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這就去!”

霜兒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趕忙向書房外走去。

“顧丫頭,寒水縣縣令被殺,是多久前的事了?”寧恆問道。

顧煙雨道:“五日前。”

“五日?萬堯和楊承信這邊竟然一點都不知情!這府衙和衛指揮使司,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寧恆臉色難看。

地界被侵佔,岷州府的大軍都衝進寒水縣,連寒水縣縣令都被殺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都過去五天了,涼州府這邊的府衙和衛指揮使司,竟然毫不知情!

這也太無能了吧!

這陣子他忙著搞事業賣白酒,然後重心又放到調查血虹門這邊,目前形勢一片大好,沒想到自家後院起火了!

別看現在只是被攻佔了一個寒水縣。

要知道,涼州府的地勢條件極差,東西兩邊要麼是地勢崎嶇、瘴氣瀰漫的山林,要麼就是水流湍急、船隻難渡的滄瀾江。

北邊就是大乾朝與大月國兩國的邊境。

一旦大月國打進來,涼州府扛不住,唯一的退路,就是南邊的岷州府!

而現在,岷州府的大軍攻佔了寒水縣,就等於是徹底斷了他涼州府的退路!

哪怕沒有發生戰事,將來他想要拓寬白酒的生意,把白酒銷往整個大乾,也只能走南邊的商路。

而寒水縣,就是商路的必經之地!

也就是說,寒水縣這一陷落,就等於是把整個涼州府的經濟命脈、軍事命脈,全都抓在了岷山王寧勝的手裡!

這還能忍?

“其實也不能全怪府衙和衛指揮使司。”

顧煙雨神色嚴肅,說道:“那張虜自從帶領大軍進駐寒水縣後,寒水縣的所有城門都被他的人把守,只進不出!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後來城中缺糧,張虜這才准許幾支糧商的隊伍出城買糧。即便如此,每一支買糧的隊伍裡,都有兵卒隨行監視,以防他們將寒水縣的事情傳出去。”

“聽風閣的探子,也是因為混進了賣糧的隊伍,這才出了城,才有機會將情報傳出去。”

聽到這,寧恆點點頭。

正色道:“這個張虜雖然為人囂張跋扈,又靠了裙帶關係當上了岷州府衛指揮使司的副指揮使,但卻並非無能之輩。若非聽風閣投靠了本王,光憑張虜這樣嚴防死守,只怕再過些天,本王都不知道寒水縣陷落了!”

搞不好,等這邊知道了情況,不僅寒水縣,甚至就連其他幾個郡縣,也都早已落入張虜的手中了!

果然,當初不計代價拿下聽風閣,是正確的。

情報這種東西,在交通不便、通訊不便的古代,實在太重要了!

若非聽風閣的情報網足夠強大,將來的他,只怕會極為被動,處處受制!

而現在,一切還有轉機!

張虜只帶了兩千餘人的兵馬,這點人,想跨區域作戰,在糧草不足的情況下,守一座城,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而張虜的胃口,顯然不僅僅是寒水縣。

就衝他現在偷偷摸摸,嚴防死守情報洩露的架勢,顯然是在等岷州府的援軍。等援軍一到,勢必會繼續攻佔周圍幾個郡縣。

所以,一定要快!必須要趁岷州府的援軍趕到寒水縣之前,出兵寒水縣!

否則一旦張虜勢大,局面就很難收拾了!

寧恆正沉思的時候,顧煙雨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

“還有一事,府衙那邊,三日前當堂宣判了柳浩的罪行,將於兩日後,流放幽州。”

這個訊息,寧恆也聽說了,他在意的,並不是柳浩,而是柳遷的反應。

於是問道:“柳遷那老兒,是什麼反應?”

“沒有反應。他這幾日都在柳府,沒有出門。倒是其子柳興彥,這幾日很是活躍,多次宴請賓客,暢談風月、吟詩作賦。”

寧恆冷笑:“只怕不單單是暢談風月、吟詩作賦這麼簡單吧?”

顧煙雨撇了撇嘴,心想:真是個老謀深算的壞人,果然還是糊弄不了他。

回答道:“嗯,他雖然十分小心謹慎,但還是被我們發現了一點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