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湊巧,譚凌回眸,同時向這邊看來,正好舉拳,朝這個方向轟殺了一拳。

「噗!」

那滔天的血霧,無盡的屍骨,全都崩散,在譚凌的眼中,這不是什麼優勢!來多少都只有一個結果。

一拳落下,一眾九幽大軍,包括一頭頭黃泉巨獸,全部被打爆。

血霧飄零!

血液橫空,染紅長空!

一眾修士皆驚悚。

一拳而已,竟然擊斃了九幽軍團。

黃泉之主吼嘯,他不能自抑,展現了最強力量,想力壓譚凌。

結果,不幸的事發生了,絢爛的神芒大手印衝來,黃泉之主差點被打碎,胸骨都飛出去了,血雨飛灑,髮絲披散。

在過去,從來都是他破滅敵人,收割生命,而今日卻是他自己在淌血,差一點就毀在這裡。

人們噤若寒蟬,這個人族太逆天了,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正常情況下來說,誰都不能對抗黃泉之主。

但驚豔強大的黃泉之主負創,再這樣去下可能會殞落收場。

他們都不肯先退走,因為這一幕太驚豔了。

尤其是譚凌那一擊,簡直是太恐怖了!

「殺!」

黃泉之主怒吼,黃泉滾動。

他震撼,難以相信,一個人族怎麼可能那般的強大?!這完全超越了常理!

然而,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在譚凌眼中,一切皆是螻蟻爾。

他抬手又是一掌,一縷縷金焰燃燒。

轟隆隆!

這片虛空大顫慄,這個地方劇烈搖動,黃泉之主竭力抵擋,依舊是擋不住,被一掌拍的炸開,軀殼崩裂,化作血沫。

「啊——」

「黃泉之水天上來,黃泉碧落,葬送一切!」

黃泉之主咆哮,聲音傳遍八荒六合,響徹整個神路深處。

這是他最為拿手的禁忌手段,每一次祭出這一招,幾乎是無敵的,哪怕是天帝在這一招下也要避退。

這一刻,他全力以赴,祭出黃泉神功。

轟鳴聲驚天,這一條黃泉之河洶湧澎湃,卷著漫天血花,淹沒一切。

「哼。」

冷漠的哼聲傳出,譚凌抬手一抓,頓時,這一條黃泉之河被硬生生的拘禁於半空中,隨後吞噬。

這讓黃泉之主心悸,他知道自己遇上了狠角色!這絕非普通的人族!

「你是何人?」

他喝問,臉色有些難看。

「你還不配知道。」

淡漠的話語自譚凌口中吐出,他邁步,朝這個地方走來。

他的步伐並不快,但是每一步落下都會在原地留下一個清晰腳印,像是踏在黃泉之主的靈魂上般。

「咚!」

「咚!」

「咚!」

接連十數步落下,譚凌停了下來。

這一刻,黃泉之主心臟猛跳,感覺像是遭受了某種恐怖的攻擊一樣。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黃泉之主很是抓狂的開口。

「你不配知道。」

冷漠的聲音響起,譚凌邁步,速度雖然很慢,且,沒有任何的殺機,但是,一步步落下,整個黃泉之河都跟隨著輕輕晃動,彷彿隨時可能崩潰一般。

黃泉之主怒吼,滿嘴獠牙外露,黃泉之河沸騰,一顆顆骷髏頭從黃泉河底爬出,密密麻麻足有成百上千,全部朝著譚凌撲過去。

然而,迎接它們的,唯有一抹黑色的火焰。

黑色的火焰席捲四方,所

過之處,一切都湮滅了。

「該死!」

黃泉之主驚悚。

這等黑色火焰實在太過霸道和懾人,居然連他的黃泉之河都給融掉了!

