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愣了愣,有些尷尬道:“那夜你靠著我,我不小心摸到了……”

沈一鳴羞得說不出話來了,回去的路上,任憑謝絕怎麼哄,他也不再開口說話,一到客棧,更是氣得連晚飯都不吃了,徑直蹬蹬蹬上了樓。

這……

不就是被她不小心摸了一把嗎?至於麼?

尤錦不知去了何處,到晚飯了也沒回來,謝絕一人要了碗陽春麵,食之無味的吃了一半,索性爬進房中呼呼睡去。

睡到一半。

忽然感覺腰上多了雙巧手在兩側不停的遊走,所過之處,帶起一陣火辣辣的熱意。

謝絕睡意正濃,嘟囔了幾句眯開眼。

一見那襲紅衣,當即知道是沈一鳴來了。

隨即恍然驚醒。

“你怎麼進來的?”原來,她竟是不知不覺中褪去了外衫,此刻身上只著了一件薄薄的紅繩肚兜和透白的裡褲。

“別動。”

沈一鳴跪坐在他的腳邊,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替她用藥酒揉捏著。

她才想起,出門時同他隨口提及的事。

“你不是惱了嗎?還來替我擦什麼藥酒?”謝絕語氣中含著三分不悅問:“我不過是不小心摸了你一把,你何至於氣得飯都不和我吃了?叫我一個人吃得好沒意思!”

沈一鳴瞥了過來,“我,我哪裡是因為你摸了我……”

“那你惱什麼?”

他別開臉,手上動作不停,好半天才艱難的擠出一句話來,“束腰是勾欄之術,我怕……你覺得我故意用這些下作的方式來討你開心。”

這話一出,謝絕頓時啞口無言。

誰能想到他竟然是因為這種事情惱的?

“我是這麼迂腐的人嗎?”她轉過頭去,有些舒服的哼了聲,沈一鳴手指靈巧,力道適中,捏得她渾身上下都活絡開了,連帶著心底那一絲煩悶也煙消雲散。

“總之,這不是什麼能上臺面的事。”他小聲辯解了一句。

謝絕接過話茬,仔細回想著第一次在御香樓瞧見他時的驚豔,咂巴著嘴道:“你不知道,我當初頭一次……嗯,闊別之後頭一次在御香樓見到你時,你那赤條條的大長腿,屬實給我留下了老深的印象,導致於我後來看人時,總會不自覺地往別人……嗯……下身看。”

“哎唷!”背上突然被人擰了一下嫩肉,她喊了一聲,卻依舊不怕死地繼續說道:“你是沒看見樓裡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哈喇子都快從眼角留下來了!嘖嘖……”

說起來,沈一鳴來到日照後,穿著一向規矩得很,再沒有從前開放與火爆,難不成是受了什麼刺激?

正神遊太虛著,後背那雙裹挾著火辣熱意的手一路攀上,來到她的側頸。

他的聲音又嬌又媚,就貼在謝絕耳邊。

“我才不管她們怎麼看,我只在意你喜不喜歡。”

耳蝸被他說話的氣息吹得癢癢的,謝絕側首要躲,沈一鳴便身軀靈活的好似一條毒蛇,纏繞著她的四肢,攀附在她的後背之上。

小巧的舌尖輕掃過她圓潤如玉的耳垂。

“你,喜歡嗎?”

謝絕渾身一顫,全身猶如觸電般閃過一種奇異的感覺,“喜歡,喜歡,你快下來!”

沈一鳴充耳不聞,伸手主動解開了衣帶。

“既然喜歡,那我們擇日不如撞日……”

“別別別……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謝絕連忙朝床內翻了個身,熟料沈一鳴順勢一滾,徑直鑽進了她的懷中。

他衣衫敞開,露出半截光滑的肩頭,再往下,便是肌理清瘦的些微薄肌,謝絕的目光順著那平坦的小腹忍不住一點點下滑。

他穿了裡褲,但褲帶卻早已鬆散得不成模樣。

見她目光探尋地向下看去,沈一鳴臉上綻出極豔麗的一抹笑意,隨即五指順著小腹往下慢慢褪去。

“好看嗎?”他聲音略微有些嘶啞問。

謝絕目光一凜,硬生生將目光從他的下半身移開,隨後手腳並用地爬下床。

“怎麼了?你不喜歡嗎?”沈一鳴將裡褲完全退下,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幾乎要將她的眼睛晃花了。

謝絕壓根不敢再看向床榻,背過身去,赤腳在房中走了幾圈。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頭上一把刀!”口中更是一遍又一遍的念著。

方才那一剎那間,她險些對著沈一鳴動了那種心思!

該死的!

她剛剛,和那些只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臭男人有什麼兩樣?

“沈一鳴,你瘋了麼?趕緊把衣服褲子穿起來!”謝絕刻意有些兇巴巴的吼道。

誰知床上那人,是半點沒把她說的話當回事。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若蟬翼的紅紗衣,豐腴美妙的軀體,因為行走時腰肢輕扭的動作而更顯曲線優美。

“你從前不是一直都想讓我心甘情願地服侍你一次嗎?”沈一鳴繞到她的面前,一手將她的腰身環住,另一隻手則撩撥著她扭開的臉頰旁,細碎濡溼的發。

癢意從臉頰,直蔓延到心底。

謝絕深吸了一口氣,扭頭與他對視上。

他眼中那壓抑已久的炙熱,瞬間宛若漲潮的大海般將她的意識吞沒。

看到她的動搖。

沈一鳴更加賣力起來,只見他刻意仰起頭,撅起飽滿欲滴的雙唇,輕輕吻蹭著她的下頜。

明明動作生疏中又透出幾絲小心翼翼。

一邊密密麻麻地吻著,一邊還要輕聲詢問,“你不願意讓我服侍你嗎?你應當知曉,我仍是處子之身。”

他說這話,原是因為謝絕曾在那日將他轉贈於他人的宴會上說過一句,她只要完璧之身。

謝絕顫抖著按住他四處點火的手指,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原來的聲音,“別,別這樣……”

沈一鳴已然化作了一灘春水,哪裡還停得下來?他的唇再也剋制不住,順著她的頸邊留下斑駁的紅印,謝絕只覺得渾身被他吻得發燙。

她越是避讓,他就越是主動卑微。

最後竟是慢慢跪在了她的面前,親吻著她的十指,此刻的沈一鳴,就好似虔誠的信徒,一心一意地,心無雜物地討好著他心中的神女。

濃密的眼睫輕顫著,緩緩地睜開了眼。

“謝絕,摸摸我……求你了……”嗚咽的哀求,像極了被主人拋棄的可憐小狗兒,也撕毀了她腦中的最後一絲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