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明悟

畢竟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更是有著喜怒哀樂，在極度的爆發的情緒面前，他們可不會顧及你的實力究竟會有多麼的強大，即便搭上性命，即便讓自己變得萬劫不復，在充斥於心中的怒火和怨恨面前，這一切都無法阻止內心那暴躁的洪流，反倒是會衝破理智的堤壩，把一切都傾斜在周圍的人和事情之上。

而那些女孩子的死恰好印證了這一切，也讓小強再次反思起了自己的行為。

自己究竟該怎麼做？自己又將如何面對這個世界？

小強的內心實則有些迷茫。

之前與父親的對話讓小強頓悟，讓小強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方向，可那僅僅是針對自己，但當牽扯到外人，牽扯到一些不可控制的事情之後，那絲頓悟卻不能全部實踐於所有的人和事上。

也是因為認識到了這一點，小強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幼稚了，太過容易被周圍的人和事情感染，不計後果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結局呢？

卻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

現如今那些女孩子因為自己的行為而統統身死，雖然十三殿子弟也遭受了應有的懲罰，但當小強給予了她們光明之後，卻又在短短的時間內陷入了黑暗，這種心情上的落差，那種被殺時的恐懼和憎恨，小強不用想也能親身體會得到。

可此刻木已成舟，一切的自責與懊悔也不濟於是，對於小強來說能夠彌補他們的僅僅為他們的家人奉上一絲微薄之力，但這就夠了嗎？這就可以讓那些死去的靈魂得以安息嗎？這就可以讓小強徹底的安心嗎？

答案是否定的。

心仍舊在絞痛，腦中的自責也一直沒有停歇，反倒是想的越多，想的越深，讓小強平靜的臉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眼中的懊悔讓其瞬間看上去蒼老的許多，額頭上的皺紋也如百年的樹皮一般生出了無數的褶皺。

這一刻的小強早已沒有了任何的銳氣，也沒有平日裡那副平易近人的和諧之態，唯有一股沉重的悲傷氣息籠罩其身，讓其看上去如同一個垂垂老者等待著死亡的降臨、既孤獨又無助。

而隨著孤獨的氣氛持續，小強更是因為氣氛的沉重而越加的陰鬱了起來，他的動作始終不變，如同一座石雕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周圍的一切仿若都與他產生了隔離，唯有那股沉悶的氣息圍繞周身卻又徘徊不散。

時間又過了好久，當太陽西斜，空氣變得清冷了許多之際，一陣腳步聲緩緩的在小院中響起，當那破敗的大門隨著一陣吱呀聲開啟之際，一道白衣婦人打扮的身影也隨之出現在了小強的視野中。

對於婦人的出現，小強的眼中毫無波瀾，僅僅是看了對方一眼後便又再次陷入了自我沉淪之中，好似對方的出現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如清風、如落葉，如這滿地的塵土一般。

婦人的眼中頓生疑惑之色，緩緩走入小院的同時卻也合上了身後的大門，但那吱呀聲並未再次喚醒小強，也未能讓其有絲毫的異動，仍舊像一個痴呆瘋子一般不為不動。

婦人看在眼中，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濃，緩步來到小強面前之際出聲問道。

“你怎麼了？”

小強沒有任何的回應，彷彿婦人的話根本就沒有傳入耳中，而這樣的表現更是讓婦人迷茫不解。

“聖子，我有事情要和你談。”

這一次，小強呆滯的神情中有了異樣，緩緩抬起腦袋的同時卻是問道。

“那些女孩子就呆在你的治癒殿中，她們是怎麼死的？”

女人看向小強的目光頓時一愣，似乎她並沒有意識到小強說出來的第一句話會去詢問那些烏衣巷中的女孩子，此刻聽了，再看看其臉上衰敗的表情，她的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在為那些女孩子傷心？”

但小強卻沒有回答她的問話，仍舊問著剛才的問題。

“她們是怎麼死的？”

女人似被小強悲傷的心緒感染，秀眉中也生出了淡淡的憂傷，緩緩說道。

“她們被人割掉了腦袋，表情痛苦至極。”

簡短的回答讓小強本就悲傷的雙目更顯痛苦不說，眼中更是炸現出了前所未有的仇恨之光，瞬間站起身來之際、就聽他厲聲質問道。

“為什麼，陸風不是說過治癒殿會保護那些女孩子嗎？為什麼在你們的保護下，他們還會被人殺了！”

突然間激動的情緒嚇了玄麗一跳，隱隱後退了些許之後，看著那表情幾乎扭曲的小臉，哀嘆道。

“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她們已經被殺了，畢竟，我們治癒殿不是殺手，對於那些暗中潛入的敵人，我們也是無能為力。”

小強卻不相信對方的鬼話，再次質問道。

“這裡可是神教帝國，你是治癒殿殿主，以你的實力還無法發現那些潛入的殺手嗎？”

玄麗自責道。

“當時我恰巧在聖女宮中、所以……。”

回答之際，玄麗的表情中也是一副痛苦之狀，那種發自心底的感情讓小強一時間竟然有些相信對方的話語，緩緩收收起了怒火，沉聲問道。

“那你知道是誰兇手是誰嗎？”

“我不知道，但幕後必然有十三殿殿主的指使。”

小強聞言，目光不知為何緊緊的盯著對方的雙眼，反問道。

“你不也是十三殿的人嗎？還有那個玄海，你難道就沒有參與嗎？”

對於小強的質問，玄麗並未表現出任何激動，反倒鄭重的說道。

“我可以對神明發誓，這一切我都沒有參與，當時看到那些女孩子的慘狀，我也心痛不已，之後去了教皇宮與那些人對峙，可從結果來看卻也無能為力。”

小強冷哼道。

“相信教皇肯定不會懲處那些十三殿殿主。”

“是的，教皇並沒有懲處，但……。”

說到這，玄麗突然止住了接下來的話語，這一幕瞬間激起了小強的猜疑之心，問道。

“但是什麼？”

玄麗猶豫了一瞬。

“但你可能不知道吧，那些女孩子在被殺之前，她們的靈魂就被人抽離了身體。”

“什麼！”小強突然驚呼道，“他們的靈魂被人給抽取了？”

玄麗點了點頭。

“這也是我來找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