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動作快點兒。還有20分鐘咱們就到站了。”

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大哥,你放心,20分鐘足夠了。”

緊接著聽到女人低低的哭泣聲。

“滾蛋,你小子把人帶到過道里去,在這裡像什麼話?”

顯然這個開口說話的應該是這幫人的首領。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男人罵了一句什麼,拉著女人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裡。

但是顯然男人帶著女人離開的地方離這裡並不遠,沈安安立刻明白過來,應該是在旁邊的門口。

沈安安屏息繼續傾聽,心裡不由得充滿了憤慨。

這幫人不光劫財,還想劫色,想來這種事情,這些人沒少幹。

沈安安略微有些緊張的在挎包裡摸了一遍。

包裡可沒有任何可以當做武器的趁手東西。

而且就算有武器,看看自己這細胳膊細腿兒,上輩子除了使用手術刀使用的得心應手,其他東西可沒有任何經驗。

想也知道,這些搶劫的人手裡不是匕首,就是斧子,她拿一把手術刀出去能幹什麼用。

就在這時,只聽到外面忽然傳來了某種沉悶的聲音。

“啊……”

一個男人的聲音活像是被卡在了嗓子眼裡。

沈安安嚇了一跳,外面又發生什麼她看不到。

沒有兩秒鐘就聽到外面又傳來的動靜,沉重的腳步聲來到了衛生間門口。

沈安安嚇得倒退兩步,難道自己被發現?

“你躲到衛生間裡鎖好門。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來。”

沈安安懸著的心突然放下,原來是霍承安。

在門把擰動的同時,她在裡面開啟了門鎖。

霍承安一隻手扶著已經軟的要癱倒在地的女人,皺著眉頭擰動衛生間的門。

他完全沒有想到,他只不過去臥鋪車廂看了一眼。

來到車廂門口就發現不對。

連線兩個車廂之間的門跟前有一個彪形大漢揹著一隻手就站在玻璃門的對面。

他想走過去,結果對方反而點頭哈腰的笑了笑,伸出一隻手,衝著他說道。

“同志,我嫂子突然在車上羊水破了,馬上要生孩子。

現在不方便過去。

見諒見諒。”

霍承安聽完這話也沒在意,遇到這種事情,他們當男人的自然應該回避。

一道淺淺的光劃過霍承安的視線。

“同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可以開口。

需不需要我去通知乘務員讓他們幫忙找找車廂裡有沒有婦科大夫?”

霍承安絕對是好心,不過沒想到對面的男子神情略微有些緊張,反而有些慌張地說道。

“同志,不用了。

跟前兒已經找到醫生。”

霍承安聽了這話立刻點點頭,轉身就往臥鋪車廂走。

暫時到臥鋪車廂坐一會兒,過兩個小時應該差不多。

可是他剛走到車廂中斷的時候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對。

猛然反應過來,那個男子一隻手一直背在背後。

保持的姿勢是特別古怪。

職業的敏感讓他意識到他剛才看到古怪的閃光大概是什麼。

不對!

那個光角度方向應該是對方手裡拿的金屬和火車急速滑過,路旁的路燈交相輝映,產生的反光。

火車上的旅客手裡會有什麼金屬?

霍承安猛然頓在原地。

回過頭卻看到剛才的男子依然站在那個位置,看到他回頭立刻點頭笑了笑,一臉的憨厚。

霍承安也衝著他回應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擺了擺手,轉身大踏步的離開。

這個人有問題。

霍承安快速來到了列車員的車廂。

在他的追問之下,列車長和列車員和乘警全都被驚動。

而他們一致得出的訊息是,車上根本沒有接到任何報告說有產婦要生孩子。

列車長,乘警立刻意識到不對。

“應該是那節車廂出事兒了。”

乘警立刻摸出了自己兜兒裡的武器。

霍承安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他們肯定不是一個人,應該是打打配合,至少四到五個人。

如果我們貿然過去,一方面人數懸殊,很容易被對方制服,另外一方面容易誤傷群眾。”

乘警臉色鐵青,這種事情他們在鐵路上經常聽說,但是還是第一次遇到。

“霍同志,怎麼辦?”

剛才他特意檢查過霍承安的工作證。

對於霍承安的信任遠超乎常人。

“這樣你先透過列車上的通訊器跟站前派出所聯絡,讓他們在下一站做準備接應我們。

然後我們做配合。

我先從車頂上爬過去看一下車廂裡面具體的情況,然後咱們再製定營救方案。”

列車長和乘警聽了這話都點點頭,的確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這是一車的旅客。

任何一個措施不當,就容易造成旅客的傷亡。

他們負不起這個責。

雙方商量好之後,霍承安直接從列車長的這個車廂頂窗上翻到了車頂。

也就是他經常出任務,身經百戰,要不然翻到車頂上,巨大的呼嘯而過的風都能直接把人卷下去。

霍承安穩定了一下,漆黑的夜色裡,除了天上的星星點點,根本沒有任何光線。

霍承安適應了這種黑暗,才藉著月光開始在車頂上快速前進。

來到所在的車廂。

他倒掛在車頂上,用腳勾著車頂的鐵欄杆。

否則人就會掉下去。

呼嘯的風吹的臉上的肌肉都生疼。

倒掛在視窗看了看車廂裡,坐在視窗的兩個男青年突然看到冒出來的一張人臉,差一點兒嚇壞了。

但是看到霍承安的制服的那一刻,瞬間就安靜下來,兩人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車廂裡的那些人。

霍承安緩緩的用嘴型說出自己的目的,車廂裡的兩個年男青年立刻心領神會。

兩人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車廂裡的環境,一邊悄悄地用手比劃著。

霍承安點點頭,在一個拎著斧子來到跟前讓他們掏出財務的劫匪出現的那一刻,窗戶上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剛剛進行了一場不動聲色的情報交流的男青年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已經有人在準備營救他們。

剩下的就是拖延時間。

當那個張開的口袋伸到兩人跟前的時候,兩個男青年立刻梗著脖子說道。

“俺兜裡一分錢都沒有。”

“俺也沒錢,俺們窮的叮噹響,本來就是回家去要錢的。”

“混蛋,沒錢是不是跟老子裝窮是不是能坐火車的?有幾個沒錢的?”

“是不是想讓老子給你開瓢兒?”

“大哥,我真的沒錢,你看看我這身上補丁摞補丁,兜裡哪有錢啊?不相信你搜一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