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泓琛身為一個優秀的軍人,一眼就認出了這槍是哪個國家的,臉色立刻變得尤為難看。

“我已經請了國安的同志過來,他們應該很快就到。這次抓到了活口,他們肯定能問出真正有用的資訊。”

“他們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嗎?還是因為要做調查,我們還是得什麼都不知道的等著?”蘇筱筱有些擔心地問。

這種東西他們很多審問出來都是當作機密,不一定會說出來。

那這樣他們家還不知道要被矇在鼓裡多久。

“我會跟國安的同志商量,就算要配合著引蛇出洞,也會提前透露一些。”蘇泓琛看著那個還在昏迷的男人,聲色沉沉地道。

姜野尋聞言皺了皺,顯然不滿還有引蛇出洞這個可能。

“對方現在都對筱筱下殺手了,也就是筱筱警惕心高才沒有出問題,可下一次誰能保證?”

“放心無論是國安還是部隊,首要的事都是保證普通人的安全,在沒有萬全保障前是絕對不會冒險的。”蘇泓琛看著姜野尋認真地道。

不過看他還是放心不下,蘇泓琛才又繼續承諾,“現在涉及的是我父母和妹妹,我是絕對不會拿他們的安全開玩笑的。”

“嗯。”姜野尋雖然不太相信絕對的安全,但眼下也只能應下了。

畢竟這種人只可能是國家去查,他們普通人根本不是敵特的對手。

“嗚嗚嗚!”桂貞珍在邊上聽著他們的話,急得拼命發出聲音。

這一回她的眼神裡是真的全是恐懼了。

只是普通的害人,那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送去農場接受再教育。

可都驚動到國安的那絕對是個敵特,普通人扯上這事,罪名要是坐實了,那也就只剩下個死字了。

“你現在是有話要說了?”蘇筱筱把視線從姜野尋身上挪開,冷著聲哼哼。

桂貞珍趕忙拼命點頭,生怕再晚點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蘇筱筱這才滿意的想要上前去拿下她嘴裡的抹布,姜野尋卻先一步上前。

“我來就好,你小心這種人狗急跳牆。”姜野尋不放心地叮囑。

桂貞珍看著姜野尋,心裡湧上股被狠狠羞辱的感覺。

雖然姜野尋看起來比城裡的男同志還,面板也不像那些鄉下的泥腿子粗糙黝黑。

但這也改變不了他是個鄉下泥腿子的事實。

可就是這種她平時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人,現在卻說她是狗。

姜野尋看出她眼裡的惡意,譏諷地嗤笑了聲。

一把拽出塞在她口裡的那塊抹布。

“別說廢話,我們沒有時間在你身上浪費。”姜野尋警告。

這讓桂貞珍想要脫口而出的求饒頓時噎在了那。

哪怕是再不甘心她也只能老老實實交代,“三天前我去買菜,這個男人掉了一沓錢和票,我當時趕緊撿起來了。但我鬼迷心竅的沒追上去還他,結果人還沒到家就被他給堵住了。他說只要我幫他做件事這錢就當送給我的,事成之後還給我套滬市中心的小樓,外加一份供銷社的工作。

但我要是不答應的話,他就要說我偷了他的錢,把我送到公安局去。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會答應她的。筱筱,你就看在我們從小到大都是同學的份上,饒過我這一回吧。”

“你都設計陷害我,要拿我一家的命換東西了,我為什麼還要跟你講情分,是我看起來特別好騙嗎?”蘇筱筱皺著秀氣的眉眼,特別不解地看著桂貞珍。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做了這種壞事的人怎麼還有臉求饒。

可桂貞珍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都老實交代了,卻沒換來想要的放過,頓時急了。

“你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而且還抓到了個敵特!這對於你哥來說,那也是一件立功的好事,我只是想你放過我一回而已,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往死裡逼?”

“那當然是因為你該死啊。”蘇筱筱的語調上揚,聽起來還有點俏皮的味道。

可說出來的話卻惡劣的讓桂貞珍不敢相信。

蘇筱筱從小到大都被家裡寵的又嬌氣又傻,以前在學校被人欺佔了點小便宜,她都完全察覺不出來。

而且別人有什麼事想找她幫忙,只要表現的稍微可憐人點,她力所能及的就都會去幫。

可現在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桂貞珍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問題到底出在了哪。

但她更想不明白的還是另件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對你下手?”桂貞珍咬著牙問。

蘇筱筱心頓時虛了下,偷偷看向蘇泓琛和姜野尋。

果然這兩個男人的臉都沉了下來,滿目危險地看著她。

蘇筱筱尷尬地咧咧嘴,討好的想要否認,可她是蘇泓琛帶大的,看她這樣又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好了,事情都已經做了,我們就不說你了。”蘇泓琛無奈又縱容地嘆了口氣。

蘇筱筱頓時鬆了口氣,才沒好氣地瞪向桂珍貞,“我只是覺得你有點奇怪,明明我們的關係不算太好,你怎麼可能一遇到我就邀請我出來逛逛,而且指向性還這麼明確,要去廢品站。”

“是我想去廢品站?是你以前除了回家、逛廢品站就是去供銷社和友誼商店。後面兩個我去的起嗎?只能用廢品站約你,誰知特意給你準備的書,你竟然突然就不感興趣了。可我很想知道,我後來在國營飯店明明有往你挎包裡放了一斤重的金塊,為什麼風紀辦和公安的同志都沒有找到?”

“你確定你放了?現在一克黃金銀行的回收價是二十八、三十?一斤就是一萬四,一個兩層小樓的房子三千左右,一份供銷社的工作頂天了也就一千五。你為了幾張錢票上的當,為了棟房子和工作上的賊船,怎麼會捨得拿貴了兩倍的黃金來害我?”

蘇筱筱睜著圓滾滾的眼睛,特別無辜的和桂貞珍對視。

可桂貞珍卻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是貪又不是蠢,那塊金子是想貪就能貪下來的嗎?

得罪了那種人,她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