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封仙台前,那條虛空大裂縫搖動,氣息恐怖。

原始生靈的臉色難看,各自啟程,返回族中,準備應付變局。

同時,也有生靈衝向其中一個小千世界,要看一看何等人物進來了,準備探聽訊息。

“轟隆隆!“

整個天地都在晃動。

“喀嚓!“

突然,天崩地裂,彷彿末日降臨,天宇上方那條大裂縫再次擴張,更多的氣息洩露出來,如洪水猛獸。

與此同時更有三千天宇的天才衝向那一小世界,他們沒有闖引神仙府,而是要接引自己的界主,引高手殺來。

在很多人看來,與其跟譚凌、參淵、陳天星等人爭奪,不如趕緊尋到門中的界主,堵住引神仙府,那樣什麼都跑不了,到時候直接殺人奪寶。

“快啊,快啊!“

有人大吼,眼睛發光,速度更快,想盡辦法飛向那片空間,希望可以搶先一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天才全部停下了腳步,目瞪口呆。

天元界,一個不算大,很普通的小界。

可是因為此地秩序規則空間節點被擊開,與外界貫通而徹底不同了,再也不可能平凡。

此際,神力澎湃,法則交織,天地間電閃雷鳴,各種異象紛呈,震驚了此界所有原始生靈。

那條大裂縫越發巨大,最終像是一頭遠古兇獸從沉睡中醒來了。

“轟隆隆”

天崩地裂,大道倫音響起,一股又一股莫名波動傳出,震撼人心。

這一刻,無論是天元界還是附近的幾塊小千世界,都顫慄。

其他小千世界的高手也趕到這裡,他們一個個都瞠目結舌,一條大裂縫貫通此界,其中有一段格外粗大,那是秩序規則空間節點所在。

這一刻,他們全都明白了怎麼回事,一定是外界的強者打穿此界,連通了另外一界,一些界主將要過來了。

這種做法太瘋狂了,簡直超乎常理!

一位頭戴白玉冠、身穿道袍的老者站在裂縫中,半截身子進入了此界。眸子若神虹般,掃過山川,眼中熾熱無比。

“哈哈……”

他笑聲宏大,震盪八荒十域,非常高興。

“好,果然是連通神虛遺蹟。”

老者非常激動,渾身都是符號,燦爛奪目,照亮了蒼穹。

在其身前,還有十幾人,不過修為都沒他高,從新界主到天宇皇不等,都是此前為了試驗這節點的承載力而成功送過來的修士。

“不好!”

這個界主一驚,感覺神魂顫慄,毛骨悚然,莫大的危機籠罩了自身。

“啊……”他一聲大叫。奮力掙扎,想要衝過來,可是神虛遺蹟有莫名秩序法則,於虛空大裂縫中交織,在阻擊他。

“噗”

鮮血迸濺,這個修為高深的界主竟然被撕碎,化作一團血霧。

眾人駭然,這種攻擊實在太恐怖了,界主都不能抗衡吧?他們一陣膽寒。

“轟!”

這個時候,天空炸開了,秩序規則密佈,形成一座大網。

雖然在外界有天宇皇和古界主出手,相助他們越界,但還是不行,有些界主臉色一下子蒼白了。

因為,有無上道則衝進了他們的體內。

“不!”有界主大叫著。

他們的額骨發光。元神衝出,想要逃進神虛遺地,因為他們已經預感到了不祥,肉身支撐不住了。

“哼!”

