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吹牛

會議室，

橢圓形長條桌。

洽談的雙方，分別坐在兩邊。

雙方人員就坐以後，撒切爾.納什眼尾的餘光掃了掃在場人。

叼了一眼汪天華，眼睛中閃過一絲寒光，臉上陰晴不定開了腔：

“汪先生！今天我們談一些交易意向，先請看這臺《3D萬能印表機》。”

納什話音落下，汪天華五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鮮花叢中這臺機器上。

李春英凝神注視小巧玲瓏的3D印表機，似乎產生了濃厚感興趣。

“3D印表機是大象國人首創，請納什先生解說3D列印的前世今生，我們

是洗耳恭聽，長長見識。”

回應李春英的要求，納什張揚著慣有的傲慢，吐沫星子橫飛。

公元一九八六年，大象國人開發了第一臺商業3D印表機，從此3D印表機在全球蔓延開來。

全球著名的脫衣舞女郎——蒂塔·萬提斯，穿上全球第一件3D列印禮服。

出現在公共場所時，萬眾矚目，讓不少人歎為觀止，開始正視3D列印為何物。

新紀元伊始，這個神奇的東西，不斷在各個領域展現其奇特的魅力。

3D萬能印表機，列印出來的首飾珠寶，妙筆生花，也無法形容它的奇葩。

機鋒一轉，納什兩眼放著淫邪的光，投在李春英和周月蕾的身上。

欣賞二人的魅力，臉色不陰不陽，語氣裡帶著戲謔。

“李女士和你身邊那位年輕漂亮的小姐，如果穿上3D印表機列印出來的禮服，一定會迷倒所有的大象國的男士，令他們神魂顛倒。”

納什神魂顛倒的調侃，有挑釁侮辱的味道，令得李春英十分氣惱。

面色猶如倒春寒，冷色的語氣，回敬了納什。

“納什先生謬讚了，中央帝國女人不會迷倒大象國的男人。”

“倒是有一些大象國男人，色眯眯的，對東方女人不懷好意，想上床。”

聽了這話，納什感到十分刺耳，領教了李春英心思敏捷，伶牙俐齒。

心說：難怪她能當上世界第一大財團的總經理，這個女人是個狠角色，不好對付。

汪震宇一邊聽著李春英同納什唇槍舌劍，一邊仔細端詳在鬱金香中間的那臺小型機器。

納什被李春英的話噎的夠嗆，正在琢磨回敬的言辭。

看見汪天華，關注花叢中的3D萬能印表機。

拋開了對李春英的氣惱，注意力轉向了汪天華。

這是因為，汪天華是他要應付的主要對手，李春英不過是汪天華的一名助手。

手中的菸斗，指了指鬱金香花叢中的機器，納什說：

“汪先生，這是一臺家用3D萬能印表機，可以列印生活用品，也可以列印食品。”

“列印食品？”

李春英腦細胞活躍起來，充滿疑惑，沒有動聲色，暗自琢磨，納什在擺龍門陣？

周月蕾故意表現出無知又好奇，兩眼撲朔迷離，瞧著花叢中的印表機問：

“3D印表機制造產品有什麼有優勢？納什先生。”

好用心計的納什，以為周月蕾年幼無知。

為了滿足周月蕾的發問，納什侃大山：

“3D萬能印表機的獨特之處，生產任何複雜形狀的產品不用模具，直接列印出來。

“就是列印結構複雜的別墅，不費吹灰之力。”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大洋裡飄的，都能列印，3D印表機是萬能機。”

《萬能機》

汪天華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暗說，別忽悠了，我們不是小學生。

“列印一架超音速轟炸機能不能做到？”周月蕾刁鑽的發問。

不缺吹噓的智慧，納什轉動著藍眼球，表情誇張，泡泡越吹越大。

“列印飛機的3D印表機，在大象國一家公司已經下線，正在編制列印程式。”

“不同型別，不同規格，不同效能的飛機，都可以列印，只是編制的列印程式不同而已。”

“如果有哪個國家軍方下訂單，預計在十天以內，就會有首架超音速，隱形轟炸機交貨，而且能夠很快量產。”

納什說出來的話，他好似大型3D印表機公司的總裁，掌握著公司生產脈搏。

其實不然，他是在賣弄天方夜譚。

李春英琢磨納什天方夜譚是什麼意圖？瞧著那臺小型3D印表機，問：

“納什先生，大型3D印表機是不是比小型的難以製造？”

覷了一眼李春英，納什詭秘地笑了笑，回答了發問。

印表機的製造不是高深的技術，大型、超大型3D印表機，和袖珍型印表機。

製造原理是一樣的，只是結構造型不同，體量大小上的差別。

關鍵不是印表機制造，關鍵是3D印表機，列印產品需要的原材料。

與平面印表機的本質區別，就在於列印所用的原材料截然不同。

人們都知道，平面印表機應用的原料單純，只吃各種顏色的油墨。

3D印表機吃的東西多樣化，不同功能的3D印表機，吃不同的食物。

列印食品和列印房屋，吃進的材料大相徑庭。

即便是列印房屋，吞入的東西，也不見得就是鋼筋水泥，磚瓦沙石。

李春英鐵了心，引導納什吹牛，看透他的內心世界，剖析他骯髒的靈魂。

裝作對3D列印無知，不恥下問。

“出了車禍，受害者要截去下肢，裝假肢坐輪椅。”

“3D印表機，能不能列印人的肢體嫁接？代替假肢，丟開輪椅。”

不論你提什麼樣的問題，納什不缺隨機應變，胡吹亂侃的機靈。

“列印人的肢體，生產技術不是問題，關鍵是需要特殊的生物原料。”

