽出來一張疊好的紙條,塞進顧淵手中,瞥了眼周禛他們,發現沒關注這裡,才小聲說道:“好像是李折留下來的……”

顧淵微微一愣,伸出手,拿過紙條,緩緩展開。

“明日八點,凌鴻博與聖主教廷眾人前往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