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小夥子別激動啊!這麼打下去不行的,要出人命了…”

一眾人手忙腳亂地拉開沉迢。

雖然他年紀輕輕,又有著乾淨白皙的面龐,但周身的氣場卻強得讓人不容忽視。

冷澹的目光稍微一掃,就有不少人嚇得卻步。

趁亂中,夏安不動聲色地摸出藏在大衣裡的瑞士刀。

對不起了沉少爺…

一陣銀光閃過,人群中傳來一聲低低的驚呼。

“小心!他有刀!”

“啊!”

這話如一枚重磅炸彈般,擠成一團的人群立馬驚恐地往後退,吵吵嚷嚷,生怕自己會成為刀下亡魂。

有人朝著前頭大喊,“師傅,快停車,要殺人了!”

“嗚嗚嗚,救命啊!我還不想死…”

車上本來就沒有多餘的空間,夏安輕易捕捉到許幸運,心一狠,便舉起手劃了下去。

當然,他看準了角度,並不會真傷了小姑娘,頂多就是劃破點她的衣服,嚇嚇人罷了。

卻沒想到沉迢反應那麼快,掙脫束縛後,一個手刃噼過來,正中他手腕。

夏安整條手臂幾乎都震麻了,呲牙咧嘴的。

靠!這人力氣怎麼這麼大?

不過他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刀子還穩穩地抓在手中,角度卻是偏了些,鋒利的刀刃直直擦過許幸運的臉側。

夏安童孔震縮,連忙收回力道,但想要完全撤回卻是不可能的了。

驚險的一幕使得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下一秒,沉迢徒手接過了刀鋒。

閃著寒光的刀尖堪堪停住。

“流、流血了。”

離得最近的乘客看到殷紅的血源源不斷地往下淌,臉都嚇白了。

周圍吵吵嚷嚷,像一群蒼蠅,沉迢皺著眉,眼神冷冽。

看到小姑娘沒事,心下卻是鬆了一口氣。

朝她招手,“過來,我抱抱。”

許幸運呆呆的,眼淚流了滿臉,完全像是被嚇傻了的模樣。

連帶著沉迢的心臟都跟著緊縮不已,怎麼哭得這麼可憐?

他轉身又一腳踹在了夏安的膝蓋上,促使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清脆的撞擊聲聽得人牙齒都酸了。

這得多疼啊?

司機在站臺邊停下時,一車人壓著夏安一窩蜂地湧下車,把他移交給了警察叔叔。

因為沉迢手受傷了,而且辦事的警察也認識他,便只簡單做了個筆錄,沒讓他們跟著去警局。

車上有監控,剩下的事便不需要他們去操心了。

傷口不算深,沉迢沒覺得有多大的痛意,但許幸運哭得一副他馬上要死了的慘樣,那張軟綿的小臉上,全是溼漉漉的淚水。

連卷翹的睫毛都沾溼成了一摞一摞的。

頭髮披散凌亂,小巧的鼻尖一抽一抽。

看起來好不可憐。

沉迢癟起眉,面露不悅,又想回去把那混蛋揪起來打一頓。

他轉身往回走,許幸運透過朦朧的淚眼看見了。

急忙擦擦眼淚,甕聲甕氣地問:“你要去哪啊?”

手還流著血呢,都不知道安分些?

她好生氣地想,真應該狠狠罵他一頓!

但對上那雙滿含擔憂的眼眸。

她又捨不得了。

“不許走,跟我去包紮!”她兇巴巴地吼。

沉迢煩躁地揉了一把凌亂的黑髮,粗糲的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晶瑩。

“行,只有你別哭了,我什麼都聽你的。”

到附近的診所處理好傷口,再出來時,天已經差不多黑了。

路燈依次亮起,驅散一方黑暗。

許幸運小心地牽著沉迢沒受傷的那隻手,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兩人的衣服上還沾著不少血跡,落在白色的面料上,看起來血跡斑斑,略帶著幾分怪異。

周圍不明所以的行人,悄悄打量他們幾眼,眼神透著疑惑。

“沉迢,你今天那樣,真的嚇死我了。”

“以後不許再這麼衝動了,聽見沒?”

沉迢眼神閃了閃,沒應她。

反而問了句不著邊際的話:“你剛哭得那麼慘,是不是很擔心我?”

“…你真的要氣死我了,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不要再開玩笑了。”

“我們現在在說很嚴肅的事!”

她氣鼓鼓的,連手都要鬆開了。

沉迢十分有先見地率先抓緊,微微分開五指,順著縫隙***。

聲調都變柔和了,“行行行,答應你了。”

不過,這話的可信度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即便得了他的保證,許幸運心裡還是委屈得不行。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一想到沉迢總是因為她而受傷,心裡就愧疚得不行。

不止一次地想過,是不是他們真的不合適…

所以才連在一起都變得這麼困難。

可怕的夢境再一次浮上心頭,她想,有沒有可能這真的是一種預兆?

嗓音低低地說:“沉迢,我想抱你。”

聽著像是問句,卻壓根沒等人同意,就徑直撲進了沉迢懷裡。

兩條手臂環住他精瘦的腰身,悶悶地把臉壓在他胸膛上。

鼻翼輕輕翕動,呼吸間嗅到的都是小姑娘身上甜甜的奶香。

沉迢有些漫不經心地想。

受個傷還有這種好事?

也不是不可以多受幾次。

他把人攬得更緊了些,甚至解開風衣釦子把整個人都裹了進去。

那麼嬌小一隻,藏他懷裡剛好合適。

指尖愛不釋手地捏捏她的臉蛋,嘴裡卻是說著:“小姑娘,還挺不矜持。”

“…”

好煩,真想咬這個人一口。

怎麼會有人如此不解風情?

仰頭看了眼,發現距離得有點遠,只能看到他微微凸起的喉結,性感地吞嚥著。

便改了主意。

張嘴不客氣地咬了一口,隔著一層單薄的襯衣,咬到了他胸前結實的肌肉。

行動快過理智,可咬完她立馬就後悔了,“呸呸呸”地吐出來。

好硬。

一點感覺都沒有。

盯著那片被她口水因溼的痕跡,臉上突然就覺得有點燒。

好像有點髒了…

卻是沒注意到。

男生一下子繃緊的軀體。

指節剋制地攥著,淺淺青筋猙獰地暴露在面板之上。

眼眸黝黑如寒潭。

低下頭,嗓音磁性又隱含著絲絲危險。

“知道勾我的代價嗎?”

“…我勾你?”許幸運眨了眨眼眸,只覺得他們的思想鴻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沉迢咬緊牙關,煎熬並快樂著。

“不用解釋,讓我禮尚往來就行。”

讓人浮想聯翩的一句話,許幸運耳尖都變得紅紅的。

咬著唇,不知道他想怎麼“禮尚往來”。

下一秒,眼前一暗,沉迢英挺的五官就在她眼中放大。

“唔…”

氧氣頃刻間就被對方全數奪了過去。

直到心滿意足,沉迢才神色愉悅地把人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