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耳朵尖叫,求她別打我媽,但就是不出手阻止。

還是吳健的律師看不下去,把昏死過去的我媽從外婆手上救下來,又送去搶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警察局那邊傳來訊息,要刑拘我弟。

因為他不配合調查,還膽大包天打警察。

現在已經不是他持刀故意傷人那麼簡單了。

再加一條襲警的罪名,夠他喝一壺。

外婆哭得眼睛都腫了,一邊哭還一邊咒罵我和我媽。

最後她好像想到什麼,在醫院走廊的角落找到我爸。

讓我爸不管出多少錢都要把她兒子撈出來。

正當我為我爸捏一把汗,怕他和從前一樣妥協時。

我爸卻只是淡淡的瞥了外婆一眼。

「我要跟張芬離婚,以後你們家的破事別找我。」

外婆滿臉的不可思議,她現在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我爸身上,卻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很快她就恢復強勢的一面,沉著一張臉。

「我女兒在你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現在想離婚,想得美!」

「我告訴你張國強,立刻馬上把錢轉我卡上,我去保耀宗出來,否則我要你好看!」

我爸冷漠的起身,「跟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雅雅,我們走。」

說罷他不管身後的咒罵和咆哮,拉著我出了醫院。

我交的那點住院費根本不夠用,沒多久醫生就來催繳費了。

反正小舅舅都被抓了,只有我媽和受傷的吳健在住院,外婆不可能續交費用。

怕醫藥費落到自己頭上,她帶著外公匆匆離開了。

我媽斷了藥,差點被趕出醫院。

吳健捨不得她受罪,幫了她,二人還轉到了同一間病房。

回去的途中,我爸一直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隱隱猜到了些什麼,但又不敢相信。

於是我們都心照不宣的選擇不說。

第二天我爸就讓人擬定了離婚協議帶去讓我媽簽字。

她卻死活不籤,除非讓我把新房子過戶給她。

我站在她面前,好心提醒,「你弟弟還在牢裡受罪,如果是我,就簽了字,把賣了房的錢去撈他出來。」

「否則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不如一頭撞死。」

是了,我們現在住的房有我媽的名字,屬於夫妻共同財產。

我爸已經決定賣出去,不管怎麼樣都要離婚。

8

吳健聽不下去了,他跟正牌老公一樣握著我媽的手。

「我從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卑鄙無恥之徒,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嗎!」

我笑得捂著肚子,他們都不怕天打雷劈,我還怕嗎?

「媽,你多考慮一秒,你的好弟弟就多受一秒的罪,他才做完手術,怎麼經得起折騰,萬一死在牢裡,你可就是老張家的千古罪人了。」

她的臉色終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慌了。

要知道昨晚外婆就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去偷去搶都得湊齊三十萬把張耀宗撈出來。

她現在身無分文,除了求救吳健,沒有別的法子。

可吳健是被她弟弟捅傷的,人家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追究責任都該千恩萬謝了,還問他要錢。

萬一激怒了對方,張耀宗就更不可能出來了。

思來想去,她痛下決心,答應離婚。

但必須在賣房分錢的基礎上,把給我的那三十萬吐出來。

我嗤笑的看著她,「既然你沒有誠意,那我們就過段時間再談離婚的事,只是不知道你的好弟弟能不能等了。」

說完我就帶著我爸要走。

吳健突然叫住我們,「等等!離就離,芬芬生了你這麼個孽障我都替她不值。」

隨後他又十分自得的看著我爸,「在芬芬眼裡你就是個出錢出力又蠢的冤大頭。」

「我們偷偷來往了二十多年你都裝作不知道,活脫脫一窩囊廢,真不是個男人!」

我以為吳健說出這種話我媽會有一點害臊和內疚。

沒想到她卻狐假虎威的依賴在吳健懷裡,挑釁的看著我們。

「我也不跟你們倆蠢貨演戲了,張國強,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要不是阿健幫我,憑你那點工資,能幫襯我孃家嗎?」

「到頭來你還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告訴你,離就離,跟你在一起一分鐘我都嫌惡心!」

