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當然些不可思議。

警察公共關係科可不是一般部門,其隸屬於警察總部行動及支援處下轄的支援部,相比該部下轄的支援課與交通總部兩大部門,警察公共關係科就顯得有些特殊。

雖然同在總部,但論影響力和知名度,其它兩個部門,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與警察公共關係科相提並論的。

實際上,即便放眼整個警隊,警察公共關係科都屬於炙手可熱的部門。

這當然不沒有原因的。

誠然,警察公共關係科的確不屬於警隊公認升職最快的部門,但要說警隊機會最多的地方,警察公共關係科卻又是無人能出其右。

那麼,這個機會究竟是什麼呢?

自然是露臉的機會。

作為警隊的耳目與喉舌,警察公共關係科需要透過報刊、網際網路、廣播和電視等媒體,策劃、宣傳、展示及樹立警隊的光輝正面形象;

遇有緊急負面輿情,該科還要提出應對策略,主動聯絡媒體,組織召開新聞釋出會,安排新聞發言人釋出訊息,並隨時在電臺電視臺插播新聞釋出會現場,公佈警方權威資訊,避免輿情擴散。

所以在該科工作,少不得經常要和媒體打交道,不但有很多出鏡機會可以為自己開啟社會知名度,也能經常出現在高層視線範圍之內,擁有比別人更多受到提拔和重用的機會。

當然,警察公共關係科規模不小,下設二課八組,崗位眾多,不可能每個人都有機會出現在臺前,更多的還是居於幕後,默默無聞。

但這依舊擋不住不少一心上進卻缺乏機會的年輕人的熱情。

所以,即便是在本就讓人眼熱的警察總部,警察公共關係科也是一枝獨秀,屬於絕對的熱點部門。

所以也就不怪阿晴有如此反應了。

這就像本在地方電視臺工作的你,某一天被家中靠山問道:“嗯,這些年你表現不錯,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栽培,我很看好你,現在有個去中央電視臺工作的機會,你想不想去?”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好好的,怎麼這麼突然……”阿晴被江浩然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有些難以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頓了頓,不由問道。

“也算不上突然吧,如今你也是見習督察了,繼續呆在東九龍情報組也不會有什麼前途,不如去總部吧。”

江浩然替她打算道:“你本就是香江中文大學新聞與傳播學系畢業的,警察公共關係科正好與你專業對口,再加上你出色的形象氣質,去那裡再適合不過,我相信在那個大舞臺上,你一定會大放異彩的。”

“我去的了嗎?”

薛佳晴不自通道:“警察公共關係科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啊?”

“我說你可以你自然可以。”

江浩然霸氣側漏道:“只要伱願意,我自然會給你安排。”

“浩,咱們不會是還要找老姚幫忙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算了吧,我現在不想和他扯上半點關係。”

“當然不會。”

江浩然知道她是在向自己表決心,欣慰之餘,不由一語雙關道:“阿晴,自信點,我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我了,雖然一個小小的總督察在警隊是不算什麼,但要論話語權和影響力,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就算是老姚背後的那個人也未必比得上我。”

“阿浩,我不是在質疑你的能力,只是……”阿晴生怕江浩然誤會,連忙向他解釋。

“我懂你的意思。”江浩然一把捉住了阿晴的玉手,打斷她道:“過去的事呢,就讓它徹底過去吧。相信我,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以後我帶給你的驚喜只會越來越多,你會慢慢適應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當然相信你。”阿晴動情地道。

“好了,不說這個,你還沒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去呢。”

“當然願意了。”薛佳晴雀躍道:“其實在哪個部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樣我就可以天天和你一起上班了。”

薛佳晴很聰明的沒有說一起上下班,江浩然在o記工作,註定了會非常忙碌,這顯然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就是她去了總部,再想像現在這麼清閒,恐怕也不容易。

“你啊……”江浩然捏了捏她的皓腕,頗有些無可奈何地道:“既然願意,那就準備去警察公共關係科下轄的社群關係課報道吧,我計劃將你安排在電視與電影聯絡組,在那裡,我相信以你的功底一定可以大展所長。”

