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現在的萩原研二來說,組織的任務大多數都是手到擒來,很少有能讓他感到有難度的了。

蒐集情報、按照任務要求安裝合適的炸1彈、逼問目標情報、殺人毀屍滅跡……這些都是已經做熟了的工作。何況這次輔助的還是琴酒,完全不用多費心自己負責的之外的方面,也不用擔心會不會被拖後腿。

小型的爆1炸聲接連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煙霧和火光。在城市中這麼做還真是有持無恐,不過萩原研二轉念一想這的確是琴酒的性格。

“伏特加在聽從命令這方面完全可以彌補他應變不足的問題了,你的眼光就是好。”萩原研二聽著耳邊適時按照計劃的時間傳來的陣陣聲響,姿態悠閒地對琴酒說。

琴酒聲音冷淡地說:“別耽誤時間,在條子來之前搞定。”

“放心,我在做任務的時候是很正經的。”萩原研二和琴酒分開,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背對著對方擺了擺手,“另一邊就交給你了,琴酒。”

找到目標、禁錮行動、問話、觀察、確認情報……子1彈在最後的問題問完後穿過了目標的心臟,鮮血四濺。萩原研二看著還沒斷氣的男人,開口道:“抱歉,直接打頭的話你會死得更痛快一點,但我不喜歡。”

看著目標嚥下最後一口氣,萩原研二嘆了口氣,果然比起親手殺人,他還是更喜歡用炸1彈。

反正對於目標來說都是要死的,什麼死法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沒有耽誤時間,踩著地板上乾淨的地方走出了房間。

倒計時三分鐘後,身後傳來了熟悉的爆炸聲。正好走到樓梯口和琴酒會和的萩原研二沒有關注眼角余光中的火光,將衣兜裡的錄音裝置交給了琴酒,“都在這兒了。”

琴酒接過裝置,兩隻戴著手套的手一觸即分。

“走吧。”萩原研二率先走下樓梯,將背後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琴酒面前。兩人一前一後回到黑色的保時捷旁,路上伏特加如同預料地加入到他們之中。

萩原研二坐在保時捷的後座上,滿臉嫌棄地褪下手套,“黏糊糊的,好惡心啊!”

伏特加心驚膽戰地看著萩原研二的動作,提醒道:“芝華士,你小心點。”

萩原研二把手套翻過來裝進證物袋裡,“知道了,不會弄髒琴酒的愛車的。”他隨口問,“你們幹嘛還隨身攜帶證物袋啊?”

“有時候任務會用到。”伏特加誠實地說,“而且大哥要用來放煙頭的。”

“噗嗤!”萩原研二笑著睨了一眼琴酒,明知故問,“沒看出來琴酒你居然是個環保主義者?”

琴酒從後視鏡裡回了他一眼。萩原研二露出漂亮且友好的微笑。

只有伏特加還認真解釋道:“不是,是因為菸頭粘著的唾液有DNA,所以需要回收。”

萩原研二十分配合,“哦哦,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了呢。”

警笛聲呼嘯而來,萩原研二抬眼望去,“條子來的不算慢啊!”

突然,他臉上的神情一僵,為什麼來的會是小陣平?

保時捷已經順著大道開遠,再也看不到後方的場景,只留給萩原研二車窗中的驚鴻一瞥。

穿著警察制服的松田陣平從警車上下來,帶隊進入了他剛剛離開的地方。

危險!

萩原研二幾乎沒透過理智思考地轉過頭看著離開的方向,手伸進衣兜裡觸碰到手機冰冷的外殼時才反應過來。

松田陣平就是警察,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剛剛發生過爆炸的地方有多危險。

松田陣平是警察。

松田陣平是警察。

小陣平是警察。

懷疑如同淋了春雨的幼苗一樣從心底冒了頭,萩原研二的眼神冷了下去,下意識開口道:“剛剛那個警察……”

松田陣平的臉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萩原研二截住了話頭,眼中劃過一絲近乎無措的茫然。

“芝華士你也注意到了?”伏特加自然地接過他的話,“上次就是這個條子三分鐘就拆了你的炸1彈。”

萩原研二微微一愣,才想起曾經伏特加跟他說過的話,原來那個人就是小陣平。

萩原研二的心中湧出的一股難言的自豪感。

‘不愧是小陣平!’

然後,他想,怪不得他們聊天的時候那麼合拍,怪不得松田陣平的手指也這麼靈活,怪不得他們這麼有默契,這是什麼立場不同但是工種類似的陰間笑話啊?!

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得從長計議。讓他想想,他應該沒有色令智昏到感覺不出對方的惡意吧。

琴酒問:“那個條子怎麼了?”

萩原研二把躁動的心情壓進心底,抬眼朝著琴酒笑了一下,戲謔地說:“長得挺好看的,實力也強,要是能拉進組織就好了,待在警視廳簡直浪費人才。”

原本他不太在意松田陣平會不會暴露在組織面前,畢竟組織真的沒閒到去管組織成員談戀愛,但是小陣平是個警察,他是個警察……那就不行了。

最起碼在他調查清楚之前不行,至於之後……如果真的能把松田陣平拉進組織就好了。

琴酒冷笑了一聲,嘲諷道:“別白日做夢!”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萩原研二順理成章地為日後他和松田陣平的接觸做出鋪墊,漫不經心地說,“放心,我知道你懶得做這種事。”

伏特加驚訝又懷疑地看向他,好像有點懵,“芝華士,你玩真的?”

萩原研二朝著他眨眨眼睛,給了他一個wink,饒有興味地說:“工作之餘也要找點小樂趣嘛,不然生活不就太無趣了嗎?”

伏特加無語地看著他,“你的興趣範圍也太廣泛了。”

“明明是伏特加醬給我推薦的人選啊!”萩原研二故作無辜地說。

琴酒看了萩原研二一眼,“你先看好自己的身份,別需要我去撈你。”

萩原研二的舌尖舔過後槽牙,面上的微笑如同面具一樣穩固,“啊,我當然知道了。”

希望松田陣平不會是、也沒打算做第二個赤井秀一。他可不是宮野明美,吃過也不一定會認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