我怕我爸受不了,想投去安撫的眼神。

誰知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讓我媽簽字。

最後二人簽了離婚協議,我也託關係順利把那套老城區的房賣了出去。

二線城市房價不高,賣了一百多萬。

等吳健和我媽來要錢的時候。

我和我爸又改變主意,不離婚了。

他們的表情像是吃了蒼蠅那麼難看。

不過很快我媽就又開始打我新房子的主意。

和吳健窸窸窣窣的商量了一陣,她屁股一坐,不決定走了。

我早有預料,開始下一步計劃。

由於我媽太不中用,導致小舅舅還沒被撈出來。

外婆把她畢生的積蓄取了出來多方打點。

終於,小舅舅出獄了。

這邊我媽似乎因為割腎的事對外婆起了嫌隙。

她也不再管孃家的事,就賴在我的新家不走。

不過這次我爸可沒慣著她,完全把她當空氣。

終於在我爸第五次只做自己的飯菜時,她爆發了。

「張國強,老孃這麼大個人你看不見嗎,趕緊滾開,做好的這份我來吃。」

原本她以為我爸會忍氣吞聲,讓她吃。

結果我爸把裝菜的盤子扣到她頭上,把她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就你這種水性楊花的蕩婦也配吃我做的飯,我沒弄死你都該燒高香了,賤人!」

啪啪啪,又是幾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

9

她哭哭啼啼給我打電話,我只說了句活該。

之後她又跟吳健打電話去訴苦,結果人家壓根沒理她。

只有我知道,吳健最近找了個新歡。

是出自我的手筆。

前世我媽之所以想到把我爸害死再讓我媽騙我去天台一塊弄死,都是聽了吳健的話。

吳健也沒有那麼痴情,只是對我媽有白月光的濾鏡。

但這根本比不過一個風韻猶存,膚白貌美少婦的出現。

我爸連著打了我媽幾次,報警也沒起多大作用之後。

她終於受不了要去找吳健幫忙了。

到了他家砰砰敲門,開門的是個勾人心魄的美婦人。

對方輕蔑的上下打量我媽一眼,嗓音嬌媚的朝裡屋問道。

「健哥,這是你給我找的保姆嗎?」

吳健還不知道什麼情況,穿著圍裙走出來,看到是我媽,臉色微變。

他有些尷尬的說道:「阿梅,這是我老同學,你要的保姆過兩天才上門。」

「老同學?吳健,你良心被狗吃了!我為了你在張國強那裡忍氣吞聲,被他打了一次又一次。」

「你倒好,把女人帶進家裡來了!我跟你拼了!」

說著就朝吳健撲過去,又踢又打。

原本從沒對她大小聲的男人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冷漠無情的開口,「夠了張芬,你是結了婚的人,我也是有婦之夫,你沒資格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

「從今天開始,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你如果不死心敢對阿梅做什麼,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媽看著眼前這個跟她糾纏了二十多年的男人。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她跟個小丑一樣卑微的拽住吳健的褲腳。

祈求他不要這麼絕情,讓他把阿梅趕出去,她會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阿梅適時煽風點火,「健哥,你要看得起這個老女人,就別跟我來往,我先走了。」

吳健又是一腳把我媽踹開,趕緊去追阿梅去了。

不過阿梅可沒有輕易原諒她。

讓吳健準備二十萬,三天時間沒到賬,就別想再看到她。

為此吳健還把房子抵押出去貸了六十萬的款。

跑到阿梅租的房子裡把現金分批次給她,二人才繼續糾纏在一起。

我媽被“背叛”後,傷心欲絕,茶不思飯不想。

過了幾天她又跟換了個人一樣。

親自下廚等著我和我爸回來吃飯。

我一眼看出端倪,但沒點破。

「媽,外婆來了幾次,你怎麼沒給她開門呢?」

她眼神一閃,隨即笑道:「我現在想通了,你外婆和小舅舅,都是喂不飽的白眼狼,你和你爸才是我最該心疼的人。」

「從今以後我就在家裡給你們做飯,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我嘴角微勾,可是監控明明清清楚楚的錄著。

外婆帶來百草枯讓我媽下在我爸和我的食物裡。

為了不引起我們懷疑,她還特意給了我媽“解藥”。

讓我媽陪著我們一起吃。

我盛了一碗湯到她碗裡,「媽,你辛苦了,之前都是我不對,希望今天過後一切冰釋前嫌。」

她鬆了一口氣,連忙給我和我爸盛飯夾菜。

「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去看看鍋裡的牛肉好沒好。」

等她出來,我和我爸已經風捲殘雲吃得差不多了。

她深深的看了我們一眼,詭異的笑了。

10

很快我的身體就出現不適,跑到廁所吐得昏天暗地。

我爸更是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她勝券在握的站了起來,狂笑不止。

而後笑聲戛然而止,眼底浮現恨意。

「張國強,都怪你,害我被吳健背叛,被我媽厭棄,你說你這個廢物老老實實給我掙錢不就行了嗎,為什麼要忤逆我?」

「不過現在好了,你和你女兒都中了毒,沒幾天活頭了,這套房子和你們倆名下的財產都是我……」

嘔!

