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萬沒想到,這個來自北方的大高個,就是他一直以來都在替姐姐餘秀尋找的心上人,白建軍!

哎呀呀。

余天一把握住他的手,“建軍哥,你仔細看看我,還認識不認識?”

餘秀比余天大好幾歲。

余天小的時候,曾見過白建軍兩次,當時他印象模糊,但白建軍已經成人,記憶清晰。

“你是...”

左看右看,聽著熟悉的口音,白建軍忽地一拍腦門兒,“誒呀我的天吶,你不是餘秀的小弟余天吧,真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少小離家老大回。

鄉音無改鬢毛衰。

余天嘿嘿一笑,故意逗趣道,“我還不是為了找你?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少次嗎,你為什麼不會平山村,甚至過年都見不到你的面兒!”

說到這兒。

白建軍可是有一肚子的苦水兒。

誰不想回家?

可窮嗖嗖的,回去還不是被人家瞧不起!

在外混的人,都講究個衣錦還鄉。

再者說。

他心裡也憋著勁兒呢。

當初想和餘秀在一起,結果餘秀嫁給了國企職工。

自己哪點兒比不上那個馬建軍?不就是口舌笨了點嗎!但自己心地善良,這一輩子從來沒做過任何違心的事兒。

所以。

他打算好好拼搏,爭取早日當上萬元戶。

到時候榮歸故里。

再去柳樹村溜達溜達。

不為別的。

只是讓餘秀知道自己也是個敢拼敢打的人,也能給女人幸福。

“啥?”

聽說餘秀離婚以後,白建軍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卻轉瞬即逝,“真的假的!你姐她...她...”

肖騰飛和肖子云聽了個全部。

眨了眨眼,吩咐眾人出去,讓余天一家單獨和白建軍溝通。

“那個...”

臨出門前,肖子云緊著過來道歉,“軍哥,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剛才我罵你是我不對,我在這兒他媽的...呸呸呸,我在這兒給你賠禮道歉了,希望你千萬別見怪。”

誠懇至極。

再渾蛋,他也知道叔叔的合同是和餘老闆籤的。

眼巴前。

餘老闆和白建軍拉著手敘舊,就差叫姐夫了!

誰敢得罪?

瘋了嗎!

余天擺擺手,讓肖子云快去趕火車,以後有機會再聯絡,心想再也別聯絡,不用你!

肖騰飛也緊忙出去買了些水果飲品,讓人送進來。

這一頓操作。

驚得白建軍瞠目結舌。

他雖然很多年沒見過余天,但在外出打工之前,也聽過他的傳聞。

不就是個街頭混子賭博的流氓嗎!

怎麼連騰飛建材的大老闆都如此客氣,這是真的假的?

“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李婉柔輕聲細語解釋了一番。

白建軍恍然大悟,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余天來。

可不是嗎。

這小子現在褪去了一身的戾氣和匪氣,絲毫沒有無賴的形象。

反而看起來溫文爾雅,談吐得當,隱約中還帶著讓人不敢小覷的霸氣。

“小弟,你真厲害!”

白建軍豎起大拇指,“要不是我親眼看見聽見,還以為這是神話故事呢!”

一年的時間。

從一個街頭混子變成響徹春城還要稱霸京城的大老闆,誰敢相信?

轉瞬間。

白建軍又低下了頭。

自愧不如啊...

他甚至沒法將自己與余天相比,無論是任何一方面。

但這其實沒什麼。

連柳傳華這樣的大老闆都忌憚余天,白建軍這又有什麼奇怪的。

迴歸正題。

又聊起姐姐的婚姻,聽余天講完如何把馬建軍這個渾蛋踢成廢物之後,白建軍也是唏噓不已。

“小弟...”

他欲言又止,忍了半天才說,“我有句話,其實早點兒講出來就好了。現在說的話,我怕你是以為我貪圖你們家的錢。”

“說吧。”

余天含笑,“建軍哥,你是個好人。要是沒你的話,老孫太太沒準兒當場就...所以我相信你。”

白建軍嘆了口氣。

眼眶很快紅了。

他今年雖然三十多歲,但一直未娶,心裡還裝著餘秀這個讓她永生難以忘記的單方面初戀情人呢,“你姐她...她...現在心裡惦記我呢是吧?我想和她在一起,你能同意不?”

余天點了點頭,認真道,“只是我姐身體不好,還是二婚帶娃,你娶了她,心裡能受得了嗎?”

這句話是有講究的。

話語中包含著多重資訊。

一是身體不好。

二是二婚帶娃。

三是試探白建軍的心裡感悟。

倘若一個人在感情方面以自己為中心的話,一定會著重考慮第二第三點。

但白建軍沒有。

他立刻問道,“你姐咋了,身體有啥狀況嗎?”

余天明瞭了。

白建軍不在乎二婚帶娃,心裡完全能接受。

“我姐呀...”

他笑了笑,“心臟不大好,想你想的,天天睡不著覺,每天心突突,就想往你懷裡一鑽,來個再續前緣。”

當下。

白建軍立刻紅了臉。

三十多歲的人扭捏起來倒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

“我...我...可是我的事業還不夠...”

這是他的心病。

但這件事對余天來說並不難。

無論是事業還是金錢,他都能滿足白建軍。

他只希望。

白建軍能自己姐姐一個幸福的婚姻,一個美好的生活。

正巧。

張思通要找的人選還沒定下來。

余天立刻決定,就讓白建軍擔任,每月工資200元。

200元不多。

不吃不喝成為萬元戶的也要五六年。

但別忘了。

餘秀是余天的親姐姐,她可是享受著余天的利潤分成,萬元戶?那不是說當就當嗎!200只不過是對外的一個表示而已。

白建軍喜不自禁。

感恩之下,牢牢抓住余天的手,聲淚俱下,“我...弟...我真不知道說啥好了!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你們家的錢,我一分不要...我要自己賺,我透過自己的雙手給你姐幸福!”

事情當即定下。

告別肖騰飛,余天帶著白建軍去找張思通。

白建軍是個陌生人,正巧瞞得過柳傳華。

連夜。

余天又打了電話,讓餘爽將這件事馬上通知給大姐。

一小時後。

余天等來了餘秀的電話。

“喂...”

餘秀的聲音有些顫抖,“弟...你讓你姐夫接電話...我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