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來跟我分享芝華士的禮物嗎,蘇格蘭?”

兩人共同的安全屋裡,降谷零看著走進來的諸伏景光,故意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

諸伏景光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朝著降谷零露出一個給予幼馴染的笑容,卻又配合地用蘇格蘭的冷淡語氣說:“你的訊息很靈通啊,波本!”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降谷零從茶几上又拿了一個杯子,給諸伏景光倒了一杯咖啡,“最近怎麼樣?”

“還好,在琴酒手下沒那麼糟,但也沒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好。”諸伏景光不贊同地看著降谷零面前的杯子,“Zero,你多久沒好好休息了?”

“我保證沒有多久。”降谷零單手舉起,擺出一個發誓的手勢,一臉嚴肅地說,“至於其他的……耐心,hiro,最起碼你和琴酒的關係更好了。”

“這句話還給你。”諸伏景光有點無奈地說,但是完全能理解降谷零的行為,“而我很懷疑這有什麼用,琴酒可不是會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下屬的人。”

降谷零沉穩地指出,“理論上來講你們平級。”

諸伏景光冷靜地說:“實際上來講就是下屬。”

“琴酒的反應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他是我們唯一能夠真正接觸到的組織高層。”降谷零撫摸著咖啡杯的杯沿,抿了一口咖啡,“雖然我能接觸到的情報更多些,但是朗姆……”他搖了搖頭,“芝華士和貝爾摩德的關係倒是很好。”

“芝華士……”諸伏景光嘆了口氣,他們直到現在依舊沒有能夠確定芝華士身份的證據。

“組織裡的人警惕心一向很強。”降谷零說,“最起碼這證明他能保護好自己。”

諸伏景光以一種介乎欣慰與擔憂之間的口吻說:“他在組織裡如魚得水。”

降谷零說:“我們都一樣。”

諸伏景光回憶著萩原研二的言行舉止,“不,他更加……自在。”

降谷零理智客觀地說:“如果他真的忘記了一切,這很正常。”

“失憶是真的,他沒必要騙我們。”諸伏景光說,“重點是失憶的原因。”

“他失憶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很懷疑組織會告訴他真話。”降谷零冷笑,“這又不是什麼慈善組織。就算他想起了點什麼,他們也可以說他是組織安插進警視廳的臥底。”

他們的神情已經沒有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那麼具有爆發力——那個時候兩個人訓練起來格外努力,用這種方式掩飾他們的怒火。

但他們的怒火沒有隨著時間減少,看到疑似失憶的萩原研二為組織做事只會讓他們更加憤怒,如同強行壓抑的火山等待著噴發的那一天。

“芝華士的技術一向很好。”諸伏景光緩和氣氛地說,“他這次做出來的煙1霧1彈也挺有用的,方便脫身,而且不傷人。”

萩原研二的炸1彈一向把分寸掌握的很好,任務中也很少造成連帶的傷亡。

芝華士並不嗜殺,在組織裡這麼久也沒有像是組織裡的某些人一樣把殺戮當作刺激的遊戲,這對於長久沒能在他的身份探查上獲得有用資訊的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來說可能是他們唯一的安慰了。

他們深陷黑暗、雖然無法確認身份但大機率沒錯的友人依舊在潛意識中保留著一些善良的本性。

“但你不會因為一款新型煙1霧1彈來找我。”降谷零認真嚴肅地問,“發生什麼事了,hiro?”

諸伏景光無奈地說:“是松田。”

“松田?!”這絕對是降谷零最不想聽到的名字之一。他臉色一變,“發生了什麼?是芝華士?”

諸伏景光把手覆在了降谷零的手背上,鎮靜地說:“不是,只是伏特加偶爾提到了。”

“伏特加?”降谷零又找回了自己的冷靜。他不解地皺起眉,不明白這兩個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他和松田?”

“他似乎引起了芝華士對松田的興趣。”諸伏景光解釋道,“他告訴芝華士有個警察三分鐘就拆了他的炸1彈。”

降谷零沉默了一瞬,問:“確定是松田?”

“‘一頭捲毛,看著像是同行’,他是這麼說的。”諸伏景光復述著伏特加的話。當時萩原研二離開後,他又藉故和伏特加聊了兩句,從對方口中掏出了來龍去脈,感謝伏特加這麼好套話,可能這就是琴酒不把機密告訴下屬的原因。

不得不說,很明智的選擇,雖然為他們造成了障礙。

“……好吧,這個描述確實像是松田。”降谷零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額角。

諸伏景光的聲音中摻雜進幾分笑意,“何況我認為能在三分鐘之內拆掉芝華士的炸1彈的人也只有松田了。這一點跟他‘進修’過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那是萩原研二去美國之前的事了,對方在失憶狀況下對炸1彈組裝這方面的天賦有目共睹。降谷零為了拉近關係跟他討教過,效果不錯。鑑於在這方面給降谷零啟蒙的人是松田陣平,他和萩原研二在思路上也很合拍。

“萩原的檔案我在第一次在組織裡見到他之後就申請封存了。”降谷零說,“我很確定最近沒人試圖查他。五年了,除非是有明確的時間或者其他要求,不然沒人調查的時候會帶上對方死了五年的友人。”

就算一開始松田陣平又為了萩原研二報仇而轉到搜查一課的打算,但是後來那個炸1彈犯的落網很快就打消了他的念頭。只要不是太過詳細的調查,很難從字裡行間看出萩原研二對松田陣平的重要性。

諸伏景光有些擔憂地問:“你覺得松田會知道這件事嗎?”

“他最好不要。”降谷零乾巴巴地說。他不敢想象要是松田陣平知道這件事的後果。畢竟那是萩原研二。

“這種程度,芝華士應該不會主動做什麼。”諸伏景光說。沒辦法,面對萩原研二的事他們總是會有些反應過度。

降谷零沉吟道:“我不認為組織成員會大膽到直接接觸警察,很可能這只是芝華士隨口一說,在和伏特加開玩笑。”

【有空出來玩嗎?如果伊達警官也想來的話,我們也可以四人約會哦!——Hagi】

松田陣平看著手機上新收到的郵件,臉上在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