她還沒說完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來不及跑廁所就吐了一地。

然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等待在門口的外婆和小舅舅這時迫不可待的溜了進來。

我媽見狀趕緊扯住外婆的褲腳,「媽,快救我,你給的解藥不管用……」

外婆一腳踢開她,朝一旁的小舅舅說道。

「耀宗,趕緊去裡屋找賣房的錢,這麼多錢肯定存在銀行卡里,一張卡都別放過。」

小舅舅得令進屋翻箱倒櫃的找銀行卡。

最後他們收穫頗豐,把我買的金首飾和包包席捲一空。

就連沒開封的護膚品化妝品都沒放過。

還在我爸身上找到了賣房的銀行卡。

二人臉上露出貪婪又滿足的笑容。

小舅舅路過我媽的身邊,還不屑的朝她吐了口水。

「媽,這女人還真是蠢得無可救藥,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百草枯根本沒有解藥,隨便拿點維生素給她都信以為真,笑死我了。」

「現在我有錢娶媳婦,有新房子住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外婆是個門兒精的,她趕緊拉著小舅舅往外走。

生怕留下什麼把柄。

只可惜她的算盤最終還是落空了。

警察趕到,看到他們母子提著大包小包鬼鬼祟祟的出門,把人給當場扣住。

再往裡一看,發現屋內的三人都暈倒在不同的地方。

趕緊撥打120讓救護車拉去醫院搶救。

最後的結果是我們服用了過量的硫酸鈉。

洗完胃輸點液就沒什麼事了。

下毒的是我媽,入室搶劫的是我外婆和小舅舅。

作為親人,我們沒有出具諒解書,而是選擇起訴。

最後他們把所掠贓款贓物悉數返還,還各判了一年。

外婆年紀大了,是緩刑。

小舅舅卻實打實的被關了進去。

他本來就有前科,還是電詐人員,相信一時半會出不來了。

兒子進了監獄,就算有錢也不管用了,外婆急得團團轉。

又開始跑來找我媽,讓她幫忙。

只可惜她現在已經自顧不暇。

因為吳健要風風光光迎娶阿梅了。

哪怕他植物人老婆還在醫院昏迷不醒。

但超過兩年,已經可以自動解除婚姻關係。

所以他完全沒有顧忌。

我媽等了這麼多年都沒等到的婚禮,吳健卻轉頭給了別人。

她怎麼能不氣,於是跑去大鬧了婚禮現場。

阿梅藉機找事,要跟吳健分手。

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卷錢跑路了。

我媽則成了破壞吳健抱得美人歸的罪魁禍首。

據說那天吳家父子倆按著我媽暴揍差點打死她。

由於手術沒恢復好,又捱了這麼一頓黑打,她整個人萎靡不振。

但還有精神天天打電話讓我去醫院伺候她。

11

我理都不理,全心全意投身工作。

誰知東窗事發,阿梅捲了錢跑路被吳健報警抓了。

她自己出事還不忘拉個墊背的。

於是在某天下班的途中,我被吳健父子給敲暈綁走了。

在一個破舊的爛尾樓裡醒來,彼時吳晨正在我身上來回撫摸。

我噁心得寒毛豎起,尖叫著讓他滾。

結果被扇了一巴掌,接踵而來的是拳打腳踢。

「臭表子!竟然跟我玩陰的,害我賣車賣房還背一身高利貸,今天我就讓你嚐嚐算計我的後果!」

「兒子,你先上,等爽夠了就把她連夜賣到緬城去,這女人的姿色,怎麼著也得百八十萬。」

吳晨猴急的撕扯著我的衣服。

疼痛和屈辱讓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難道重來一世,還是無法擺脫被這些惡魔害死的結局嗎?

千鈞一髮之際,我爸拿著一把斧頭衝了進來。

不由分說就朝吳健肩膀砍去,頓時血濺當場。

他又猩紅著眼拉開在我身上的吳晨,把人砍得血肉模糊。

我嚇得魂飛魄散,「爸,快住手!你殺了人也會坐牢的,我,我沒事,嗚嗚嗚……」

可他卻好像什麼都聽不進去,把兩個人渣砍到斷氣。

然後平靜的等待警察的抓捕。

途中他想用滿是血紅的手摸.我的臉,但最後只停在半空。

他問我相不相信轉世。

我震驚的無以復加,他卻只認為我是被此情此景嚇到的。

隨後緩緩開口。

「我這一生沒做過壞事,唯一的錯就是娶了你媽,讓她壓榨我的同時還給予你無限的痛苦。」

「上一世捐腎給你舅舅的是我,術後你媽對我不聞不問,讓我慘死在床上,還利用我的死騙你上天台,把你推下去。」

「我們死後她順理成章霸佔你的房子和財產,賣了老房子給張耀宗娶媳婦,和吳健恩恩愛愛,日子過得好不瀟灑。」

「我恨,恨自己沒用,害慘了你,你明明那麼優秀,懂事,卻因為我的懦弱無能,失去了生命。」

「幸好老天有眼,讓我重來一次,這一次我拼了這條命都要保護你,讓會傷害到你的人渣全都付出代價!」

我楞楞的聽著,心裡五味雜陳。

「爸,其實,我……」

他打斷了我的話,「雅雅,你什麼都不用說,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反正遲早都要死,還不如替你掃清障礙。」

