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晏睨著她,“慕小姐好像還沒弄清楚狀況,現在我們誰在求誰?!”。

“顧先生,我是學生,我要上課的,我不想耽誤學業。”

她的聲音溫柔清越,好看的眼睛看著他,眼神裡又透著真誠和一點倔強。

又像她小時候的樣子,顧時晏沒來由的心一軟,就鬆了口,“好”。

“謝謝您,還有。”

“還有?!”顧時晏聲音提高,敢情他花三百多萬是找個祖宗供著。

“最後一條,”她伸出一根玉指,鄭重道:“這三年,如果您有了女朋友,或者要談婚論嫁了,我們的關係就自動結束,不要傷害到其他人,好嗎?”。

“好!”

確實好,省的麻煩,他不可能娶她,不過玩玩而已。

門鈴響了,顧時晏起身,道:“吃飯,”。

飯菜悉數擺上桌,慕歡顏緩步過來,看一眼椅子,又看向顧時晏。

顧時晏一頓,伸手拉開椅子,她這才坐下。

原來是等著他給她拉椅子,真是被人伺候慣的大小姐。

吃完飯已是很晚,慕歡顏略拘束的站在客廳裡,雙手交握,指節泛白,似乎已預料到下面要發生什麼。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修養再好,這個時候也是怕的。

他一步步過去,她步步後退,直到她後背貼在牆上,他才停住腳步。

他緩緩伸出手,就見她立馬閉上眼睛,頭貼在牆上,臉扭過去,恨不得擠進牆裡去。

“你住這間,早點睡。”

她緩緩睜開眼睛,表情微怔。

“怎麼了?”顧時晏低頭看她,嘴角勾著笑。

“哦,沒事,謝謝你顧先生。”

慕歡顏逃也似的跑進旁邊的房間,直到關上門,還緊張的心砰砰的跳。

平靜下來,她想,也許,是她小人之心了吧?

看顧時晏一派端正青肅的樣子,應該不是那種縱情歡場的人。

雖然那晚他很瘋,可是,他說是被人算計下藥了。

他自己也說了,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法律是底線。

也許,可以和他好好談談。

思來想去,慕歡顏有了主意,便準備洗漱休息。

房間還不錯,有獨立的衛生間,還有浴缸。

衣櫃裡浴袍睡衣一應俱全,只是質地差點,哎,將就下吧。

慕歡顏滑進浴缸,舒舒服服的躺下來,細細思索這些天的事情。

聞鶯閣和老宅,她都去過了,可惜現在都是別人的了。

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唯獨那幅松鶴延年圖是意料之外。

那是父親護送的寶物之一,他們林家,還有少虞哥哥家都是因為這件事敗落的。

可是,這幅畫為什麼會在顧時晏手上呢?!

哎,要是爺爺好好的,她還有精力查一查,可惜現在他們自顧不暇。

不管當年的真相如何,她只想知道父親是死是活,還有少虞哥哥,他們不遠萬里護送那批寶物回國,最後卻落得個身敗名裂,生死不明。

甚至傳聞說,是他們起了貪念,侵吞了那批寶物,故意玩失蹤的把戲。

帝都四大家族一下被拔除兩家,沈家遠走海外,而他們家更是唏噓。

爺爺將全部收藏悉數捐給國家,賣了宅子,拋售產業,帶著一家老小回了廣陵老家,就是為了堵上帝悠悠之口。

可是,最後只剩下四個字,人言可畏!

這些年,爺爺一直在找父親和少虞哥哥,散盡家財,也沒有一點訊息……

慕歡顏赤腳踩在地板上,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出神。

離開帝都十幾年,已經沒人記得她這個林家的掌上明珠,帝都第一千金,林暖暖。

現在,她姓慕,隨母性,叫慕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