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屋裡轉悠了一圈,再無別的發現,顧淵等人便決定先回到古堡中。

回去的路上,顧淵始終緊皺著眉頭。

沈舒陽走在顧淵的左手邊,厲雲仙在右邊,至於常義,則是緊緊跟在他們身後,時不時就會轉過身朝著身後張望著,彷彿背後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自己。

沈舒陽腳下踩斷了一根樹枝,都將常義嚇了一跳,宛如驚弓之鳥。

突然,厲雲仙開口道:“你在想什麼?”

她詢問的物件自然是顧淵。

顧淵沉吟片刻,道:“我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

“嗯?”

顧淵搖搖頭:“暫時別問我,我要是知道,就不會想了……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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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沒有人說話。

短暫的停頓後,顧淵將心中的疑惑清晰表達出來。

“之前常義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咦?”跟在後面的常義猛然抬起頭,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議。

沈舒陽轉過臉看了看他,擠了擠眼睛調笑道:“怎麼,是不是很驚訝,覺得自己怎麼可能說出有道理的話?”

“放屁……”常義罵了一句,其實心裡驚訝的就是這個。

特別是,這話還是顧淵說出來的……

他看顧淵不順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總覺得顧淵心裡並沒有真的把他當成對手。

這讓常義自尊心有些受挫。

而剛才顧淵的話,則是讓他心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彷彿得到了某種認可。

顧淵笑了笑,接著剛才的話說道:“之前常義就猜測過,那間木屋會不會已經被毀掉了,畢竟,瑪麗在日記裡提到過,她的爸媽對那個小木屋很忌諱。”

“是的,因為瑪麗的誤入,他們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憤怒,即便只是文字,我也能感覺到瑪麗當時的害怕。”沈舒陽說道。

顧淵的手輕輕捏了一下下巴:“既然如此,那為什麼瑪麗的父母,不像常義說的那樣,將那間小木屋徹底毀掉呢?這對他們而言應該不難吧?

還是說,那間木屋對他們而言,存在著什麼特殊的含義,又或者,處於某方面原因,他們不能,也不敢毀掉木屋?”

顧淵的話聽著像是詢問,但是也沒指望著誰能給出自己的答案。

事實的確如此。

他只是讓厲雲仙等人也和他一樣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一直回到古堡中,這個問題也沒有解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顧淵等人剛剛回到古堡中,還沒來得及上樓,突然聽見上面傳來尖叫聲。

“是易渠清的聲音。”沈舒陽迅速做出判斷。

“廢話,這一聽就是個女人的聲音……”常義沒好氣道。

顧淵已經帶頭衝上樓梯。

順著聲音的來源,顧淵等人很快就來到了畫室的門口。

因為此時洛譯等人就在畫室裡,所以現在畫室的門都是大開著的,可等他們趕到門口時,一個個都彷彿盯住了般,一動不動,身體僵硬。

易渠清此刻坐在地上,驚恐地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上。????????????????

在天花板上,是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被無數根鋼針穿透身體,就這麼釘在了天花板上,一動也不動,臉上同樣滿是驚恐。

顧淵的心臟猛地抽搐了一下。

是荀開河……

可以肯定的是,此時的荀開河已經沒有了呼吸。

就在顧淵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天花板上彷彿出現了一道漩渦,泛著藍色的光,緊接著,就是一張畫紙從天花板上慢慢飄落,卻再也不見荀開河的“屍體”。

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麼突然。

突然到,顧淵甚至來不及做些什麼。

當然,其實當他看到荀開河的時候,就知道對方已經死了。

準確的說,是被淘汰了。

畢竟,荀開河也不可能真的死在三生境中。

另一邊,顧淵聽見急促的腳步聲。

他往前面走了幾步,才看見洛譯衝了上來。

“怎麼了?”

洛譯瞪大眼睛,臉色煞白,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樣子。

這時候顧淵才發現,這畫室中竟然還有一道暗門,也不知道是通往何處。

顧淵搖搖頭,表示自己現在也一頭霧水。

他們才剛回來,怎麼可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只能將眼睛所看到的告訴洛譯。

洛譯聽完,臉色更加難看。

“也就是說……荀開河已經被淘汰了?”

常義警惕地環顧四周,彷彿下一秒就會有什麼東西突然冒出來。“是狡詐惡徒,一定是狡詐惡徒!”他嘴裡碎碎念,聲音很小,每個人卻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就算其他人嘴上沒說,可心裡一定和常義想的一樣。

顧淵將那張從天花板上飄下來的畫紙撿了起來,翻了個面,赫然就是荀開河被釘在天花板上鮮血淋漓的模樣!

“這……這是……變成了一幅畫?”洛譯瞪大眼睛。

顧淵猛然轉臉,看向了易渠清。

“剛才,發生了什麼?”

易渠清應該是唯一一個親眼目睹者。

此刻的易渠清,還處於雙目失神狀態,像是受到了驚嚇後丟了魂般,顧淵又低聲喝了兩聲,易渠清才慢慢清醒過來。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去倒了一杯水,回來之後,就看到他突然????????????????飄到了天花板上,我……我不知道……”

顧淵皺起眉頭,可眼睛一瞥,的確看到地板上有摔碎的水杯。

“你……你們倆為什麼不待在一起?”洛譯氣憤道,“你們這不是落單了嗎?”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易渠清就是反覆唸叨著這句話。

顧淵嘆了口氣,看了眼洛譯。

“說說你吧,你是怎麼回事?”

洛譯苦笑了一聲,指了指那個暗門。

“我們在畫室裡尋找線索,結果就發現,這裡竟然還有一道暗門,是通往地下的,我是想著大家一起進去,但是易渠清說她害怕,我就想著先探探路,而荀開河則是留下來照顧著她,結果我剛進去沒多久,就聽見了尖叫聲,上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們回來了。”

顧淵深深看了易渠清一眼。

因為荀開河並不是真的死亡,所以大家也沒有多麼悲傷,只是有些感慨。

顧淵認為,當務之急,是先弄清楚荀開河到底做了些什麼。

雖然落單就會有危險,可前提是,得先觸犯了狡詐惡徒的原則,這是規則裡說過的。

而且,洛譯之前也處於落單狀態,為什麼“死”的人就是荀開河呢?

當顧淵開始沉思的時候,厲雲仙又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胳膊。

顧淵轉臉看著她,她則是用嘴型,對顧淵說了一四個字。

“她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