警笛聲響起,我知道我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我爸了。

我抱著他死死不撒手,可最後還是無能為力。

本市出現了重大刑事案件,導致兩人死亡,兇手已經落網。

得知吳健的死訊之後,我媽徹底瘋了。

她在醫院摔東西,大喊大叫,還打人。

作為她法律意義上的女兒,我有責任看管贍養她。

於是我被叫去醫院,說我媽精神出現問題,讓她轉院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什麼都沒說,辦理好手續,給她轉到了精神病院。

她瘋了都沒忘記咒罵我,說我是喪門星。

所有人都是被我害的,要我償命。

面對這樣的控訴,我只淡定的讓醫生給她打鎮定劑。

畢竟一個瘋子的話,誰會在意。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間接害了我爸。

我不會輕易放過她。

確定她是真的瘋了以後,我開始了新一輪的計劃。

12

那是外婆第無數次找到我,讓我出錢把小舅舅撈出來。

彼時的我,媽瘋爸坐牢,毫無精氣神。

面對她的無理要求卻坦然答應下來。

但有一個條件,讓她去照顧我媽,不求恢復正常,只求能不發瘋。

外婆當即應下,畢竟她拿捏我媽這麼多年,這點小事難道都辦不成嗎?

為此我還高興的先給了兩萬定金作為感謝。

誰知我媽一看到她就跟見到血海深仇的仇人一樣。

猩紅著雙眼,磨牙嚯嚯,恨不能一口咬死。

為了拿到我承諾的錢,外婆忍下不耐煩靠近她,試圖誘哄。

結果我媽一把抓過她的頭髮,毫無章法只用一身蠻力的揍她。

房間是單間,我還特意關上門。

跟沒事人一樣看著她們自相殘殺。

「都是你這個老妖婆,為了個帶把的廢物,你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拆散我跟阿健,讓我淪落到這個地步,我要殺了你!」

看來根本沒瘋,只想藉著瘋勁宣洩自己的不滿。

外婆老了,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不一會的功夫鼻血都被打出來了。

眼看著她都要被打沒氣了,我才焦急的勸架。

驚動了醫生護士,她們進來很多人才把我媽拉開。

誰知我媽力大無窮,再次掙脫束縛,拿起一旁的花瓶朝外婆腦袋猛的一敲。

在眾人震驚得無法回神之際,還用力的踢打已經昏死過去的外婆。

被控制著打完鎮定劑以後,她朝我詭異的笑了。

我感到背後陰風陣陣,落荒而逃。

外婆被這麼一打,徹底倒下了。

她有高血壓,顱內出血,直接進了重症監護室。

沒有醫藥費的外公又求到我頭上。

只可惜我已經離開了安城,還換了工作號。

等我回過去電話,外婆的葬禮都辦完了。

我媽因為打死親媽,在整個醫院都不受待見。

不少人給她穿小鞋,在她的食物裡放泥巴,鋪裡放死耗子,睡覺給她敲醒。

被這麼折磨了一個月,她終於受不了,打碎了碗割腕自殺了。

得知她死亡的訊息,我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草草給她下葬,就離開了這個我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

一個月後,我爸的審判結果出來了。

無期徒刑。

我的心好像被很多針扎著一樣,密密麻麻的泛疼。

如果我此刻的安穩註定要靠他的犧牲才能換。

那我寧願不要。

可他做了這麼多,不就是希望我好好活著,比誰都活得精彩嗎?

我給了自己一段調整心態的時間。

出去旅遊散心,見了前世從沒見過的廣闊天地。

突然對生死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

我是不幸的,同時也是幸運的。

不管哪一種,我都該向陽而生。

連帶著我爸的那份希望好好活著,活出個人樣。

三年後,我升職加薪成了企業高管。

前塵往事成了過眼雲煙。

只是偶爾還會想起那個夜晚的一幕幕。

一個膽小老實的父親,為了女兒的前途和未來,不惜以命相搏,殺死人渣,謀取生路。

我眼眶溼潤,卻強迫自己笑著。

因為不管在爸爸看見或看不見的地方,我都要開心是過每一天。

才能不辜負他的付出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