「殺!」

咬牙低吼,他瘋狂的催動黃泉神法。

黃泉之河翻湧,各種黃泉惡鬼浮現,猙獰恐怖到極點。

不過,一樣無用,黑色的火焰一出,全部湮滅。

短短兩三個呼吸而已,整條黃泉之河便是全部消失,化作虛無。

「不……」

淒厲的慘叫傳出,黃泉之主渾身是血,踉蹌後退,轉眼便是橫移出數百丈遠。

「逃得掉嗎?」

譚凌平靜的說道,再次邁步。

「鏗!」

劍鳴刺耳,伴隨著錚錚之音,劍芒浩蕩,將這個地方徹底籠罩。

隨即,嗤的一聲,黃泉之主當場粉碎。

肉身炸開,神魂被湮滅,形神俱滅。

「嘶!」

「好……好殘忍!」

許多人倒抽涼氣。

黃泉之主,堂堂天帝巔峰,居然就這麼被斬殺了!

「結束了……」每一個人都在心中自語,長出了一口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在各族心中,他是一個超越神明的存在!

外界,諸雄駭然,全都倒退,不敢臨近哪怕半步,驚悚的看著這一切。

「凌哥,你沒事吧?!」秦修大叫。

「我沒事。」譚凌站在那裡,放眼望去,所有黃泉屍都在慢慢消失,隱入神路地下。

這些屍骨都有著各種神性物質,蘊含了海量的神性精華。這是寶物!

「凌哥,你太帥了,乾的漂亮!」

秦修哈哈笑著。

「該離走了。」譚凌對秦修說道。

時間匆匆,轉瞬就是六年,神路一顆古老的生命星辰,為神路上的一處秘境,整顆古星靈氣稀薄,當譚凌一行人降落下來時都覺得有些不適。

他們到過很多生命古地,但真正的生命星辰卻很少見,這一顆條件惡劣,雖然草被還算繁茂,但是卻幾乎不適合修道。

這裡被大道壓制的厲害,靈氣稀薄的可憐,不能支撐修士在此參悟道法,是一處沒落的古地。

「這裡有些詭異,我總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古天一皺眉,盯著四周,感覺很奇怪。

他的感知敏銳,冥冥之中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這裡很不尋常,先找個地方休整一下吧。」譚凌沉吟了一番說道。

黃泉之主被打爆之後,黃泉就被譚凌吞噬煉化了,成為了他的養分,使得他的實力更強大了一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譚凌行走在這片生命古星,見到了許多原住民,但是卻未曾見到一名修士。

倒是在一些石崖古壁前見到了一些時刻,闡述修行法門,都是數以萬年前的摩崖碑刻。若沒有這些東西,真讓人懷疑這顆古星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修士。

「咦,這裡似乎有些不凡。」

突然,譚凌目光微凝,注意到了一塊石崖,在這塊石崖上有一些字跡。

這塊石崖上的文字很古樸,滄桑,歲月久遠的氣息在瀰漫,透發著古韻,似乎與眾不同。

「嗯?」

忽然,譚凌眸綻雷霆,瞳孔深處浮現出一副古畫。

這幅畫,描繪的是一個人首蛇身的生物,栩栩如生,通體散發著幽暗的烏光,像是來自於地獄一般,令人膽顫心驚。這種生物,只看一眼,都讓人心神搖曳。

「怎麼會有這種生物!這是女媧族嗎?這是告知後世她們被黑暗入侵,躲進神路嗎?」

譚凌心中吃驚,這副畫很不簡單,讓他心驚肉跳,感覺到了危機。

「嗯?又有一個!」

忽然,譚凌臉色一變。

他注意到,在這個石崖附近,又有一些古字,只是與剛才那些不一樣。

這些古字很晦澀難懂,似乎記載著什麼東西。

而且,這些古字非比尋常,帶著淡淡的紫光,彷彿蘊含某種道韻,引人遐思,不斷推演,最終發現,這竟然是一篇經文。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螻蟻!」

