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赤炎大帝的視線緩緩的落在了大王子的臉上,見對方的眼中也不乏震撼之色,赤炎大帝見了故意說道。

“如今,你們又作何感想?”

群臣不敢發言,訥訥無語的低著腦袋,顯然是被三王子顯露的畫面給震撼到了,而這樣的畫面落入赤炎大帝的眼中讓其心底一陣的薄怒,手掌緩緩放在了那張金帖之上,隨著一股魔力湧出,那張金帖也化為了粉塵。

這樣的舉動無異於在說明赤炎大帝的態度,而看著這一切的大王子心底頓時下定了決心,高聲說道。

“我赤炎帝國建國百年,何曾懼怕國他人的挑釁,父皇能有如今的名號,那也是靠著無數的戰鬥打出來,若此刻我們因為一副畫面就畏首畏尾,心智渙散,那赤炎帝國也將走到盡頭,所以為了赤炎帝國的威嚴,也是為了我赤炎帝國能在這片大陸千秋萬代,我提請父皇讓孩兒帶兵出征,搓搓神教帝國的氣勢,也好讓他們看看我赤炎帝國的態度。”

大王子說的高亢激昂,在場的年輕一輩無不被其感染,紛紛開始附和了起來,吵吵嚷嚷的要跟隨大王子一起出兵,但也有些上了年紀的老貴族,他們的心思可不會被大王子激昂的演講而感染,反而那古井不波的心境看到了更多的危機,看向赤炎大帝的目光也帶著思索之色。

群臣不一的表情紛紛落入了赤炎大帝的眼中,他沒有立刻發言,反而是讓身子向後靠了靠,待一股濁氣吐出,他的視線則落在了三王子的身上,心底也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赤炎大帝的不語,也讓大廳中的聲響漸漸的歸於平靜,而大王子與三王子也都沒有再次發言,只是默默的看著赤炎大帝。

過了好一會兒,赤炎大帝開口問道。

“與精靈族和矮人族的談判如何了?”

非常突兀的問話讓得大王子愣了愣神,不知父皇意欲為何,但作為談判負責人,大王子還是如實說道。

“談判已經接近尾聲,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再過一兩天也都能解決。”

“很好,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明日我們再議。”

說罷,赤炎大帝緩緩起身,字長群臣也都頷首恭送赤炎大帝離開,直至那道黃袍身影消失,大廳內才再次響起了激烈的議論之聲。

三王子見赤炎大帝離開,心底卻是得意無比,他已然看出來了:此刻的父皇猶豫不決,顯然是在畏懼神教帝國,而這樣的舉動恰恰符合三王子的利益,因為在赤炎帝國也只有他和他的母親能夠神教帝國扯上關係,此刻除了自己再也無人能夠幫他,而如果赤炎大帝願降低身份來找母后商議,那對於自己則是莫大的好處。

想到此,三王子的臉上已然掛滿了笑容,得意洋洋的瞪了一眼大王子,隨之瀟灑的走出了大廳。

而此刻,大多數的貴族並未離開,他們紛紛看向了大王子似乎在等待著對方的命令,但心底謀不準赤炎大帝心思的他,此刻也有些迷茫不解。

尤其是赤炎大帝最後的問話,他更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有心去詢問一二,但他覺得這樣做的話會顯得自己的無能,於是也不離開大殿,把在場群臣聚攏到一起,談論起了自己的疑惑。

“你們說,父皇最後的問話是什麼意思?”

圍過來的貴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也不明白赤炎大帝的意思。

“殿下,赤炎大帝會不會在提醒你什麼?”

“我正是因為有此想法,這才向你們問問其中的深意。”

“殿下,我們也不明白赤炎大帝的意思,難道陛下是想讓我們向精靈族和矮人族求援。”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了大王子惱怒的視線,斥責道。

“糊塗,我們何等身份,還需要精靈族和矮人族的幫助,這話若是傳出去了,你讓我赤炎帝國的顏面往哪裡放!”

那說話的貴族被嚇了一跳,慌忙自責道。

“請殿下贖罪,是我口不擇言,還請您諒解。”

大王子一臉惱意道。

“這次就算了,下次若再敢胡言亂語,我必將嚴懲不貸。”

那說錯了話的貴族趕忙跪地拜謝,而經此之後,在場的貴族也無人敢言語,似乎深怕自己的猜測惹惱了大王子。

眼見眾人沉默不語的表情,大王子心底更是怒火滔天,平日裡這些貴族各個能說會道,一到關鍵時刻紛紛成了啞子,真是一幫無用之徒。

心底有火,大王子也沒有給與眾人好臉色,冷哼一聲便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幫人站在原地愣愣的不知所措。

出了皇宮之後,大王子立刻讓下人驅車前往護國公的府邸,期間有拜倫侯爵跟隨,一路上他也向拜倫侯爵問出了同樣的問題,相比於普通貴族,拜倫侯爵的話則是一針見血,毫無保留的說道。

“殿下,赤炎大帝的意思或許並不是求援,反而是要讓你利用精靈族和矮人族。”

大王子麵露驚詫之色,急道。

“什麼意思?”

拜倫思索一瞬,緩緩說道。

“相比於神教帝國,我赤炎帝國的軍力的確不能與之匹敵,但好在我赤炎帝國幅員遼闊,種族眾多,山川森林遍佈大江南北,這無形中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反觀神教帝國,雖國之實力當今第一,但人口則是他們的軟肋,畢竟只有信奉神教帝國的信徒才能成為他們的國民,而這一點也恰恰限制了他們的發展,也是因為此,神教帝國若想發動一場戰爭,其軍隊數量就是一個短板,對付一些小公國還算可以,但像我們赤炎大帝過這樣的國家,神教帝國也應該明白其中的困難,依我看,他們示威是真,戰爭則是假。”

透過拜倫侯爵細緻的解釋,大王子的心也漸漸的安定了下來,他覺得拜倫侯爵的話也應該是父皇所想,若不然也不會無視三王子的建議,但最後的那一句問話依舊在其腦中徘徊不散,他覺得父皇一定是另有深意,而這之中的意思絕非表面上那般的簡單,其中一定蘊藏著父皇的真實意圖。

正是因為此,大王子漸漸平靜的內心再次變得焦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