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書記嗎?我是楊陽,是我命令王局長拘捕夏宇的。”我雖然故意放粗了聲音,裝的成熟些。可是依然能聽出我就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果然,手機聽筒裡傳來杜書記惱怒的聲音,“楊陽!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對公安局長髮號施令,聽聲音你也就二十來歲吧?胡鬧!趕緊讓王澤超聽電話!”

我一聽這話不由來氣,清水市不過是一個地級市,政法委書記這個級別恐怕根本不清楚華夏國龍組的存在,我就算表明身份,恐怕他也會把我當做騙子。算了,用不著跟他廢話,我這麻煩找的有點不值。今天這事也給了我一個教訓,那就是什麼時候都不要把自己當做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杜書記,你好大的官威啊!呵呵,我楊陽不算什麼東西,那我就讓個人跟你是個東西的政法委書記說吧。”說完,我立刻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還給王澤超後,掏出自己的手機給當地駐軍首長打了個電話。一般來說,當地駐軍的一把手都是當地的黨政常委,自然跟政法委書記非常熟悉。

我在電話裡簡單說明了情況,駐軍首長表示,他會立刻跟政法委書記通話,一是說明我的身份,二是告訴他,我和皇甫海霞這次抱牛崮行動的重要性。

我掛電話的時候,王澤超的手機一直在響個不停,他卻沒接,而是苦笑著對我晃了晃手機,我明白又是杜書記打來的。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出水洞村村書記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看來夏宇經營的關係網不簡單呢。

十多分鐘後,王澤超的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還是杜書記打來的,我示意他可以接了。

王澤超開啟擴音,手機聽筒裡傳來杜書記懊惱的聲音,“王澤超同志,你怎麼就沒有一點政治敏感性呢?楊陽同志來到我們清水市,你就應該向我報告嘛!請你轉告楊陽同志,我立刻動身前往抱牛崮。”

王澤超對杜書記平時也不怎麼感冒,此刻他似乎很高興看到杜書記吃癟,“杜書記,是楊陽同志不讓說的,我也沒辦法啊。杜書記,您看夏宇的事情怎麼辦?要不我把人放了吧?”

“胡鬧!像夏宇這種敗類早就該繩之於法,不能放,我這就通知人大那邊,即刻取消他的人大代表資格。王澤超同志,你要把這起案子當做大案要案來辦,我會過去親自督辦的。”杜書記還真是個見風使舵的主,他這彎轉的也太大了吧。

我一把抄過王澤超的手機,對著話筒說道,“杜書記,我是楊陽,就不勞您大駕了,這裡不缺人手,更不缺監督管理人員,這是命令!”

說完,我立刻扣了電話,我能想象出電話那頭杜書記一臉尷尬,手足無措的樣子。

王澤超笑著接過手機,小聲對我說道,“楊陽,我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你是不知道啊,這個杜書記是本地人,平時沒少插手我們公安局辦案,指手畫腳,外行領導內行不說,還讓我違心的辦過幾件案子,雖說沒觸犯法紀,但是畢竟違背了我的良心,唉,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恐怕以後他是不會了!”我笑道。

王澤超點頭道,“這次怕是嚇壞他了,這人就是個官迷,生怕烏紗帽掉了。”

這時,從外面跑進來一名警察,我認出他是公安局交警大隊大隊長喬偉。

喬偉跑到王澤超面前,立正敬禮道,“王局,剛才您的電話沒打通,報告您個好訊息,夏玉徵抓住了!正在局裡突審呢。”

我和皇甫海霞、王澤超聽到這個訊息都非常興奮。我對王澤超說道,“王局,要不我回去看看?”

王澤超猶豫了下說道,“楊陽,我相信家裡留守的那些同志,他們會拿下夏玉徵的,你放心,我這就給局裡打電話,讓他們加大審訊力度。”

王澤超拿著手機走到一邊,打了足足有二十分鐘的電話,顯然他是在佈置如何訊問夏玉徵。審訊是門學問,有著很深的技巧性。每名犯罪嫌疑人的情況不同,這都需要審訊人員區別對待,採取不同的辦法。即使手中有他們的罪犯證據,也不要一下子全丟擲去,而是要循序漸進,慢慢的來。現如今的華夏國已經進入了法制時代,重口供,輕證據的現象已經遏制,幾乎沒有了。要給一名犯罪嫌疑人定罪,僅有他的有罪供述是遠遠不夠的,需要大量的直接證據來佐證。這也是王澤超如此重視對夏玉徵訊問的原因。夏玉徵的供述將會是開啟皇甫海燕失蹤案的關鍵所在!

王澤超回來後,對我和皇甫海霞說道,“兩位,我們去村頭的指揮車裡看看吧,我已經命人透過衛星連線,把訊問室的影象實時傳送過來了,跟在現場是一樣的。”

我點點頭,真的要感謝現在的科技時代,縮短了人與人的距離,跨越了無限的空間。

當我們這些人走出夏宇家的院子,來到村東頭的空場上,陸續鑽進指揮車裡後,遠在清水市公安局的對夏玉徵的訊問開始了。

我從影片畫面上看到,夏玉徵的年齡跟我相仿,個子雖然不高,但是身體很健碩。此刻他戴著手銬,坐在一把特製的鐵椅子中,雙眼不時的掃視不大的訊問室,顯然他是想盡快熟悉這裡的環境。

兩名訊問人員向夏玉徵亮明身份後,問他知不道為什麼會被帶進這裡。

夏玉徵先是怔了下,接著就大喊冤枉,涕淚橫流,盡情的表演起來。

訊問人員不動神色,而是靜靜的看著夏玉徵。

一個演員在臺上表演的時候,如果沒有了觀眾,他也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動力。夏玉徵就是如此,他看到兩名訊問人員似乎對他的表演不感興趣,他也漸漸安靜下來,直愣愣的盯著眼前四十五度角的牆壁,忽略了訊問人員的存在。

一名訊問人員慢條斯理的說道,“夏玉徵,繼續啊,你怎麼不繼續了呢?我們公安機關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會抓你來這裡的!現在讓你說是在給你一個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就算你不說,法院零口供也可以判你的刑,而且會加重處罰!”

夏玉徵根本不為所動,我能看出,他根本不相信訊問人員說的話。

王澤超拿過話筒,對訊問人員命令道,“不要跟他廢話,讓他看那段影片。”

影片?什麼影片?我怎麼不知道。

就在我感到驚訝的時候,監視器上的畫面一轉,切換到了一臺影片播放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