「萬物皆為芻狗!」

「芸芸眾生,皆為盤中餐!」

經文很模糊,並不完整,只有寥寥數百句。

「這似乎是女媧族經文?不過,這種經文怎麼會在這種偏僻的山村中出現。」譚凌皺眉,他想要看清楚更多,但那些經文彷彿蒙上了一層迷霧一般,朦朧而模糊。

他們分頭行動,在這顆古星上搜尋。韓飛直衝雲霄,沒入了青山中,而後他橫渡到了大海的上方。

古天一、葉寒、秦修等則分別衝進名山大川間,尋幽訪勝,探索古洞府,想獲得上古傳承。

不久之後,古天一、秦修、秦荒都返回,手中均有收穫。

古星並不大,是一顆一般的恆星,譚凌默默感受這裡的大道,不像是出過神明的星辰,沒有那種道痕。

當然,誰也不能真正斷定,因為始神太過神秘了,一個個深不可測,又有誰知他們真正的故鄉在哪裡。

譚凌走在田壠地外,觀看原住民的的生活,簡單而樸素,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很平和與祥靜。

他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欣賞這份祥和,草地中放牛的牧童吹笛,河邊幾個女子在浣衣,田間幾個老農在揮動鋤頭。

一群老嫗在摘菜,偶爾有幾個壯漢扛著斧子在砍柴。

「這裡是何種地方,怎麼感覺好像沒有修士,但卻像是道韻。」

譚凌來到村頭,看到一個老漢正在劈柴,並未用力,柴刀也不是很鋒銳,卻將很粗的樹幹解為整齊的一根根木柴。

老漢滿頭白髮,穿著破舊的麻布衣衫,佝僂著腰,渾濁的雙眼看不出絲毫威勢。但卻讓譚凌感覺很壓抑。

譚凌感應到了一種節奏,老漢掄柴刀,不快不慢,自始至終都未曾變過,有一種韻律。

譚凌越看越是心驚,這分明有一種道韻,可以說一把柴刀劃出了道的軌跡!

他仔細觀看,老漢手持柴刀,每次都恰好切入木質紋理最佳的位置,

柴刀輕盈無聲,不沾塵埃,沒有半點菸火氣。

在老人的身後有小山般的一堆木柴,都是他劈出來的,以他年老體衰、血氣枯竭的狀態怎麼可能?即便是一些年輕人也辦不到,這老漢究竟擁有怎樣的手段?

譚凌認真觀看,老人的血氣真的不盛,但是揮刀時不快不慢,有一種可怕的節奏,長時間關注,讓人的心臟都跟隨共鳴、一齊跳動。

他在參悟老漢劈柴刀的奧妙。

「轟!」

猛然間,譚凌腦海嗡嗡炸響,如遭錘擊,他感覺自己元神在震盪,靈魂都差點崩開,險些跌倒在地上。

「這是什麼力量!」他悚然,露出駭然之色。

這種力量很恐怖,竟然打亂了他的靈臺,使他精氣神錯亂,差點失控。

「老人家,你這是什麼‘道?」譚凌上前,認真請教。

老者緩慢轉頭,他滿臉溝壑,面板鬆弛,眼睛混沌一片,像是沒有焦距一

般,嘴唇蒼白,牙齒掉了一兩顆,口水從嘴巴里流淌而出,順著嘴角向下流去。

他盯著譚凌看了許久,然後咧開一抹笑容:「呵呵,什麼道,年輕人你在向我問路嗎?這裡以前沒有什麼路,走的人多了就成為了一條大道,你只要朝前走就是了。」

老人與譚凌交談,不緊不慢,揮動柴刀,一根根木柴落下,非常整齊,節奏始終不變。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彷彿對於周圍的一切漠視,唯有手中的柴刀。

他看著老人,看著那一根根木柴落下,看著那些老農勞作,他隱約明白了什麼,但又像是什麼都不明白。

譚凌眸露異色,靜靜看著他掄柴刀,不再打擾,默默離開。

此地很奇怪,他感覺冥冥之中有一縷規則鎖鏈纏繞這裡的原住民,使得他們無法離開。

譚凌心中有一團疑惑,但是卻沒有追問,或許他們真的是媧族人。

「凌哥快來!」晶腦裡傳來韓飛的呼換。

「逮住一個大個的,逆天了,快點過來!」鯤皇子大呼小叫,似乎非常激動與振奮。

「哦,什麼情況?」譚凌吃驚,連忙趕了過去。

前方有一座大石,被鑿開,有一頭兇禽被綁縛,翅膀折斷,鮮血淋淋,羽毛染紅了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