“為什麼不是新聞及宣傳課?”薛佳晴對警察公共關係科也並非是一無所知,當下有些遲疑道:“似乎這個課和我的專業更對口一些。”

阿晴這麼說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擔心自己做不好,生怕自己在總部給江浩然丟人。

江浩然頗為理解的點了點頭。

作為一支擁有數萬人的警察隊伍,香江警隊編制極為龐大,這也直接導致其內部組織架構異常繁冗,如果不是經常和某個部門打交道,很有可能在警隊工作幾年都不知道某個部門的存在,就更別說清楚它的內部情況了。

也就是警察公共關係科聲名在外,阿晴多少還能知道一些情況,但也僅限於此了。

“新聞及宣傳課這個部門有點特殊,恐怕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

江浩然今天既然丟擲這個話題,自然也是做足了功課:“警察公共關係科雖然內部分設社群關係課和新聞及宣傳課兩大課室,但實際上,只有社群關係課的工作人員才是警務人員。

至於新聞及宣傳課的工作人員,卻是特區政府新聞處派駐的專職新聞管理人員,雖說歸屬咱們警隊管轄,但卻不屬於咱們警隊的編制,所以把你調進去並不符合警隊的工作程式。

當然了,即使符合,新聞及宣傳課也不是你最好的選擇。

因為該課下設的《警聲》組、新聞室、編輯及研究組和宣傳組雖然和你專業對口,但這些工作出鏡機率較低,且大多都居於幕後工作,並不利於你的長遠發展,所以還是社群關係課下設的電視與電影聯絡組最適合你。”

“嗯,怎麼說?”阿晴期待道。

電視與電影聯絡組呢,常年與香江電臺電視部及有線無線合作,目前專攻《警訊》和《警察快訊》兩個節目,主要開展預防和撲滅罪案宣傳、傳播警隊資訊、介紹警隊的工作目標及行動等,透過引起本地區民眾的興趣和關注,達到推廣警隊正面形象的最終目的。”

“那我去了可以做什麼呢?”阿晴有些忐忑道。

“你去做主持人吧。”江浩然道。

“可是播音與主持屬於藝術類專業,我學的新聞與傳播學卻屬於文學類專業,這專業可不算對口,我就怕我到時候做不好呢。”阿晴不無壓力道。

“這個你儘管放心,這兩個專業聯絡還是比較緊密的,也不是一點共通之處沒有。”

江浩然為阿晴樹立信心道:“而且你去了會有前輩帶你入門的,也不用擔心會搶了別人風頭,你去之後,電視與電影聯絡組會為你專門開闢一檔《警花說》節目,至於節目內容,節目組會圍繞你的特點為你量身定製。

這檔節目呢,顧名思義,其實並不需要你有多麼深厚的主持功底,只要你長得足夠漂亮就可以了,話說,整個香江警隊,還有誰比你更漂亮嗎?哈哈哈哈……”

說到這裡,江浩然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他都有些佩服自己,論用人,試問還有其誰?

簡直把阿晴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哎呀,我才不做那除了好看一無是處的花瓶呢。”阿晴嬌嗔道。

但她隨即正色起來,認真臉道:“浩,你放心,我去了之後一定會好好努力的,絕對不會給你丟人的。”

“放輕鬆,自由發揮就好。”

江浩然閉目享受著阿晴的手法,道:“丟人是不可能丟人的,以你的顏值,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在警隊,乃至於在整個香江都聲名鵲起。

到時候,以你的光芒,恐怕我這個警隊明星在你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啊,美女等於流量密碼,可不是說說而已。”

“哪有,你就知道笑話我。”阿晴輕笑道:“就算真有那麼一天,我也依舊是那個對你言聽計從的小女人。”

“不過,真到那個時候……我們在警隊,算不算是一對讓所有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呢”

阿晴轉動著小心思突然問道。

“當然。”

