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時代的知識,幾乎沒有卵用,最通用的也不過是多喝熱水,然後呢,沒了。

莊詢嘗試著去田地建立三系田,然後發現,沒有不育系,瞬間斷送他的科研熱情,和老百姓討論耕作方式,他們比自己懂。

植物生長,似乎也不像是地球,似是而非的,李子就是李子,花就是花,所以莊詢也只能求取經驗習慣,然後開始他之前在大學做的,對照種植,整理資料。

算是找到一些事做,看書,實驗,總結,和娘子夫人聊感情,不知不覺,秋天到了。

偏偏這樣豐收的日子,司琴宓和酈茹姒都沒時間陪他,秋收的工作,是核心工作,酈茹姒也是,即將組織一場對境內山賊的圍剿,之前莊詢說劍南有匪患,真的有。

只是不成規模,被酈茹姒和何衡等人刷經驗去了,這一次的匪患算是最大的,平了這一波,劍南道內算是無匪了,或許還有,那也是臨時的。

這幾天,莊詢他反而找不到事情做,有了經驗,他出門,都是司琴宓讓裡三層,外三層的護衛圍著的保護,像是炸街一般,他也沒有興趣。

不過他有了新的去處,玄女娘孃的居所,雖然七天一次,但是每一次都是新體驗。

隨著請教的東西不再是一開始的經文,變成其他的經典,以及傳說故事,算是一週一次的聽書券。

玄女放鬆要求了,說經文有疑惑可以請教她,他也發現了,看書不如找玄女,玄女就像是專家教授,比自己苦學不理解強多了。

瀟瀟落葉,葉鋪地面,撫琴的道姑清冷,卻帶著詩意,玄女長得風姿綽約,但是沒有裡那樣驚動世間的美貌。

氣質顯得清冷,但是為人又謙和,與人親近,像是風一樣,輕撫臉龐,頗感柔情親近,從冷清到笑容,讓人感覺十分驚喜,有那種怎麼說呢,一股反差萌感。

“節度,又來了,是要聽上次的黃帝蚩尤決戰嗎?”玄女以為莊詢是追更的,輕言淡笑。

上次天色晚了,讓莊詢回去,剛好卡在了大決戰,想必是貓撓心了,玄女帶著惡趣味的想,並沒有所謂前輩高人的那種,高高在上。

只是不明白莊詢早就習慣連載了,周更那麼多,完全可以期待。

“算是吧,今天是請玄女娘娘共賞花園秋色。”莊詢想了想,主動邀請說,畢竟經常請教玄女,發現玄女還挺好說話,挺像是人的,沒錯,成熟卻不是那麼穩重,和藹可親的女人。

“是請我還是請何姑娘?”玄女微微一笑,調笑說。

“自然是兩人都請,桂花芬芳,凌霄綻放,玄女娘娘平日也不出居室,想是會有幾分煩悶,今日不如出門賞賞秋色。”莊詢抬起看向何曇,今天確實是兩個人都想作邀請,畢竟一天都是在小院子,今天路過花園突然想到。

他現在住的是西河王原來的王府,西河王死了,宅邸被搶劫一空,名貴的花卉也沒了,但常見的花確實沒什麼人要,還在花園。

“娘娘好清修,詢哥哥怎麼這般無禮請求。”何曇著急說,隱隱約約成了玄女的信徒,怕莊詢說話冒犯了玄女,趕緊打圓場。

“就是有禮才相邀了,作為此地的主人家,這種事情忘記邀請娘娘,才是最大不敬!”這也是莊詢心中所想,好歹知會玄女一聲,雖然感覺這位娘娘挺大度的,但是好歹是神明,逢年過節還是要供上一供,表達敬意。

“節度說的是,有心了,但是比起庭院秋色,青鸞更喜歡聽聽田野的聲音。”玄女搖搖頭算是拒絕了。

莊詢也就客套的說了一句:“看田野也行,娘娘煩悶了,詢就陪娘娘解悶。”

