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葛青山也顧不上什麼了。

眼見這女人真的要跳下去,他直接一個原地起跳,撲了過去。

此時的他心中已經沒有什麼其他的顧忌了。

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救下這條人命,畢竟這女孩還年輕啊,才二十多歲的大好年華,怎麼就能這麼喪命呢。

就算是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一定也要盡力救下她。

用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的命,換人家年輕小姑娘的青春年華,值了。

然而,就在葛青山一把摟住了這女人的腿,把她往後用力一拉之後,他驚然地發現,這個大樓的邊上,居然有一排鋼筋扎出在外面。

也不知道是用來當避雷針,還是當初在建造的時候沒有做好,還是用來幹什麼,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葛青山看著自己的身體下降,卻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避開它。

在這一個瞬間,葛青山的腦海裡想過了無數種的可能。

一會,這個鋼筋會從自己的身體的哪裡穿過?會不會把自己的身體來個對穿。

也在這個時候,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想到了自己的前途,想到了自己的老母親。

永別了,一切。

他感覺自己總是要死了的。

不過,能在死前,救下一個人命,他感覺自己也值了。

葛青山猛地閉上了眼睛。

準備迎接死亡的到來。

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胸口,遭受到了一下兇猛的撞擊。

然後他就一個咕嚕翻滾下來,掉在了樓頂高臺的內部。

“呼。”

等到葛青山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依舊是剛才自己所在的平臺,

“難道人死了以後,還是在原來死前的地方嗎?”

葛青山喃喃自語,他覺得自己在這樣的鋼筋之下,應該是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只是,他很快就感受到不對勁了,因為他居然感受到了胸口的疼痛!

難道死了居然還會有痛覺嗎?

死後居然是這樣一種奇妙的感覺嗎?

他有些想不明白。

“葛隊!”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些呼喚聲傳來。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葛青山抬眼看去。

發現是那些剛剛自己跟他們告別過的同事。

“葛隊,你怎麼樣?怎麼樣了?”

他的那些同事圍上來,一左一右地架住葛青山,想要看看他有沒有受傷。

“先去看看那姑娘有沒有事!”

於是立馬讓葛青山的其中一個同事前去看那個女子,剛才因為是被葛青山一把摟下來的,所以葛青山也擔心女子受傷。

“葛隊,還好,她只是有些皮外傷,摔下來的時候,腿上磕破了一點皮。”

那同事簡單檢查和問詢了一下,立馬就起身彙報。

葛青山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葛隊,你怎麼樣?”那些同事,比較關心的還是葛青山的身體。

因為剛才葛青山撲上去的時候,正好是這些同事上樓頂的時候。

他們幾個人是看著葛青山撲在了那堵牆上,也是看著葛青山戳在了那一根鋼筋上。

一個個都心中猛地揪了一下。

生怕葛青山救了別人,死了自己。

“我沒事,就是有些後怕!”

葛青山說著稍稍緩了一下自己起伏的心情,順便也讓自己的身體恢復了一下。然後他就從自己警服左胸前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鐵片。

他的警服左胸口這邊已經有了一個小裂口,鐵片都不是從口袋上面拿出的,直接從裂口處就拿了出來。

當他把這個小鐵片前後翻看的時候,發現那塊不知道是哪個腳踏車上拆下來的標牌已經彎成了一個V字形,中間還有一個圓滾滾的凹槽。

瞬間葛青山的渾身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可想而知,這個鐵片給自己承受了多少的衝擊力。

“葛隊,你福大命大啊!”

“你怎麼想到把這玩意放在口袋裡的,也特麼的太巧合了!”

“果然葛隊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看到這塊鐵片,葛青山的同事都驚呼了出來。

他們又怎麼會不明白,是這個鐵片救了葛青山的一命,如果沒有這個鐵片擋了一下的話,現在這個鋼筋肯定是活生生的戳進了葛青山的胸腔裡。

別說受傷嚴不嚴重,還能不能活著都難說。

“哈哈!”

葛青山苦笑一聲,上下翻看了一下這個鐵片。

他知道這哪裡是自己福大命大,這是那個陸濤看似神秘的舉措,和馬昊磊的堅持硬生生的救了自己一命。

感受著胸口處還隱隱的痛楚,想象著鋼筋如果戳進去方向,那一定是直接扎進自己的心臟部位,自己絕對活不了。

如果沒有陸濤的這個鐵片,或者沒有馬昊磊的堅持,自己早早的拿掉了這個鐵片的話。明天的今天,也許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這個陸濤,真的是有幾分本事啊!可能諸葛亮也沒有你的本事啊。”葛青山不禁感慨。

他這話,正好被一個正在檢視他身上有沒有流血的同事聽到,那人詫異道:“啥?隊長,你不會是救人救傻了吧?諸葛亮都來了?”

“滾你的!”葛青山上前推開那人,笑罵道:“你才傻了呢,這邊就交給你們了,今天你們出警這麼磨嘰的問題,我回頭在跟你們算賬!”

說完葛青山就急匆匆地走了。

都不等回到家中,他半路找了一個電話亭就給馬昊磊打去電話。

等電話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昊磊,上次的賭約,我輸了。”

馬昊磊其實早就已經把這檔子事情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因為有了家族的支援,所以膽子也大了不少,開始準備著手接觸一些更加高階的專案。

這些專案前期需要不少的準備工作,因此馬昊磊最近就一直在忙著這些事情。

至於葛青山這邊的賭約,也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葛叔,什麼賭約?我一下子有些記不起來了。”馬昊磊疑惑地問道。

葛青山頓時感覺這個外甥自己白疼了,一點都不關心自己。

心裡拔涼拔涼的。

他只能跟馬昊磊解釋一下:“就是上次你讓我別扔的那個鐵片,大源村的陸濤給我的那個。”

為了擔心馬昊磊連鐵片都忘記了,索性還把陸濤也強調了一下。

馬昊磊聽到陸濤的時候,也想起了那件事情,想到葛青山說他輸了。

立馬驚撥出聲:“你是說?!難道你出事了?!”

“臭小子,算我沒有白疼你!”葛青山笑罵。也許是因為從死亡的關口被逃出來,讓葛青山今天笑聲也多了不少。

然後,他將自己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和馬昊磊說了一遍,連他去找路邊擺攤算命先生的事情也沒有隱瞞。

“昊磊,這個傢伙是不是真的會算命?以前我覺得天下沒有這樣的人,現在我信了!”

葛青山忍不住地說出了封建迷信的話。

馬昊磊沒有說話,因為他的心中也是驚濤駭浪。

這是什麼人物?上次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還有的解釋,可以說是有人說的。但是今天的這個,根本就沒有辦法從別的地方提前知道啊,要解釋就真的只有一種,那就是算命。

他也是有聽說過港城那邊其實有不少很厲害的風水師,那些港城富豪造房子或者幹什麼的都會找這些人算命。

現在沒有想到自己身邊就有一個大拿!以前自己怎麼就沒有發現陸濤還有這個能力呢?

兩個人震驚之餘,都約好,準備再去一趟陸濤的家裡,當面感謝他。

......

而此時。

新泰紡織廠的門口。

陸濤正怔怔地看著自己面前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