江浩然笑了笑,你開心就好。

……

在過去的一個月時間裡,江浩然也並非無所事事,只關注財經新聞了。

事實上,他又連破幾件要案,再立新功,其中就包括去年發生在西九龍總區轄區範圍內的高空投擲腐蝕性液體案。

該案因西九龍總區油麻地警署遲遲未能破案,後轉由西九龍重案組接手。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西九龍重案組很想效仿江浩然,同樣也以此案為切入點,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可遺憾的是,直到“破浪者”行動結束,他們也未能收穫多少成效。

顯然,該案嫌疑人與張青揚並非一夥,否則也輪不到西九龍重案組接手,早就被江浩然拔出蘿蔔帶出泥給一鍋端了。

不過西九龍重案組也並非一點收穫沒有,透過排查鎖定幾個案件嫌疑人後,他們得出一個結論,這起高空投擲案,應該是兇手模仿作案。

令人慶幸的是,得益於“破浪者”行動在全香江範圍內掀起的浩大聲勢,不但有效震懾了犯罪分子的囂張氣焰,更嚴重壓縮了黑惡勢力的活動空間,迫使他們不敢再繼續頂風作案。

否則,伴隨著第一個模仿者的出現,恐怕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跟風行事,一旦醞釀出誰也無法預料的可怕後果,只怕是很多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說,功業彪炳用在江浩然身上,還真是當之無愧。

可惜的是,西九龍重案組雖然高度重視,並動用了全警區之力鎖定了案件嫌疑人,但這並不意味著就能破案。

香江是法治社會,辦案要講究證據,嫌疑人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乖乖認罪?

所以,當西九龍重案組在按照法定程式將嫌疑人羈押滿48小時後,因缺失定罪的直接證據,最終也只能無奈放人,目送對方囂張離去。

他們可沒有江浩然神乎其技般的訊問本事,就算知道兇手是誰,也根本無計可施。

不過西九龍重案組沒能力破案不代表案子就不破了,作為警隊六大總區中最聲名顯赫的警區,西九龍總區多年來也算是功勳卓著,總部明顯也是想給他們機會,而這一給,就是近四個月的時間過去。

終於,就連總部都失去耐心了。

於是,o記便順理成章地介入了此案,而西九龍重案組明知對方就是來摘桃子的,卻也只能乾瞪眼,機會不是沒給他們,但誰讓他們不中用呢?

這又怪誰呢?

所以不管有多麼不甘心,最終這件案子還是移交到了o記手中。

不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件案子除了江浩然根本沒人能破,所以o記主管、總警司周文斌便直接拍板,將其分配給了b組,也就是江浩然的手中。

看著這件案子兜兜轉轉地居然到了自己手裡,江浩然也是不由苦笑,對不住了,西九龍總區的諸位同仁,不是自己要搶功,而是你們不爭氣啊。

檢查了一下卷宗,江浩然又大略過目了一番,當發現案件嫌疑人已經鎖定後也就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安排手下申請拘捕令前去拿人。

而案件嫌疑人也很快就被帶到了口供房,這個時候自然需要江浩然親自出馬了。

在攝魂術的威力下,案件嫌疑人的態度簡直不能叫配合,而是應當叫順從才更為恰當,沒過多久,他就將自己的作案動機、作案手段、作案工具以及藏匿地點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江浩然立即固定證據,直接將案子敲死,這下就不怕犯罪嫌疑人翻供了,至於他反應過來會怎麼樣,那就與江浩然無關了。

口供房裡全程錄音錄影,就算他懷疑江浩然催眠也沒用,證據呢?

更何況江,浩然的攝魂術根本不是低階的催眠術所能比擬,中術者只會在中術的第一個瞬間陷入迷茫,但緊接著下一瞬就會恢復如初,甚至比平時更為清醒。

在該種狀態下,行為人具備完全行為能力,一切行為也皆在其主觀意願下主動作為,就算是認罪伏誅,他也只會認為自己是良心發現,主動認罪。

就算事後反悔,也只當是自己後悔了,而不是被人催眠了。

但那個時候卻是為時已晚,而這就是攝魂術的高明之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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