“滑頭,說話那麼甜,難怪大的小的,漂亮的,不漂亮的都喜歡你。”玄女說著莊詢身邊的女性,然後半是嗔怪的說。

“額,或許吧,被娘娘發現了。”嘴笨到嘴甜是有過程的,至少莊詢感覺此刻自己嘴被司琴宓和酈茹姒鍛鍊的還算利索。

“早就發現了,只是沒想到你用到了我的身上,用錯人了。”玄女調侃說,眼孔微縮,看起來像是生氣了一樣。

“詢冒犯了,沒注意到言語冒犯了娘娘。”莊詢反應過來,立即道歉,前面還以為是夸人,沒想到在這裡等著他。

“娘娘,詢哥哥知道錯了。”何曇也趕緊維護說。

“我只是想要提醒他,用到對的人身上,你想了那麼久,想好了嗎?”玄女抬抬手,示意她沒有生氣,都說了她是很大度的女人,怎麼可能因為這一點點冒犯都算不上的言語生氣。

“想好什麼?哦,姜夫人呀,已經放棄了。”莊詢先是一愣,接著恍然大悟說。

“你就這樣放棄了?”玄女皺起眉頭,似乎不太能接受,她等了莊詢三個月的思索,答案竟然是放棄。

“人家不喜歡就別死纏爛打了。”莊詢小聲說,這也是他性格,這兩次如果不是司琴宓和酈茹姒主動貼上來,他是找不到老婆的。

“什麼死纏爛打,你要是真的那麼做就完了,死纏爛打可不會讓女人心動,算了,不是要看秋色嗎?”玄女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

“娘娘答應賞秋色了?”莊詢腦子沒轉過彎。

“答應了,不過我們去看看,稻田的顏色,抓住拂塵。”何曇像是一縷輕煙,收入她的袖子,她把拂塵放在莊詢面前。

莊詢輕輕抓住,感覺人的眼前一花,轉眼就出現在田埂上,所望的一片金黃的麥田,麥田的盡頭是一片人家。

“這裡是西河郡的一處田地。”玄女介紹說,閉上眼,微風吹拂,層疊的麥浪。

需要超脫了,混沌中開闢世界,也會是這樣的世界嗎?

莊詢似乎能感受到麥香撲鼻,滿目的金黃是豐收的味道,他挺開心的,想起離開劍南去成國的凋敝。

“這是節度的功勞,是節度重塑了這個地方。”玄女揮手一把雨傘出現,遞給了莊詢示意莊詢開啟。

“怎麼能算我的功勞,是我家娘子的功勞,我其實做的很有限。”隨著莊詢開啟傘,何曇出現在傘下,莊詢半是苦笑說。

這就是司琴宓辛苦調配的結果,粒粒飽滿的糧食不會讓人饑荒,今年是一個富足的豐收年。

他像是一個大領導一樣,還是閒職部門的大領導,他又沒有那麼大的臉,這種功勞都要貼到自己臉上。

“夫妻本就是一體兩面,不僅僅是大夫人的功績,二夫人整頓軍隊,掃滅境內的匪患的功績也是和節度共享的,所以節度編纂農書,獲得的功德也是共享的。”

玄女再看看傘下的何曇,這句話不言而喻,何曇也是享受著莊詢功德吊命的。

“這樣嗎?感覺像是吃軟飯一樣,不對,我就是吃軟飯!”莊詢馬上認清自己的地位,然後自嘲說。

“軟飯不好吃嗎?我覺得節度你能好好吃軟飯,不添亂,已經很好了,做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做到知己,很了不起。”玄女疑惑問,然後稱讚說。

“啊,我也覺得軟飯好吃,本來就吃軟飯,不添亂不是份內之事嗎?”莊詢老實承認自己吃了軟飯,但是玄女的誇獎讓他覺得有些尬吹的意味。

“十幾萬年來,我已經看過太多了,有明明女方的能力強,壓制不讓其表現的;有不知道自己深淺,一定要表現,最後給女方造成麻煩的,還有一些明明自己沒多大能力,吃了軟飯還呼來喝去,對女方不屑的,更有一種明明自己有能力卻不承擔家庭責任,最後家裡有難才展露的……如此種種。”

玄女開口十幾萬年莊詢就已經愣住了,後面的話更是引起莊詢的深思,他好有即視感,彷彿在哪裡看過一樣。

“零零總總,與這些人相比,節度做到自己能做的,不添亂,不做什麼莫名其妙的事,知人善用,支援並鼓勵妻子,怎麼能不被誇獎呢。”玄女再次稱讚說,只能說高情商,正常男人和渣男比,是算好男人了。

“你要這麼說,詢就多謝玄女娘娘誇獎了。”莊詢收下誇獎。

“話說治理完劍南道,這份功德不能讓曇兒復生嗎?”莊詢看著麥浪,這應該可是大功德吧。

“功德很大但是不夠,能復活人的功德至少要得到一個國家那麼大的功德吧,何姑娘身體完好,我用秘法儲存了她的生機,不算嚴格意義的復活,不然需要的功德更大,畢竟,死生乃大事。”玄女慶幸,慶幸幽國現在妖氣濃郁,算是雙倍功德區。

莊詢卻想著,一國,司琴宓復活的功德是一國那麼多的功德?

