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凌晨十二點,晚上有點涼意,秦書意打了輛車過去的,抵達後大老遠便看到周韞墨在路邊靠著一輛車子抽著煙,街燈拉長他的影子,顯得有些寂寥。

秦書意問他有沒有意識。

他抬起頭看她一眼,彎了彎唇:“有。”

他把車鑰匙遞給她,“麻煩了。”

秦書意接過鑰匙,指間無意觸碰到他的手指,指間微麻,沉默上了車。

周韞墨坐在副駕,他捏著眉心,真的喝多了,秦書意問他住在哪裡,還是送他去酒店,他說都行,沒有給具體地址,更沒說去不去酒店。

秦書意還是打算送他去酒店,開啟導航找了一會,看到附近三公里以內有家酒店,她啟動車子跟著導航走。

卻在快要到酒店的時候,周韞墨忽然開口:“附近有藥店麼?”

“得看看。”秦書意看了一圈,沒看到附近有藥店,“你怎麼了?”

周韞墨聲音很沉:“不太舒服。”

秦書意說:“是不是過敏了?”

她注意到他脖子那塊好像泛紅,光線有點暗,看不太清楚。

過敏可大可小,搞不好很麻煩。

周韞墨扯了扯衣領,伸手撓脖子,“不清楚。”

“你吃了什麼?還是你對酒精過敏?”

“酒勁不過敏。”周韞墨認真想了想,“應該是海鮮。”

“那去醫院。”

周韞墨拒絕,不太在意,“不用去醫院,小問題。明天會消下去。”

秦書意不太放心,萬一他是其他過敏,還是去了醫院急診,到了醫院門口,他雖然無奈,還是跟著下車,乖乖跟在她身後,沒帶身份證,她幫忙填寫掛號單,問他年紀和身份證號。

“二十九。”

“44**……”

“周韞墨。知道哪個韞嗎?”

他問。

秦書意微微彎腰站在掛號臺前,在寫掛號單,他沒說完,她已經寫出他的名字了,“知道。”

她怎麼會不知道。

拿了掛號單去看醫生,醫生挑開他的衣領看了一眼,確診是過敏,他還喝了酒,醫生開了藥給他,叮囑多喝點水,便讓他們走了。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後半夜了,時間不早了。

秦書意問他:“還是去酒店嗎?”

周韞墨深深看她,他的瞳孔顏色比也夜色還要深沉濃郁,秦書意心跳慌了下,說:“還是不舒服嗎?”

周韞墨說:“去你家,就當收留我一晚,我保證什麼都不做。”

有的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她很清楚再和他糾纏下去,很危險,可是她仍然不由自主被吸引,沉淪。

他不是第一次來,一回生二回熟,嫻熟開啟鞋櫃換鞋子,站在門口,等她進來,他的眉頭緊緊皺著,脖子那一片紅腫,看起來很嚴重。

他是真喝多了,步伐不穩,踉踉蹌蹌的,秦書意讓他到沙發上坐著,她去倒水。

他乖乖配合,坐在沙發上,高大的身形和小沙發格格不入。

秦書意倒水遞給他,讓他把藥吃了。

“謝謝。”他好像挺清醒的,酒品也好,還會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