然而,一聲冷哼發出,天穹一隻金色的手掌浮現而出,橫渡虛空,抓住了幾位界主,將它們硬生生捏爆。

至此,所有人都絕望了,秩序規則面前界主也是垃圾。

可就在此時。虛空大裂縫中光霧氤氳,混沌光掃出,若絕世劍芒,劈中三道元神。根本不放過他。

“噗!“

那拳頭大的元神哀叫一聲,在此炸開,並且他的肉身也在同一時間被焚成了灰燼。

早先過來的十幾人,剩下三五人全都倒退。臉上失去血色,他們很幸運,順利過來,而這界主的實力強橫,一隻腳都踏入了大界主,是一位準大界主的界主。

結果,這麼強大的人就如此輕易的死去了,如同一枚石子丟進湖泊中,沒有濺起太大的浪花。

這是一尊大人物,活的歲月足夠長久,曾經是某個天宇的傳人,修成了身化世界,走空間晉升的道路。

虛神界廣場上。

大裂縫橫空,血色霞光綻放,烏黑閃電交織,景象駭人。

所有人都在觀看,心悸不已。

此時,成群的天宇皇和古界主站在此地。

特別是,前方有一群大界主一個個神色凝重,他們耗費無盡力量,終於擊穿界壁,結果逐一嘗試,歸真原神、秩序原神的人進去不成問題。

後來一些古界主急於求成,那讓新界主老道人主動請纓,他們合力相助他進入虛空大裂縫,不曾想這個一隻腳邁入大界主之上的界主一下子斃命了!

“難道說,我等無緣,沒有機會進去?”有人嘆息。

他們不敢妄動了,怕被秩序規則斬殺。

剛才那一幕,他們都看在眼裡,默默推演,已經確認,那幾名界主都進不去,被那神虛遺蹟世界排斥,不然老道人也不會慘死。

“最強也只能到秩序原神,一隻腳踏出大界主領域的人都不行。”有人道。

在場的界主沉默了,他們何嘗不想進去,可是反覆推演後,全都蹙起了眉頭,心中不甘。

“還有那位界主願意嘗試嗎?我等當竭盡所能護持。”有古界主說道。

沒有人應聲,因為早已算定了結果。

“罷了,只能讓我等門下的秩序原神去爭奪機緣了,我相信,他們會帶出的。”有界主開口。

只是,這界壁不穩,就是護送秩序原神進去,他們也需要合力而為,撐開節點,保護越界的人。

“神虛遺蹟排斥我等,這通道不會很穩固,不知道能支撐多久,送進去的秩序原神不會太多。”有界主說道。

所有界主、天宇皇都想到了,若是這個節點破毀,他們還得重新尋一處地方,再次共同施法才能開啟。

按照他們的推測,起初的一批人應該可以順利進入。

這些名額很重要,各界主相商,據理力爭。

“第一批人中,當有我上清天宇一個席位!”遠處,一艘青色的戰艦上,混沌氣散開,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

所有人都心頭悸動,就是各大古界主也不例外,對他深深的忌憚。

一艘黑色飛行器中,同樣傳來一道聲音,那是霧都天宇皇,也要佔據一個席位。

“我無雙天宇當有一席位。”

“我神相天宇應登臨神虛遺蹟造化地。”

“我天問殿可以用焚天九源界真經護持此通道,理應有一個席位。”

……

所有天宇皇都在開口,爭奪席位。

這個時候絕不能退讓,關乎大造化,他們在瓜分神虛遺蹟的最大機緣。

“什麼人類,什麼龍秒時,什麼最終勝出者,在秩序原神壓境後,只能淪為塵土!”

被選中的秩序原神中有人低語,那是上清天宇的一名中年人,目光冷冽。

“道友所言極是,我等不曾進入時,那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現在將重新決定造化歸主,敢有不從者,只能淪為炮灰!”

神虛星隕界,封仙台引神仙府門後的終極古地。

譚凌一個人獨自站立在封仙碑前,這個地方太神秘了,他彷彿已經石化了。

“嗡”

封仙碑上,光雨紛舞,像是一朵朵絢麗的雲彩飄動,一股宏大的波動震盪而出,籠罩了整片封仙碑。

“轟隆!”

突然,封仙碑搖顫,上面的符文都跳動起來,散發朦朧光輝,像是在呼吸般。

“年輕人,在封仙碑上留名,你將萬古不朽,成就仙位。“石柱上,那名白衣男子踏空走來,這樣說道。

“好!”

