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茂彥順著她的視線向朱重潤身邊的少女看去。

只見穿著婢女服飾的少女一直低著頭,看起來身材瘦小,弱不禁風的樣子。

“不過是一個婢女,既然愛妃喜歡……”朱茂彥正要答應,卻聽座下太子忽然出聲打斷他。

“父皇,這婢女是兒臣慣用的離不了身,瑤妃娘娘若是喜歡,兒臣去外面採買幾個夏國的奴婢進宮伺候就是。”朱重潤不鹹不澹道。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夏國人,太子殿下總不能阻止我們敘舊吧?”楚樂瑤拉長了尾音,帶著一絲撒嬌的嬌憨。

朱茂彥頓時板起臉訓斥道:“不過是一個婢女,太子這也不肯?還是說你現在連寡人的旨意也要違抗不成?”

都搬出聖旨來了,朱重潤再怎麼不悅也無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駁,只能陰沉著臉,道了句,“兒臣不敢。”

“這還差不多,”朱茂彥冷哼一聲,“宴會結束就讓這婢女隨瑤妃回去。”

“多謝陛下。”楚樂瑤盈盈拜謝,卻在朱茂彥看不見的角度,對著朱重潤挑了挑眉。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從夏國到魏國一路上這麼久時間,她再遲鈍也看出了朱重潤對楚畫婉的不同尋常。

行軍途中那個被朱重潤半夜抱著回營帳的女子,***就是楚畫婉。

楚樂瑤唇角輕扯。

倒是看不出來,她這位妹妹不顯山不露水的,手段竟然比她還要高明,竟然能讓朱重潤這個眼高於頂的人對她另眼相待。

原本對於這個向來懦弱內向的妹妹,自己是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多給的,不過誰讓她得了朱重潤的青眼呢?

就別怪做姐姐的拿你開刀了。

宴會結束,朱重潤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捏了捏身旁站著的楚畫婉的手。

“莫慌,孤會派人盯著瑤妃那邊,回來之後,孤有話和你說。”

楚畫婉怔了怔,從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有勞太子費心。”

她的臉色澹漠,視線根本也沒落在他的身上,似乎依舊還在為前幾日兩人的爭執生氣。

朱重潤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神情就是一僵。

昨日他已派人查探清楚,幼時他在鹹陰山遇到的那個囂張跋扈的公主,根本不是七公主楚畫婉,而是大夏國嫡出的公主,如今的瑤妃娘娘楚樂瑤!

據說她經常拿著皇后的手諭出宮,在外面作威作福,若是闖了禍便自稱是七公主,將所有的罪名安在楚畫婉的頭上。

而那時候自己在氣頭上,只看到她的穿著打扮的確為宮中式樣,便未去深入查證。

如今才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怪錯了人。

原本打算等父皇壽宴之後好好向楚畫婉低個頭服軟,卻沒想到被楚樂瑤搶先一步召入宮中。

雖然宮中各處自己早已安排了不少人手眼線,但以楚畫婉這人人可欺的軟弱性子,也不知離開自己的庇護後會遇上什麼事。

他滿腹心事地召來自己手下,讓他們盯緊瑤妃宮中的一切動向,一旦有異常立刻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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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楚畫婉已經隨楚樂瑤回了她的瑤華宮。

楚樂瑤屏退左右婢女,只留楚畫婉一人伺候她洗漱更衣。

“妹妹可覺得不公?”楚樂瑤卸下華貴的飾品,散落髮髻,斜斜地依在軟榻上,端的是氣質高華,風情萬種。

襯托得一旁穿著婢女服,還在替她整理脫下來衣物的楚畫婉愈發狼狽。

楚畫婉咬了咬嘴唇,輕聲道:“畫婉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楚樂瑤嗤笑一聲,“連朱重潤都能被你勾走,妹妹以往這謹小慎微做小伏低的模樣,可是騙得姐姐好慘。”

“我……我沒有。”她一驚,著急忙慌地想要辯解,卻見楚樂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才懶得聽你解釋,反正我知道朱重潤現在的心在你身上就夠了。”

她將白膩的手指插入如瀑的髮間,慢悠悠地梳理著,“要怪就去怪朱重潤吧,誰讓他得罪我了呢?”

她似是自言自語道。

“您的意思是……”楚畫婉皺著秀氣的眉,一時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楚樂瑤輕笑一聲,“明日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天才剛亮,楚畫婉揉揉自己痠痛的手臂和腰,從床榻邊醒來。

這楚樂瑤晚上的時候折騰了她許久,一會讓她端茶,一會讓她扇風,根本沒好好睡過。

好不容易迷迷湖湖靠在她的床榻邊睡了一會天就亮了。

楚樂瑤神清氣爽地從榻上下來,讓楚畫婉伺候她裝扮。

即使是成為太子的婢女,她也從未替人梳妝過,一時間手忙腳亂,被楚樂瑤嫌棄地拍開手,“嘖,以為自己還是公主麼,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怎麼伺候人?”

她喚了自己的婢女進來伺候,用早膳的時候又讓楚畫婉替她佈菜,反正只要能用到她的地方就絕不含湖。

等做完這一切之後,楚樂瑤將一套服飾丟到她面前,“去把衣服換了。”

楚畫婉看著繡工精美的衣物疑惑不解,“這是……”

“我要去逛花園,你穿得這麼灰撲撲和我出去,丟的可是我的臉面。”楚樂瑤斜睨她一眼,滿是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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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畫婉沒有辦法,只能被一個小婢女帶著去隔壁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