“你下次可不要去求輪轉王陛下了,這種活人的事情,很忌諱,雖然你也是他的錦鯉。”

玄女同時告誡說,神明的脾氣難測,雖然都算是人們眼中,正面意義的好人,但是性格不同,表現也不盡相同。

“多謝娘娘提醒。”莊詢想要拱手感謝,發現一隻手撐著傘,所以他也就點頭表示知道了。

養魚是大佬們的愛好,玄女是不知道莊詢蛟龍身份的,只以為他是一條大錦鯉,畢竟帝星未現,天下已知的蛟龍,就是各國的君王,莊詢一介平民出身,怎麼看也和蛟龍搭不上邊,草莽英雄都還在隱匿中。

“畢竟你也是姜夫人的錦鯉,提醒你一下應該的。”玄女向前走兩步,置身於麥浪中,風大了,麥穗此起彼伏,像是迎接她一樣。

“這樣嗎,我不是玄女娘娘您的錦鯉嗎?”莊詢發問,他覺得他也應該算是玄女的錦鯉了吧。

“呵呵,算是樹苗吧,你的做的事情,你的功德,我可瞧不上,我要的是九州的功德。”玄女手撫摸麥穗,風吹起她的道袍,飄然若仙,和藹可親的道姑,是操棋九州的大神。

作為第一檔,最接近超脫的一檔人,她根本瞧不上莊詢治理劍南產生的功德!

“其實我沒有幫你什麼,姜夫人幫了你最多,相信你也知道,她對你可是下了重資。”是姜夫人用心多,早發現莊詢的潛力,玄女提醒莊詢說。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很敬重她,像是對待自己的長輩一樣。”莊詢點頭說,他當然知道姜夫人對他的幫助,所以說是白月光。

初始第一桶金,之後萬壽宴維護,再之後邀請自己去成國,再往求助劍南道,再有成國之亂保護,感動的無以復加,可以說前期就是一直在吃薑夫人的軟飯。

“所以你就想把你的長輩納入後宮?”玄女大笑著說,笑的那叫一個嘲弄和開心。

“所以我是畜牲,我已經放棄了,不想了。”莊詢單手捂臉,面對擔憂的何曇又放下手。

“知道今天為什麼要帶你來看秋景?來看看你們來到劍南的成果嗎?”玄女極目遠望,越過莊詢的身子,似乎看向整個劍南道。

“詢不知,請娘娘解惑。”莊詢羞恥的說,想不到玄女的目的。

“男歡女愛,有什麼說不得,不要害羞,看看這片麥田,不僅僅是你的治理的領土,更是你和姜夫人的功德,修士最喜歡功德了,你只要繼續努力,造出更大的功德,她就會越來越喜歡你,直到你提出過分要求,說不定她就半推半就答應了你了。”玄女攛使說,彷彿目標近在眼前。

順著她話,莊詢捋了捋思路,然後苦笑著說:“娘娘,你為什麼一定要撮合我們在一起。”

“因為你旺妻呀,從性格面相各個方面,都旺妻,與你匹配的女性越有實力,越被興旺,我算過了,你和姜夫人,不管性格什麼的都適配,她成了你夫人,你就不用思索要怎麼還她了,她都是你的了,好事就忍不住想湊成,呵呵,正好你的娘子夫人又不反對!”

玄女望著莊詢,表情略帶興奮,這種表情莊詢在某些釣魚人臉上看到過,做媒就是釣魚,成了就是開口。

他後退半步,因為自己感覺自己被釣了。

“娘娘,你就別逗詢哥哥了,請您設身處地,如果您是姜夫人,沒有結緣的意思,卻被詢哥哥這般追求,能接受嗎。”何曇看莊詢的表情,主動進言,說出來莊詢不敢說的話。

“應該不能,可我是我,姜夫人是姜夫人,她應該……”玄女把自己摘出去,想要解釋,自己可是神明。

“娘娘,可是不就是您告訴我們,仙也是人嗎,只是更純粹的人,如果您覺得您特殊一些,為什麼不假定姜夫人她也很特殊呢”何曇靠著莊詢,說完躲到他背後。

玄女活了十多萬年的臉僵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