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塊方印時,顧淵立刻想起,這就是魏玄衣之前在武道學院畢業時,從聖碑那得到的“饋贈”。

不過之前,魏玄衣並不知道這方印的用處,可現在,她卻能夠靈活控制,看來自己不在星城的這段時間,魏玄衣是好好研究過這塊方印的。

畢竟是聖碑的饋贈,怎麼能差呢?看看葛菲,就靠著聖碑贈與的那把弓所向披靡,隔壁家小孩都饞哭了。

此刻,從散發出流光的方印中,顧淵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能量在緋紅中洶湧,像是一頭來自洪荒的巨獸,帶來無盡的壓迫感。

“轟”的一聲,虛影落下,將那團黑影完全鎮壓,恍惚間,顧淵等人彷彿聽見了黑影所發出的慘叫聲。

不過,觀察魏玄衣此刻的神情,也能看出維持方印此刻的形態,對她消耗還是挺大的。

旋即,光華黯淡,虛影斂去,只有那塊水晶方印的屍體壓在地上,至於那團黑影,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灘黑色粘稠的液體,徹底失去了生機。

顧淵斂去強光,虛弱感席捲而來,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孔白禾快走幾步,還想仔細端詳那尊方印,可魏玄衣伸出手,那塊方印便回到手中。

“這是什麼法寶?挺厲害啊!快讓我看看。”孔白禾湊近道。

“看什麼看!”魏玄衣白了他一眼,將方印收起來,趕緊走到顧淵身邊,扶住他的胳膊,“怎麼樣,你沒事吧?”

顧淵搖搖頭,看了看魏玄衣,笑著說:“找到掌控那塊印章的方法了?”

“嗯,你喜歡不?送你呀!”魏玄衣又將方印取出來。

孔白禾差點沒被氣死。

好嘛!我看一眼都不行,顧淵就是問問,你就要送給他了?

區別對待可以,但是也不能這麼離譜吧?

“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有什麼用,後來還是我爺爺告訴我,可以先將真元灌注其中,然後滴上血試試。

我試了一下,這玩意就認主了,腦子裡也出現了不少東西,什麼控制要領口訣之類的。”魏玄衣笑著解釋道,“這個叫鎮妖印,厲害吧?”

“厲害!”顧淵豎起大拇指。

魏玄衣的這塊鎮妖印,的確非同尋常,回想自己剛才所感受到的壓迫感,顧淵只能驚歎兩聲。

“你到底要不要啊!”魏玄衣催促道。

“不用……你自己留著吧。”顧淵哭笑不得,“這可是寶貝,你收好了,別不小心被別人搶了去。”

“知道啦!”魏玄衣撇了撇嘴,重新將鎮妖印收起來。

包明川等人,這才慢慢恢復過來。

他們走到跟前,看著地上那攤黑色的粘稠液體,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這就是……那妖物?”

孔白禾看著顧淵此時有些蒼白的臉,說道:“怎麼樣?要不要先休息休息?”

“不用。”顧淵擺擺手,快走了兩步,召喚出獻祭之門,將影子妖的妖魂也給獻祭了。

孔白禾頗為感慨。

“顧淵真是個盡職盡責的好人啊,明明這麼虛弱了,還著急上鍾……”

魏玄衣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一旁的包明川他們,在看到獻祭之門的時候,又一次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這……這是什麼神仙手段啊!”

聽到這樣的討論,顧淵心裡還挺得勁。

等到金色的獻祭之門化作光華回到顧淵體內,他才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之後將妖魂給獻祭了,才算是塵埃落定。

也幸好,這影子妖就如同洛音之前說的那樣,擅長隱匿,實力便一般,這要是戰鬥力也爆表的話,恐怕就得成為顧淵至今遇到最難纏的妖物之一了。

顧淵環顧四周,突然心生疑惑。

“白冥呢?”

“這呢。”白冥突然出現在美術館門口,看了一會,才走進來。

這一邊走,一邊嘀咕。

“太嚇人了……你們這陣仗,太嚇人了……”

顧淵看他是從外面進來,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那塊印章出來的時候。”白冥抖了抖身上的風衣,“我怕不小心把我給鎮壓了。”

說起這些,白冥抽了抽鼻子,顯得有些心有餘悸。

顧淵看著白冥此刻小心謹慎的模樣,笑了一聲。

“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怕什麼……”

“話是這麼說,可你們倆,一個能鎮死我,一個還能順帶著把我獻祭了,擱誰誰不怕啊。”白冥沒好氣道。

這真是送佛送到西了。

旋即,白冥又說道:“這影子妖,實力倒是一般,也就C級妖物,就是這隱匿和速度,太嚇人了,我要是有這手段,實力又能提升不少了。”

顧淵此刻也在沉思。

影子妖的妖魂,已經被自己獻祭,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夠從中得到什麼靈能。

不管是速度,還是奇妙的隱匿能力,似乎都不錯……

休息片刻後,顧淵起身,和白冥他們一同離開美術館。

至於剩下的事情,就是包明川他們解決了。

回到咖啡館裡,顧淵坐在椅子上,和周禛說起了影子妖的情況。

周禛嘖嘖稱奇。

“影子妖……這種妖物,倒是少見啊。”

反正他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當顧淵闡述的時候,周禛也在記錄,準備存檔。

等顧淵說完了,周禛也點點頭。

“行了,時候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有什麼明天再說。”

無論是顧淵的“強光”,還是魏玄衣的“方印”,對他們體內真元的消耗都很大,周禛一眼就能看出來。

相比較之下,孔白禾的狀態顯得就很不錯,於是周禛就安排他開車將顧淵魏玄衣一併送回去。

開著車,孔白禾有些嘆氣。

“明明是我們一起解決的案子,怎麼感覺,我是在划水呢?”

“以後有你表現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顧淵笑了笑。

孔白禾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轉臉看了顧淵一眼,又迅速回過頭目視前方。

“顧淵,咱們現在也是自己人了,之前美術館內的強光……你不說說嗎?”

顧淵閉著眼睛,沉默良久,突然對孔白禾發起靈魂拷問。

“你相信光嗎?”

“……”孔白禾嘴角抽搐,“不相信。”

“連光都不相信的人,不配知道。”

“那我相信。”

“相信光的人……自己心中便有了答案。”

看著顧淵此時懶得說話的倦懶樣,孔白禾內心只有五個字。

你死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