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小強的心再度沉重了起來。

臉上好不容易融化的愁容再次凝聚。

他嘆了一口氣,似乎心神都有些疲敝,緩緩的靠在椅子上雙目微微的閉了起來。

此刻的他極為的安靜,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尊石像。

九尾狐見了,緩緩的走到了小強的身後,玉手微微的按在了小強的太陽穴上,幫其按摩著以此消除對方的疲憊。

而小強也沒有阻止,更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與小強房中安逸的氣氛不同,此刻的神教帝國可謂了亂翻了天,懲戒殿騎士盡數出動不說,一個個向來趾高氣揚的貴公子都被抓到了教皇宮中。

他們的眼中有著怒火,也有著深深的迷茫,但因為身處教皇宮中其臉上的傲氣紛紛被那股威嚴所震懾,眼中的懼怕訴說著他們此刻的心情,相對的視線中卻又有著同樣的迷茫和不解。

教皇宮外,十三殿殿主紛紛齊聚於此,但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著惶恐之色,尤其是目光看向教皇宮那座巨大的石門時,這種感覺變得越加的煩亂,紛紛低頭輕語私密的交談了起來。

治癒殿殿主玄麗也在其中,與他人慌亂擔心的表情不同,從始至終她的臉上都是一副嚴肅之色。

雖那股冷厲的氣息讓得眾人不解和疏遠,但細心的懲戒殿殿主陸風不難察覺得出其閃動的目光,顯然在玄麗鎮定的表情下隱藏著一顆躁亂的內心,只是因為之前看到的一幕幕被其內心深處的怒火壓制著。

陸風緩緩收回了視線,目光一一從戰爭殿、貿易殿、暗殺殿殿主的臉上掃過,見眾人無一例外都透著濃濃的擔憂,他的心也只一陣的難受。

畢竟那些子弟可是神教帝國各大家族傾力培養的存在,現如今剛逢聖女選夫的關進時刻,卻發生瞭如此駭人聽聞的事件,這對於十三騎士後裔家族無異是個巨大的打擊,而之前的一切準備或許也將在今晚過後蕩然無存。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陸風再度收回了視線,看著教皇宮門口上方那巨大的十二翼天使雕像,內心深處也有著些許的恍惚,回想起當年的誓言,回想起當年英姿勃發時的傲氣,現如今的他卻如一個垂垂老者心底難受不已。

但此刻的他又能做些什麼呢?一切只能等教皇的最終聖裁,可按照自己對於教皇脾氣的瞭解,這些子弟即便不死也將被驅逐出神教帝國。

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命運又將如何,這點陸風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當這些傾力培養的子弟流失之後,神教帝國的實力會不會遭受巨大的打擊。

若是有心人暗中鼓譟,神教帝國的威嚴和地位是不是會一落千丈,城中的子民又將如何看待神教帝國,又將如何看待一切信仰中心的教皇。

思緒不經意間想了很多,也讓陸風的心在不經意間越加沉重了起來,他沉沉的再次嘆了一口氣,目光緩緩的移動向了教皇宮那巨大的石門之上。

上邊刻畫著神教帝國曾經的輝煌,但此刻卻在著陰暗的天氣下顯得灰暗了許多,門口的魔法燈雖依舊是那般的明亮,可卻無法照亮那灰暗的陰暗面。

又因眼前沉沉的天色、緩緩陷入黑暗的天際,讓得那曾經的輝煌似乎也在一點一滴的被隱藏,唯有門口默默站立的十三殿殿主,在這偌大的廣場上顯得是那麼的突兀和孤立。

教皇宮的氣氛比之廣場上更加的凝重,雖從始至終教皇的身影都沒有出現,但因為那種心亂如麻的等待,讓得大殿內跪著的數十名家族子弟各個人心惶惶。

他們偷偷的看了一眼周圍樹立著的神教騎士,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教皇王座,一陣竊竊私語也在彼此間響了起來。

“薩克,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我們會被抓懲戒殿的人抓來教皇宮。”

說話的是玄海,他是玄麗的親侄兒,也是治癒殿殿主玄麗最為在意的人。

因為玄麗曾在神明面前發下過誓言,一輩子不打算婚配,而他的侄子自然成為了如親身兒子一般的存在。

可如今出了這種事情,玄麗不但沒有告訴玄海任何訊息,甚至於見面之時都是一幅冷漠之色,這讓玄海意識到了什麼卻又迷茫不已。

作為事件的親歷者,薩克自然清楚一切的原委,此刻玄海問起他哪裡如數說出,搖頭道。

“我怎麼知道。”

薩克的話讓玄海更加疑惑了起來,回頭再看看其他人也是一臉迷茫的模樣,心反而越加沉重了起來,偷偷扭頭看向身邊不遠處的一個神殿騎士,他小聲問道。

“我說,哥們兒,我們這些人可都是各大家族的子弟,為什麼會被突然抓過來?”

但讓玄海失望的是,曾經對他們這些子弟都畢恭畢敬的神教騎士此刻卻如陌路人一般,理都沒有理玄海,那樣子看得他一陣的惱火。

也就是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這偌大的殿堂內響起,而獨特的步伐也在隱隱間躁動著空氣讓得眾人瞬間明白了來人的身份,紛紛把自己的頭越加的壓低,氣息都努力的控制到了細微的地步。

腳步聲越來越響,同時又不急不緩、不快不慢,似乎來人的心情還算不錯。

但深知教皇為人的神殿騎士可不覺得眼前的教皇心情會好到哪裡,因為空氣中那隱隱的躁動已然說明了來人的情緒已然糟糕到了極點,只是因為常年養成的處事不驚的習慣讓其在表面上看上去平靜罷了。

教皇緩緩的來到王座前,並沒有立刻坐下,反而是那雙看似混沌的眸子一一在眼前這幫神教帝國未來的希望上掃過,當看到玄海、薩克、幽煞等人都在之後,他那蒼白的眉宇也隱隱的有著怒氣在升騰。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蒼老的身子緩緩的坐了下來,依舊不言不語的看著眼前這幫被給予了厚望的年輕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