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亮電燈,他脫下大衣開啟收音機,又去裡屋看了一眼,發現屋子真是大變樣,以前雖然自己也收拾,但畢竟是個糙老爺們,沒有女人心靈手巧,這會兒屋子裡看著乾淨整潔,東西都歸攏的明明白白的,竟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正當他心裡感嘆著,只聽門一開有人進來了,許強出了裡屋見來的是許大茂,不等他開口許大茂就賊兮兮的問:“我說強子,你跟秦淮茹是怎麼個事兒啊?”

許強看了許大茂一眼:“沒什麼事情啊,她一個寡婦帶著仨孩子,我能跟她有什麼關係?

許大茂明顯一副:“你騙鬼呢”的表情,又湊近了一些,嬉皮笑臉的問:“那她好端端的怎麼給你收拾屋子?”

許強歪著頭想了想:“前些天她爸生病來城裡看病,跟我借了十塊錢。”

“什麼?”許大茂頓時大吃一驚:“你竟然給她借了十塊錢?”

許強看著他,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激動個什麼勁兒:“怎麼了?有問題嗎?”

“你知不知道錢到她手裡,那可就再摳不出來了,就算傻柱也沒那麼傻。”許大茂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心底忍不住盤算著,十塊錢,這能弄多少次啊?

許強撇撇嘴:“她臘月已經給我還了三塊錢,再說了,她要真不給我還,我有的是手段治她。”

許大茂見許強說的斬釘截鐵,又想到黎貴那一攤子事情,當即也不再說什麼。

“你跟雨水怎麼樣了?”許強自顧自的倒了杯熱水喝了,坐在單人床上靠著靠墊休息,今天忙活一天實在是有點累。

許大茂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一收,正色說道:“你別說,都是一個爹媽生的,傻柱完全就是個沒腦子的,可雨水那是真不錯。”

“呵”許強輕笑一聲:“雨水都叫上了,看來事情有門了?”

許大茂有些不好意思,他對付女人很有一手,任何一個女人只要被他盯上了,基本都脫不了手,不過何雨水卻是個例外。

趁著過年前後這二十來天的相處,人家對他心存幾分感激他倒是能感覺到,但要說更進一步,顯然還沒考慮好,不管他說好聽的,送禮物,下館子,看電影,人家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主意硬的很。

許大茂這貨也是被激起了性子,越挫越勇,越覺得這樣的女人才適合娶回來當媳婦,要不然等自己以後升副科長了,家裡頭那口子扯後腿可不行。

兄弟兩個說了幾句,許大茂見許強是真有點累,就回去了,學校開學,他要再去看雨水可就費時間了。

許大茂走了沒多長時間,許強打水洗漱一番,最後倒了熱水準備泡腳,結果腳還沒放到盆子裡,門外又有人敲門。

“誰啊?”許強一邊說著話,一邊起身開門,見秦淮茹正俏生生的站在門口,開門的瞬間正抬頭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

“啊?秦姐啊?”許強不知道這寡婦到底想幹什麼,按理說正月還沒開工資,她也沒錢給自己還不是?

秦淮茹的身子靈巧的從許強身邊繞過去鑽進屋子,那件白底藍花的小襖胸前被撐的鼓鼓囊囊,釦子都快要崩開了,經過許強身邊的時候還刻意蹭了他胸脯一下。

許強是個血氣方剛的大老爺們,自然看得出來這是刻意的,不動聲色的坐在單人床上,把一雙大腳丫子放到盆裡泡腳,一邊問:

“秦姐,這大晚上的,你來我這兒有事兒嗎?”

見許強沒請自己坐下,也沒給自己倒水,秦淮茹也不尷尬,索性直接蹲在許強面前,把手伸進熱水盆裡想給許強洗腳。

許強腳一抬,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沉聲開口:“秦姐,你越界了!”

秦淮茹聞言,身子一顫,臉色也白了幾分,不過還是抬頭看向許強,強笑著說道:“強子,秦姐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報答你。”

許強指了指灶臺下放著的小木凳子,示意秦淮茹坐下說話,秦淮茹雖然忐忑不安,不過見許強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心裡還是有點犯怵,不敢再給他洗腳。

“秦姐,棒梗的事情我沒幫忙,你如果真要報答,也是要報答柱子哥。”

許強盯著秦淮茹看了一會兒,直看的秦淮茹臉都白了,這才開口說話,他的聲音不高,但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壓抑,彷彿一塊巨大的石頭重重的砸在秦淮茹心頭。

秦淮茹咬著嘴唇,眼眸中氤氳起一層淡淡的水霧,她鼓足勇氣抬頭看向許強:“強子,秦姐一個寡婦帶著三個……”

然而,不等他說完,許強直接揮手打斷:“秦姐,大家都在一個院兒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有些事情心裡頭明白就成,說出來了彼此都不好看,您還是回吧。”

一聽許強下了逐客令,秦淮茹的臉色更加白了,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緩緩從小凳子上站起來,刻意擦了唇膏的嘴唇蠕動著想要說點什麼,但見許強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只能低頭逃也似的出去了。

許強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秦淮茹今天這一遭,他算是明白這俏寡婦想幹什麼了。呵,小看咱不是?咱可是立志要娶白富美吃軟飯的,豈能被一頭老牛啃了?

就算這老牛前凸後翹,要手段有手段,要技術有技術,那也不行,他可是xx主義的接班人,擁有著堅挺的人品和鋼鐵般的意志。

秦淮茹從許強屋子裡出來,一過垂花門正好碰上準備去公廁的傻柱,傻柱也有點懵,看著秦淮茹,訥訥的問了一句:

“秦姐,這麼晚了,你去後院幹什麼?”

秦淮茹頭也不抬的應了一句“我找許強有點事情”就進了屋子,也不知道是隨口一說,還是刻意的。

傻柱還想說點什麼,但見秦淮茹已經開門進了屋子,有些狐疑的朝賈家屋看了一眼,撓撓腦袋突然夾住腚快步往外面跑。

嗨,都怪今兒貪嘴,多吃了兩把炒豆子!

卻說賈家屋子,棒梗不在,小當和槐花早已經睡了,賈章氏正坐在炕上不知道想什麼,聽到門響頓時被嚇了一跳,見是秦淮茹進來了這才捂著胸脯長出一口氣。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透過清亮的月光朝秦淮茹臉上看過去,有些狐疑的開口:“沒成?”秦淮茹也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沒成。”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