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怨不得雨晴會這樣。

實在是因為他們家裡過了這麼久的苦日子,所以經歷過沒錢所帶來艱辛的蘇雨晴,迫切的想要賺錢。

當然,她想要賺的,是那種比較安穩的錢,踏踏實實的一點一點積累出來的錢。

像前面陸濤做的絞股藍生意,一天一下子能賺進大幾千的,雖然看起來錢的確是多的,但是她總感覺有些不安心。

而且她也意識到,山上的絞股藍被這麼挖,遲早會被挖完,一旦挖完了,就算是有再高的利潤都賺不到錢了。所以蘇雨晴也想著能弄一個長久的生意。

現在,算是給他們遇上了。

眼下這個賣龍蝦的生意,只要每天弄個幾十斤一百斤,賺個一百多,一個月就可以攢下好幾千。

這年頭,一個月賺好幾千,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而是一個很多人家一家人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其實蘇雨晴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對一百多一天的收入感覺很穩定了,要知道,才不久前,她還是在為一毛一塊的而感到憂愁的啊。

“雨晴,不用著急,我們以後不用自己抓了,我準備去龍蝦比較多的河道里,先放一些地籠,每天讓張虎去收一下就好了。”

陸濤其實早就已經有過計劃了,不管做什麼生意,都要解放雙手,解放時間。

蘇雨晴卻是想到了什麼:“我們為什麼不便宜點問村子裡的人收龍蝦?那肯定可以收來很多啊!要是龍蝦可以賣錢,大家肯定都願意去抓的,一天弄個幾百斤沒有問題吧。”

陸濤卻是搖搖頭:

“暫時不用,我們的量還沒有起來,也沒有穩定,根本不知道如果我們一天幾百斤的龍蝦,能不能賣掉,再說了今天一天火不代表以後也可以每天火。萬一他們買回去吃了,覺得不好吃,不來了怎麼辦。”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龍蝦在運輸中要是堆多了,是會壓死的,量沒起來,我們只能拿活龍蝦過來,車裡根本放不了多少。”

“這事得細水長流,等到明後天看,如果反響不錯,我們真的穩定有量了,我們就可以直接在家裡燒好再拿過來,那車上就可以放很多了,到時候我們再大批次的找人去抓就好了。”

聽到陸濤這麼解釋,蘇雨晴俏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原來陸濤比自己想的更多,想的更遠啊。

回去的路上,陸濤又買了不少的大鐵盆,還有好些地籠,網兜之類的工具。

他想過了,龍蝦也不是每天都可以抓到那麼多的,到時候就抓到龍蝦多的幾天,養一些在盆裡,少的幾天,就盆裡的拿出來賣。

等他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姜秀珠和張建軍已經等在門口了。

今天他們一天收了600多斤絞股藍。

同時從他們的口中,陸濤得知,山上的絞股藍已經開始緊張起來,有不少人在挖的時候,還彼此起了爭執,打架的也大有人在。

畢竟一斤五毛錢,一個人挖20斤,就抵得上一天的工資了,誰都想搶這個機會。

對於這些事情陸濤只是一笑而過,自己五毛一斤收,薅大家羊毛的同時,已經是給村子的人帶來福利了,至於機會怎麼抓取,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他讓張虎趕快去村裡龍蝦多的地方下地籠,張建軍也要幫著一起去,說自己對這個很在行。

陸濤沒有拒絕,便留他們一起吃飯,反正家裡肉多的吃不完,多雙筷子的事情。

而當陸濤家裡大家有說有笑吃著陸濤美食的時候。

縣城湯白梅的家中。

湯白梅的丈夫,神秘兮兮的對湯白梅說道:“你猜我今天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說著,他將一袋子的龍蝦拿了出來。

“龍蝦?!”看到袋子裡紅彤彤的玩意,湯白梅頓時驚呼了起來。

“這個是給鴨子吃的啊,怎麼還有人賣這個?”和他從小在城市裡長大的丈夫不同,湯白梅也是從農村出來的,自然是知道龍蝦是什麼玩意。

“可好吃了呢!大家都搶著買,幸好我是我們單位領導,他們讓著我,不然我都買不到。”湯白梅的丈夫說著還拈起一隻,遞給湯白梅。

有一說一,雖然湯白梅長的不好看,但是她男人對她還是可以的,而背後的一些其它的原因,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比如他們生不出孩子。

“真的假的?”湯白梅不敢置信的接過,塞進嘴巴里。

不過,有了第一個打頭,她就吃上了癮。

連續的往嘴巴里炫了好幾只。

“是在哪裡買的?我倒要去看看,是哪個天才,把這個給鴨子吃的龍蝦做的這麼好吃!”