譚凌點頭答應,直接向前一步踏了上去,頓時,石碑震動,一道又一道紋絡亮起。

他渾身璀璨晶瑩,有一種莫名的威勢擴散而出,竟與那些符號共鳴,有一種共振,像是與天地齊鳴。

封仙碑上的符號密密麻麻,每一道痕跡都蘊含著神秘的仙道軌跡。

這是一種恐怖波動,即便是那名白衣男子也是微微變色,這塊石碑上有許多禁制。

譚凌的靈魂在燃燒,與石碑交融,他像是要化成一體。

石碑上光華大作,烙印下一個又一個名字,這是一段歲月,不斷有人逝去,留下姓名。

最後,石碑停止抖動,顯化曾經在上面烙印名字的二十八人。

“不錯啊,比我預料的還要強大。”白衣男子笑道,顯得有一絲滿意。

他是一名中年模樣的男子,肌膚雪白晶瑩,眸光犀利懾人,一頭銀髮披肩,眸子燦爛而驚人,給人一種非常霸氣的感覺。

他雖然年輕,但卻是一位仙人強者,屬於封仙碑的碑靈。

譚凌的名字共共二十四筆,第一筆譚凌比較輕鬆就刻上去了,每演化一中強大的神通便刻上一筆,心中感悟推演神通。

譚凌如坐在仙光之上,沐浴聖潔霞光,寶相莊嚴,他身影朦朧,周圍瑞靄蒸騰。

“嗯?”白衣男子皺眉,他發現譚凌似有一絲迷茫與失落,像是有點不適應。

“怎麼了?就此止步了嗎?”

他似乎不能掌握理解推演中的那些符號了。

譚凌渾身毛孔舒展,精氣澎湃,像是要衝出來一般。

他的軀體在發光,面板褶皺中隱約間浮現道韻,骨骼噼啪作響,筋肉緊繃,似乎要炸碎了。

在他的周圍,符文漫天,瑞霞湧動,有雷霆轟鳴,他像是一尊神祇,寶相莊嚴,寶體內精氣澎湃,宛若海浪洶湧。

他身邊的符號更加密集了,這是在參悟某種強大的法,並且運轉神識,催動符號進行攻伐。

這是一種奇異的法,他的靈魂力正在快速增長!

半個時辰後,一切平靜,第一個姓字終於完成了。

第二留名,悠悠歲月,驚才絕豔之輩數不勝數,有的耀眼百萬年,有的曇花一現,但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唔!”

突然,譚凌悶哼了一聲,嘴角溢血,胸腹劇烈抽搐,果然真的好難啊!若不能留名,又如何正得仙位。

封仙碑留下的名字都令世人銘記,難忘。

最後,只剩下兩個名字,其一是“林凡”,其二則是“楚靈兒”。

楚靈兒的名字在石碑上,格外醒目,她看起來很美麗,像一朵蘭花般嬌嫩,亭亭玉立。

不過這些人的名字都已經黯淡了,明顯是已經隕落了,但他們的名字還在,仙位依然存在,說不定待契機就會重歲月葬仙地歸來。

譚凌繼續演化,將自己這一生走過的路都推演了一遍,但還不夠,名只留了一半,還有另一半要補足。

“哧啦”

封仙碑上,一幅又一幅畫面閃爍,全都是他曾經征戰的場景,鮮紅的血液浸染大地。

這些畫面都有殘缺,不是完整的。

忽然,有畫面出現,一座祭壇橫貫天宇,一根鎖鏈洞穿虛空,連線到了一個巨型宮闕上。

“咚!”

這條鎖鏈發光,震動乾坤,一顆血色頭顱出現,仰望高天,它像是被鎮封了,想掙脫束縛,結果被斬掉了。

那是誰,被殺掉了?!

那顆頭顱帶著憤怒與仇恨,墜落在山峰上,砸的大地裂開,煙塵瀰漫,一座古老的殿宇顯露,它沉浮在廢墟上。

譚凌心潮澎湃,那顆頭顱的主人肯定是蓋代至尊,但還是被斬掉了頭顱,殞落在仙域。

那是怎樣一個時代,有人能擊敗蓋代帝皇?

這些景象飛快閃過。

“守望初心,道心如盤,我道如我。“

譚凌明白了,只要隨自己心去走,道又何嘗不通,仙神佛都只不過是身份而已,自己還是當初的自己,這才是本心,無論身份如何變化,人還是那個人,名也還是那個名。

譚凌坦然自若,不在繼續執著下去,就在譚凌起身之際,他的另一半名便自動補全了。

“哈哈,我名白了,放下便是給予。心中通達,名自然會留下來。“譚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