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霸道

青州城九個坊市，六扇門捕快加起來堪近八百。

這無疑是一股極為龐大的數目。

這也是青州刺史與司馬爭相拉攏六扇門的原因。

畢竟六扇門的捕快可都是練武有成的武者，而非普通人。

而此刻，城東八個坊市，外加南十二坊九個坊市的六扇門捕快迅速向著濟安坊分舵集結。

起初城內眾人尚未注意，但很快就有人察覺到了這一幕。

這一幕令眾人頗為疑惑，甚至大為不解，紛紛在猜測，這沈獨究竟想做什麼。

短短半個時辰內，數百人便匯聚於濟安坊分舵之內。

庭院內，眾人腰佩橫刀，長身而立，神色肅然。

庭院內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是突然接到上官的召集令，這才來了此地，而他們卻不知有什麼任務。

良久，沈獨一身麒麟金袍，自庭院外緩步而來。

見狀，眾人紛紛行禮！

“拜見大人！”

齊聲的吶喊響徹庭院，一瞬間彷彿震散了漫天的雲霧。

雖然在這青州城內，許多達官顯貴瞧不起沈獨，鄙夷他的出身，但對於這些下層的六扇門捕快而言，沈獨早已成為他們心中崇幕的物件。

自下縣而來，出身低賤，短短數月間，一路坐上了金衣捕頭的職位，權掌一方。

這何嘗不是許多人的夢想。

沈獨站上庭院高臺，目光落向下方，緩緩掃過，沉聲道：“本官今日召集爾等前來，就一件事。”

“殺人！”

話音一落，眾人瞬間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寒意。

沈獨面色一冷，冷聲道：“有人不知死活，得罪了本官。”

“本官是個很純粹的人，既然他得罪了我，那他就得死。”

“不過此人很有身份，這一戰也有兇險，你們雖是本官麾下之人，但本官卻也不會強迫你們去白白送命！”

“想走的，現在就可以離開，本官言而有信，絕不會找他的麻煩。”

“而願意隨本官去的……”

沈獨話語一頓，抬手輕輕揮了揮。

梁鷹指揮著一眾捕快抬著一個個沉重的箱子上前。

“砰砰！”

一眾黑衣捕快上前挑開箱子。

下一瞬，滿箱的銀錠暴露在眾人眼前。

眾人的呼吸頓時急促了，不少人眼睛都紅了。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的銀子？

這少說也有上萬兩了吧？

在這一箱箱金銀面前，沒人能夠做到心無旁騖。

沈獨朗聲道：“願意去的，一人百兩！”

“你們死了，家人妻兒，只要我沈獨一日不死，有我一口吃的，就絕不會少他們一口。”

“你們的官職，本官允諾，也將由你們的兒子來繼承！”

靜……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看向那一箱箱白銀，心中激動，也有人面露遲疑。

財帛動人心！

百兩銀在大燕並不是一個小數目，只要去就有百兩銀，這任務的報酬無疑極為豐富。

不過還是有人站出，面露歉意，拱手道：“大人恕罪，小人家中尚有老母需要贍養……”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拿命去拼殺的，他們更追求安穩的生活。

六扇門中雖然時常有任務，但也不是什麼任務都需要拿命去拼的。

沈獨微微頷首。

有了第一人，很快便陸續有人站出，零零散散，總共走出了上百人。

許久，人群中不再有人走出，眾人面面相覷。

沈獨頗為意外。

人數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一點，他以為最多能夠留下一半。

這也是他的一個篩選。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隊伍有一天出現臨陣脫逃之人。

“鏘！”

清脆刀鳴聲呼嘯！

沈獨驟然拔刀，持刀而立，氣貫胸腹，音如雷霆：“富貴險中求，天上從不會掉餡餅。”

“本官與你們一樣，不是名門世家之人，更不是天潢貴胄之後，沒身份，沒背景，更無人脈，只有手中這柄刀！”

“當初太祖定下這六扇門，不就為了給我這等窮苦之人一個進身之階嗎？”

“別的大道理，本官不想講，也懶得講，官位，錢財，美人，權勢，伱想要的一切，唯有從這刀中取！”

沈獨的聲音不高，卻是鏗鏘有力。

剎那間，場中眾人豪氣頓生，心中頓覺熱血沸騰，湧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

眾人默默望著臺上那道身影，眼神越來越亮，握刀的手微微攥緊，青筋外露，心緒激動無比。

若是尋常人說出這番話，定會引來他們的嗤笑之聲，嘲笑他不自量力，但說出此話之人卻是沈獨。

一個僅僅數月間，就坐上金衣捕頭之位，滅了五虎堂，陳家，更是力挫魔教數位強者之人。

他有資格說這話！

沈獨將眾人神情盡收眼底，沉聲道：“現在告訴本官，你們的選擇！？”

下一刻，院內眾人如推金山倒玉柱般齊齊單膝跪地，齊聲高呼：“我等願追隨大人！”

聲音匯聚如雷，衝破雲霄！

……

“轟隆！”

分舵大門緩緩開啟，青石街道上，馬蹄聲如雷。

眾人策馬狂奔而過，浩浩蕩蕩直衝青州城門方向。

眾人望著遠去的隊伍，心驚不已。

“他們這是要去何處？這麼多人？”

“不會出什麼大事了吧？”

眾人議論紛紛。

有人臉色微變，急忙將這個訊息向總舵傳去。

……

夕陽欲墜，天邊的晚霞璀璨奪目。

“轟隆隆！”

大地輕顫。

煙塵滾滾，密密麻麻的黑影彷彿浪潮般翻湧而來。

恐怖的氣勢攝人心魄！

數百匹烈馬在官道之上疾馳而來，掀起沖天之勢。

遠處蒼山在望！

“籲～”

沈獨一拽韁繩，策馬立於山下。

身後眾人紛紛策馬停下，目光凝視著遠處蒼山，氣氛緊張，凝肅中夾雜著些許兵刃摩擦碰撞之音。

不過場中氣氛雖然凝重，但看著前方神情泰然自若的沈獨，眾人心中大定。

在蒼山之下，尚有幾名打掃山路的點蒼派弟子。

見此情景，臉色頓時一變。

沈獨一甩馬鞭，策馬上前，俯瞰著幾人，微微一笑，輕聲道：“麻煩幾位去通傳一聲。”

“六扇門，金衣捕頭沈獨！”

“為滅你們點蒼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