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如晦,窗外的雷電響了一夜才停。

花枝殘敗,花葉震顫不止,花瓣低低地垂在泥裡,殘留晶瑩的雨珠。

司祁夜已然神清氣爽地去公司,懷珈從被窩中探出頭來,臉上還留著嬌憨的緋紅。

雨後空氣清新得出奇,等懷珈下樓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飯點。

她記起還要給司祁夜送便當,匆匆忙忙趕到公司。

正好開完會在總裁辦的司祁夜見到她,不由愣了一下。

“我以為你今天不會過來。”

懷珈回憶起剛剛聞雪曼見到她時,不得不對她堆起笑容的難看臉色,心情愉快。

“我說了每天要給你送飯的嘛。”

司祁夜從辦公桌前抬起頭,一本正經道:“看來是我昨晚不夠努力了。”

懷珈:???

頓了頓他又像是自言自語,“那我今晚再接再厲。”

懷珈:……

首富開葷之後這麼馬叉蟲的嗎?

今天起得晚,懷珈也沒來得及吃飯,便當帶了雙人份。

兩人氣氛融洽地一起吃著,總裁辦的門又被敲響。

懷珈眼睫微挑,肯定又是聞雪曼。

只要自己在這裡,聞雪曼肯定會千方百計找藉口進來打擾,不是來請示,就是來簽字。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總裁真的日理萬機,每天都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處理。

果然得到司祁夜的允許後,聞雪曼就又拿著一大疊檔案進來了。

“司總,這些……”

“聞小姐,不是我說,你家司總就這麼短短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你也不讓他痛快?”

聞雪曼剛剛開口,就被懷珈打斷。

她皺了皺眉,“蔚小姐,司總掌管偌大的公司,每日要決策的事情數不勝數,我也是為了公司……”

懷珈冷笑一聲,“聞小姐真是大公無私,知道的以為你是司總的助手,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老闆呢,可著勁地剝削他。”

旁邊的司祁夜忍著唇角的笑意,無奈地捏了捏眉心。

自己這個小妻子看起來柔柔弱弱人畜無害的樣子,骨子裡卻兇悍得很,自己可不是第一次見識了。

聞雪曼被她一頓嗆,臉色也變得不,“蔚小姐,這是司總要求的,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都必須在第一時間找他。”

懷珈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慢慢道:“那從今天開始,這個規矩就廢了,以後司總在吃飯的時候,請你不要來打擾。”

“否則別怪我翻臉。”

她強勢地盯著聞雪曼。

聞雪曼倒退一步,視線轉向司祁夜。

司祁夜嘆了口氣,“煙兒,我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懷珈瞪了他一眼。

司祁夜頓時哭笑不得,他還想再說什麼,卻聽自家小妻子又狠狠道:“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走。”

“今天晚上你一個人睡。”

她又加了一句。

司祁夜愣了愣,臉色有些不自然。

但也知道蔚煙若是發起脾氣來,自己還真的進不了她臥室。

他嘆了一口氣,只能無奈道,“雪曼,你先出去,以後夫人在的時候,就不必進來了。”

聞雪曼一驚。

司祁夜竟然為蔚煙退讓到這個地步?!

她一直維持著的端莊笑容幾乎繃不住。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不久前,司祁夜對這個蔚煙還是不聞不問,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會放在她身上的!

可是剛才兩人的話裡行間,明顯關係已經有了進一步的飛躍!

她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腦海中心念電轉。不行,自己必須採取行動了。

既然蔚煙可以,她聞雪曼不比她差,自然也可以!

從華輝出來的懷珈又往醫院趕。

宣沂的傷還需要再留院觀察,他在y城沒什麼親戚朋友,一個人在醫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一看到她,宣沂原本清冷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小煙,”他上前,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輕揉她的發頂,“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唄,”她將手中的袋子扔給他,“喏,你的最愛。”

宣沂聞到裡面炭烤豬蹄的香味頓時喜笑顏開,“還是小煙最懂我,這醫院的伙食澹得沒味,嗯真香。”

他掰開一半給她,懷珈接過,跟他一起慢慢啃了起來。

她吃得滿嘴流油,宣沂無奈地笑了笑,拿出紙巾替她慢慢擦拭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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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他清淺地笑。

視線相觸的剎那,空氣中的氣氛似乎有點燥熱。

鬼使神差般,宣沂緩緩低下了頭。

他身上冷松香帶著澹澹的消毒水味,無孔不入地鑽入懷珈的鼻腔。

氣氛實在太好,她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拒絕,下意識地閉上眼。

冷潤的吻落在她的額頭。

耳邊傳來宣沂的悶笑,“嗯,真漂亮。”

懷珈茫然地去摸他親過的地方。

手心油膩膩的。

她的臉頓時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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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沂!你故意的!”

說完拿自己髒兮兮的手去抹他的臉。

宣沂連連求饒,“小煙,住手,我現在可是病人!”

懷珈哪裡肯放過他,追著他繞了病床兩圈,終於把手上的油抹在了他臉上。

“哼哼。”她發出勝利者的微笑。

宣沂躲避不及,只能由著少女踮起腳,將手抹過他的臉。

驀地腳下一滑,他身體不由自主地倒在身後的病床上。

正開心欣賞著自己傑作的少女,被帶著不由自主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宣沂的傷被壓到,發出一聲悶哼。

“你沒事吧?”懷珈慌忙想要站起來。

卻忽然被宣沂攬住了腰。

“小煙。”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

“宣沂哥,怎麼了?”她的聲音帶著疑惑。

宣沂鼻尖呼吸著少女難得的馨香,腰間用力,帶著她轉了一個身。

少女的身體被他禁錮在自己支起的雙臂間,她茫然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他看。

宣沂眸色微暗,忍不住問,“你和司祁夜……”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推開。

“煙兒,沒事少來醫院,都是細菌病毒的,跟我回去……你們在做什麼?”

門口的男人愣住,臉色忽然之間沉了下來。

眼前的畫面讓他腦中的那根弦搖搖欲墜。

自己的小妻子,正被一個男人壓在病床上,姿態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