湯白梅不禁產生了膜拜的想法。

因為那個時候她家裡也是想做龍蝦吃的。

只不過最後做出來又腥又難吃,還有很多沙子。

湯白梅的丈夫沉思了一下說道:

“就在我們廠門口那邊,做龍蝦的那男的,長得很好看。”

“哦,對了,他的老婆孩子也都在,他老婆也很好看,那打扮,看的就像一個老闆娘一樣的。”

湯白梅聞言更是來了幾分興趣,想要去見識一下,她盤算了一下道:

“行,我這幾天都有約了出去玩,等過幾天,我就去看看。”

......

第二天當陸濤一如既往的拿著幾百斤的絞股藍去仁和堂賣,然後又準備回來擺攤賣龍蝦的時候。

縣警局之中。

葛青山昨天值班,所以打算今天早早的下班。

“兄弟們,我先走了!”葛青山對幾個需要值班的警察說道,然後拎起自己的公文包。

“好的,隊長,你放心去休息吧,我們一定會好好值守的。”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朝葛青山揮揮手。

走出警局大廳,葛青山徑直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沿路,他遇到了一個算命的攤位,地上正攤著一張黃紙,上面寫著:神通廣大,有求必應,正中心還畫著一個八卦的圖樣。

那攤主穿著道士的衣服,又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這古代與現代結合的打扮,著實有一些違和的感覺。

葛青山以前都是對這種東西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的。

甚至看到別人去算命,他還要嘲笑別人一番。

但是今天,他摸了一下自己胸口那個鐵片,神使鬼差間,好像有一種不服的想法,驅使著他來到了這個攤位前。

“給我算一卦!”

葛青山大刺刺的說道。

“我去!”那攤主正準備開始自己的滿嘴跑火車,誰料看了一眼,居然是一個穿制服的。

驚得他鼻樑上的眼鏡都直接滑了下來。

“警,警,警察同志,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擺攤,我這就走!”

他說著就要去收自己的那點家當,心裡則是直呼自己晦氣,第一次來,就被警察給盯上了。

葛青山眉頭一皺,大有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不準走,給我算!我又不是城管來收你東西的,你慌什麼。”

那算命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大,大哥,你難道還要抓我啊?我這點家當,我都送你了還不行嗎?我走還不行麼。”

說著他準備走。

心中則是隻唸叨:這年頭生意難做,城管要抓東西,警察要抓人的。

然而,葛青山一把拉住了他:“沒聽明白我的話嗎?我讓你給我算命!”

“我沒有要罰你的意思,我就是讓你給我算上一算,最近有人覺得我會有危險,我不信。”

聽到葛青山的話,攤主這下算是明白了。

這位警察同志是在別的地方算命算了凶兆啊。

“不是,你們警察也信這個嗎?”他心中安定不少,也敢說話一些了。

“你算不算,不算我叫人來沒收了!”葛青山沒有回答攤主的問題,而是直接沉聲說道。

攤主心中叫苦不迭,心道是哪個傻子算的命,遇到警察還趕說凶兆,騙人騙到警察頭上去了,不想混了。

於是他當即裝模做樣的給葛青山來了一套他對別人一直在用的手段。

又是看手相,又是看他的眉宇,還問了生辰啥的,一通操作以後。

“先生,還別說,我幫你認真看了,你的確有問題,但是不是什麼凶兆,是桃花劫,咳咳,你可能會被不少女孩子追求,給你帶去一定的困擾。”

“你看啊,你這手相.......”

說著這個攤主還想給葛青山解釋自己為什麼這麼說。

只是葛青山根本不想聽了,他直起身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好了,你可以走了,以後別讓我在這裡看見你!今天讓你算了一次,我就不處罰你了。”

還特麼的桃花劫,自己都幾歲了,還桃花。

騙人都不帶打草稿的。

攤主:“......”

這特麼的,你是真狗啊,讓我算,還要趕我走?

果然這世界上沒一個好人。

“呼。”

走出一段路的葛青山,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那塊鐵片,舒了一口氣。

“搞得神神叨叨的。”

他自言自語道。

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有人支援他的觀點是正確的一樣。

臉上自然的浮現了更多的笑意,果然都是騙人的。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自己不還是好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別說有傷及胸口的事情,就是連摔一跤,掉一點點皮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次,馬昊磊是輸定了,還為了一個神棍跟我賭博,真的是。”

然而,他的得意勁還沒有過去。

前面就傳來了一聲呼喊聲:“有人要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