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兒謝謝爹爹!”夏芷露揚起俏麗的笑顏,歡喜地朝夏志河道謝。

夏志河瞧著自家女兒出色的模樣,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同樣的笑容滿盈,看著煞是一派親情和美的模樣。

“章兒的事,也要勞煩夫人多多費心了,他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宴席上帶著他們姐弟二人多走動走動,好好給他們二人相看一番。”夏志河轉頭對李氏叮囑道。

“老爺放心吧,他們可是從妾身肚子裡蹦出來的,妾身可也惦記得緊呢。”李氏笑容滿面地應著,能有這麼一雙兒女可是她的驕傲,京中多少夫人小姐們可都對她羨慕得緊,不僅兒女環繞,還有如此獨寵自己的丈夫。

多少世家大族的內宅皆是烏煙瘴氣的?夫人們整理日與姬妾鬥,與丈夫鬥,哪有她過得舒心甜蜜?

夏志河聽她如此說便也放心了許多,接著又隱晦地提醒道:“倒是宴席上,你可要記得多敲打她一番,莫要讓她壞了咱們的大事。”

這番話雖是隱秘,但李氏卻是聽懂了的,這是讓她去警告一番那個小賤種呢!

何須如此費事?不過是早晚一死的下賤胚子罷了!她怎麼可能讓那女人的孩子繼續留在世上噁心自己?

“老爺放心吧,您吩咐的事,妾身可都記在心裡呢。”李氏臉上掛著笑容滿口答應著,絲毫看不出半點異樣。

夏志河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與李氏說了幾句後就起身準備離開了:“晚間我再過來歇息。”

看著夏志河別有深意的目光,李氏不由心底一熱,回看夏志河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熱切,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

夏志河心下得意,能逃過他如此攻勢的女子可不多,隨即又對夏芷露開口道:“露兒送送爹?”

“好呀。”夏芷露有些意外,但還是連忙答應了下來,她知道爹這是有話要同自己說了。

父女二人一同出了主屋,穿行在迴廊之間,下人們皆是落在了身後,給他們留下了足夠私密的空間說話。

“露兒如今也有十六歲了,爹爹好些日子沒有同你聊天了,近來可是有意中人了?”夏志河十分隨和地開口詢問,如同慈父對女兒的關切。

“爹爹!”夏芷露哪裡想到夏志河竟會問她這個問題,當即嬌羞不已地喚了聲。

見女兒害羞了,夏志河樂呵呵地笑了兩聲,隨即不動聲色地將話頭一轉,引到了自己此番與夏芷露談話的目的上頭:“前些日子你姐姐的省親宴上,你可有瞧見安親王?”

話一說完,夏志河便目不轉睛地留意著夏芷露的反應,沒想到還真讓他瞧出了些端倪。

一提起這事,夏芷露便壓不住心頭的怒火,咬著唇心頭滿是不快,這安親王妃之位本該是她的!結果竟是讓那個卑賤的女人給奪了去!那女人如何能配得上安親王?!

自從見過安親王之後,這些日子她總是會時不時地想起安親王那俊美如神祇般的面容,尊貴不容侵犯,威武而又氣勢迫人的模樣,如此世間罕有的男子本該是她夏芷露的夫君!

“瞧見了。”夏芷露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那不滿的模樣任誰都瞧得出來。

夏志河見狀不由滿意一笑,故作不經意地又道:“這幾日京中關於安親王府的傳聞,你可有聽說?”

夏芷露一愣,立刻就想到了那瘋傳的流言,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爹爹說的可是關於姐姐無法孕育子嗣的事?”雖然極為不願稱那女人為姐姐,但這會兒畢竟是在夏志河的面前,夏芷露還是忍了下來。

“不只是子嗣的問題,還有關於安親王納側妃的事。”夏志河別有深意地看向夏芷露,言語間滿是暗示的意味。

夏芷露怎麼都沒想到,夏志河竟是會與自己說起這件事,再看他眼中的神色,不覺心頭一跳,下一刻便火熱了起來,那俊美無儔的容顏湧入腦中,再也揮之不去。

難道……難道父親竟有那個意思?是自己所想的那個嗎?

夏芷露既是緊張又是激動,還有幾分不太確定,她小心翼翼地確認道:“姐姐當真無法生育?爹爹的意思是……?”

“你姐姐能不能生育,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意思。”看了剛才夏芷露那般反應,夏志河心中已是有了把握,此時故意說道,“爹與你姐姐本就不親厚,你姐姐這些年更是埋怨爹埋怨整個夏家,處處給爹扯後腿,爹又怎麼可能再繼續支援她呢?只是可惜了這麼一門好親事,堂堂安親王妃之位,原本該是露兒你的,哎!”

夏芷露一聽,眼中更是難掩怒意,是啊!這本該是她的!

“爹爹……”

“即便是那親王側妃,同樣是尊貴無比的身份。你姐姐身子不好,這麼多年被毒性侵害,那身子又能支撐多久?到時候那側妃若是率先誕下長子,你姐姐一旦故去,有了長子傍身,那親王妃之位必定是要落在側妃頭上的。”夏志河故作遺憾地搖搖頭。

夏芷露本就對安親王念念不忘,又惦記那本該屬於自己的親王妃之位,此時再聽夏志河如此說,哪裡還能忍得住,當即咬咬牙滿臉正色地開口道:“爹爹!女兒願為爹爹分憂!願為家族盡力!”

瞧著夏芷露打定了主意的模樣,夏志河不由露出了笑容,果然成了!

之前在省親宴上,他就已是瞧出了夏芷露的神色有幾分不對,今日一番試探果真如此,既然她自己願意,那李氏那邊便不用擔心了!

“好!不愧是爹的好女兒!”夏志河當即笑容滿面地說道,“其實此前爹本是十分看好這樁婚事的,也見過安親王的模樣,覺得會是一樁好姻緣。”

“那後來為什麼……”夏芷露咬了咬唇,埋怨的話忍了忍終究沒有說出口,但這語氣中的不滿卻又如何聽不出?

夏志河掃了眼身後隔了段距離的下人們,這才壓低了聲音道:“過去的事就算了,接下來好好努力就是,露兒只要記得,爹一定會幫你的,只不過此事卻不能告訴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