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芊芊懷疑地看著夏洛潼,顯然不認為後者會這麼好心。

就在夏洛潼與馮芊芊於屋內說話之時,武七則是靜靜地呆在院牆處一棵樹的樹冠之中,一邊守著守衛著夏洛潼的安全,一邊聽從她的吩咐留意著院落周圍的動靜。

忽然他眼皮一顫,連忙轉向身側垂首恭聲道:“王爺。”

只見武七身側原本空無一人的樹梢間,此時突然出現了一抹玄色身影,悄無聲息恍若鬼魅,彷彿與樹梢陰影融為一體般,若是不仔細看,甚至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武七恭敬地請安,眼底滿是敬畏之色,王爺的身手還是一如既往的恐怖,若不是王爺刻意放出氣息讓他察覺到,只怕他根本無法察覺到王爺的靠近。

“王妃在裡面?進去多久了?裡面那女人是誰?”武澤辰皺著眉朝屋子那方看去,口中一連串的問題接連蹦出。

若不是察覺到屋中與夏洛潼相對而坐的是名女子,他恐怕沒有那個閒心在這裡詢問武七,早就在第一時間衝進去了,一路從王府追到這裡,路程不遠,卻是再次讓他明白了自己對她的在乎。

不過在發現屋中之人是個女子後,武澤辰這才鬆了口氣,稍稍放心了些許,未免夏洛潼生氣,他不敢貿然硬闖,所以只能尋到武七這裡問問情況。

武七看著王爺的神色,對於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有了更深的認知,當下不敢耽擱,立刻回稟道:“王妃剛進去不久,裡邊的那位是夏志河夏大人的外室。”

夏志河的外室?

武澤辰微微一挑眉,算是徹底放心了下來,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那不如看看她準備做什麼吧,說不定能暗中幫她點忙,讓她要辦的事能順當點不至於累著。

這麼想著,武澤辰當即一個閃身從樹梢間消失了身影,到了更近一些的地方探聽屋中的談話內容。

一旁的武七對於自家王爺這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手早已習以為常,仔細感知了一下自家王爺的位置,發現根本無法探知到具體的位置,只能作罷,不過他知道王爺肯定還在這裡,畢竟特地追著王妃而來,而王妃這會兒還在屋裡頭呢!

屋內,面對馮芊芊懷疑的目光,夏洛潼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見馮芊芊並沒有被自己的慾望徹底衝昏頭腦,心下滿意地開口道:“不想讓李氏好過罷了。”

聽夏洛潼提及李氏,馮芊芊先是一愣,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些許瞭然之色,敵意也不似剛才那麼重了。

在她看來,既然不是嫡女夏芷露,那就只能是庶女了,庶女能有幾個與主母關係好的?

眼前這夏家小姐既然說出這樣一番話,那定是與那主母李氏極為不對付了。

“為何不想讓那李氏好過?”馮芊芊神色間和緩了許多,不過仍是小心地試探著。

“報仇。”

夏洛潼神色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馮芊芊卻是立刻明白了過來,看樣子這關係還不是一般的不好,這是有仇啊!難怪會專門找上自己了!

“要報仇是你自己的事,我為何要幫你?”馮芊芊忽然就輕鬆了許多,好整以暇地看著夏洛潼,臉上也有了點笑意。

在她看來,這夏家庶女許是來找自己幫忙的,既是如此還敢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高姿態來,定要挫挫這庶女的銳氣。

所以她故作輕鬆抬高姿態,以期能佔據主導權,若是能讓這庶女聽自己的話豈不是更好?

夏洛潼察覺到馮芊芊的變化,又怎麼會猜不到後者在想些什麼?

此時若是不敲打馮芊芊一番,讓她看清自己的身份,以後定是不會老老實實地按照計劃行事。

夏洛潼仍是穩穩當當地坐著,只是言語間卻少了幾分剛才的平淡,多了幾許嘲諷:“怎麼?不想進府了?還是你以為,夏府只有你一個外室?”

如非不得已,她才不願喊夏志河做父親。

話音剛落,就見馮芊芊臉色一變,那剛冒頭的自得情緒被瞬間掐滅,夏洛潼見狀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再次施加了幾分壓力:“我既然能找到你,自然也能找到其他外室,可以選擇的人那麼多,挑你也不過是覺得你姿色出眾能籠絡得住男人,再加上腦子比其他人聰明些,也有幾分手段能在李氏手底下撐得住罷了。”

如此直白的話語,說得馮芊芊臉上一陣青紅交加,可心中再不悅,她卻也知道夏洛潼說得沒錯。

夏志河是個風流性子,她如何會不知道?都不用夏洛潼說,她自己就十分清楚,夏志河除了她之外肯定還養了其他外室。

正如夏洛潼所說,就算不找她,也可以找其他的外室,並非只有她一人可以合作,但她卻不能錯過任何一個進入夏府的機會,拖得越久越危險,若是哪一天夏志河突然厭倦了她,那她雖是都有可能被拋棄!

想清楚其中關鍵的馮芊芊,再看向夏洛潼時,眼中神色已滿是慎重,甚至還帶著幾分敬畏。

此時的她已是明白,眼前的這個夏家庶女並不簡單,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拿捏的主。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不會隨便答應下來,看著由始至終都淡定自若的夏洛潼,她謹慎地開口道:“不說那些虛的,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進府?若是我覺得辦法不好,可未必會答應你。”

夏洛潼聽她如此說,即便嘴上仍是有幾分不甘,但也知她已是有了屈服之意,對她如此識時務還是有幾分滿意的。

“生下夏家的孩子。”她直接道。

馮芊芊頓了頓,隨即不滿地說道:“我還當你有什麼好主意呢,我當然知道有孩子是最好的辦法,但老爺防得緊,每次離開前都會親自盯著我用藥,我若是有機會早就生下孩子了,還用得著在這待著?”

她滿臉的鬱悶,若不是夏志河這一舉動,她也不至於如此自危,這擺明了是想以後甩開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