納什眼尾的餘光，瞅瞅李春英。

“目前，有一家大象國《月光城生物公司》，已經開發出來這種生物原料，列印人的肢體很快會市場化。”

談論3D印表機功能，納什信口開河吹破了天。

李春英心中敲了一鼓，你納什不要把我們當作白痴。

“3D印表機是萬能機了，只要人的大腦能夠想象出來的東西，是不是都能列印？”

李春英一連串的提問，納什心說，遇到了頗有心計難纏的女人。

她是刁難，還是要刺探什麼？

“對不起李女士，你問的太多了，無可奉告。”

納什一臉惹不起的表情，無可奉告的辭令，洽談的氣氛拐了彎，變得相當不和諧。

3D列印雖然是蓬勃發展的新技術，李春英對3D列印技術是瞭解的。

為探納什的底細，假裝不懂提出一連串的疑問，將納什逼到了牆角。

納什不是尋常之輩，覺察到談論3D列印，被這名東方女人耍了，故而生氣。

說出來的話失了分寸，洽談氣氛不對勁了，陷入僵局。

大個頭方明皺皺眉，青澀的聲音打圓場。

“納什董事長，我看李女士有很強的好奇心，出於好奇對新鮮事物總是刨根問底，可以理解。”

方明見機打圓場，為納什解圍。

納什換上一副不陰不陽的臉，緩和劍拔弩張的氣氛，朝李春英點點頭。

“不好意思，漂亮的女士，言辭冒犯了。”

假裝無知，李春英一連串的提問。

汪天華心知肚明，她為何如此。聽進耳裡，存在心中，冷眼旁觀。

李春英連珠炮式的發問，迫得納什惱怒。

坐在汪天華身邊的周月蕾，偏著頭冷笑。

提出令納什更為氣惱，難以回答的問題。

納什董事長邀請函有一條，邀請汪作良掌門到大象國太空站觀光。

汪董事長沒有來，少東家代表董事長來了。

我們對太空站觀光很有興趣，不知納什先生可否滿足？

太空站觀光是子虛烏有的噱頭，誘使汪作良到大象國談生意，綁架敲詐。

這個丫頭叼住噱頭借題發揮，分明是不懷好意叫板。

納什雖然被叫板，不缺隨機應變的謊言。

“月蕾小姐，原來計劃是汪作良老闆一人去太空站，你們來了五位，需要《向太空旅遊公司》預定旅遊票。”

回答了周月蕾的發問，納什詭秘一笑，別有用心，轉移了話題。

“天華先生，春英女士，我們公司隱形技術，在世界範圍內獨樹一幟，是出口專案，我想華廈集團，對隱形技術也會感興趣，我們可以談談。”

納什轉移話題，亮出隱形技術，汪天華和李春英對望了一眼，心裡琢磨。

隱形技術現在世界大國都在研究和應用，主要用在武器隱形。

飛機、導彈、艦船、坦克、戰車、水雷、大炮等等。

採取隱身技術隱蔽起來，作戰時避開敵人的打擊。

隱形技術在世界上沒有交易市場，各國政府也不會批准這項技術進出口。

納什突然提到隱形技術，又是暗藏玄機拋勾釣魚，顯然是另有所圖。

是不是圖謀華廈集團，能夠使人隱形的產品，《智慧衣》。

想到此，汪天華靈機一動，對納什隱形技術交易，回答是無語。

汪天華無語的回應，弄得納什很是尷尬，洽談陷入僵局，不歡而散。

回到飯店套房，汪天華幾個人，在客廳坐下來，談論同納什的初次交鋒。

李春英對納什在洽談中東拉西扯，亂吹一氣非常氣憤。

回到飯店，憤懣的情緒還在燃燒，氣昂昂地地說：

“納什貌似專家，把我們當作白痴，3D印表機可以列印戰鬥機，人的肢體，純粹是胡扯。”

周月蕾抿嘴一笑，覷了一臉氣憤的李春英一眼。

“李大姐，你夠得上伶牙俐齒，你的提問逼得納什露出了狐狸尾巴。”

“開頭我還真以為你對3D印表機著迷，刨根問底。”

“後來聽出門道，是誘使納什吹牛，洞察他的內心世界，扒出他的骯髒靈魂。”

李德林，興高采烈評論。

“少主穩坐釣魚臺，看李大姐唱戲，我真正領會了納什的奸詐，商戰的詭異。”

趙永勝晃了晃身軀，咧咧嘴。

“何止是商戰的詭異，洽談簡直就像是《鴻門宴》。”

“我兩眼盯著方明，生怕他神不知鬼不覺有什麼舉動，冒壞傷害我們。”

坐在沙發上的汪天華，聚精會神沉思著，聽完幾個人的你言我語，評論。

今天的洽談，雙方都在較勁。

李大姐十分機敏，像個外交家，算是把納什得罪透了。

月蕾要求到大象國太空站考察觀光，捅了納什的七寸，弄得他十分尷尬。

汪天華瞅瞅李春英和周月蕾，話鋒一轉。

“說不定，納什現在坐在辦公室裡，算計弄什麼花樣，報復兩位女士。”

“兩位保安老兄，為了兩位女士安全，可要提高警惕了。”

周月蕾蹦出一個問題，洽談生意，納什為何要擺譜，吹牛？

“拖延時間呀！等待什麼人物到來。”

汪天華天外靈魂感知，納什有一個很硬的後臺，不緊不慢的聲音，響徹在場人的耳畔。

“這個人物沒有到來之前，納什還會遵照主子的指令。”

“冒壞弄出一些動靜，我們準備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