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在他的位置上,不會如他一般武斷。。」赤瑾瞳冷笑道:「至少,我會再和赤紅家談判。」

「這你就錯了。」

葉良笑了笑,道::「赤紅骨針臨死之前和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

「他說……」葉良嘆了口氣,道:「他說櫻子根本沒有受重傷,而是被抓走的。」

「抓走的?!」

赤瑾瞳和童帝同時愣住了。

童帝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白,說道:「怪不得我剛剛覺得哪裡不對勁,原來是這裡……」

「在路口那個大叔說過,赤紅骨針被帶走之後整整兩週時間,櫻子都還是活蹦亂跳的,甚至吵著要找他,這跟赤紅骨針的日誌對不上!」

「赤紅骨針被篡改記憶了?」

「是的。」葉良點點頭,道:「估計是用了蠱術,或是巫術的方法,當年的赤紅骨針還很弱小,在他身上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直到他臨死前,他腦子裡的蠱蟲跟著一起失去生機,他才逐漸回想起了那些破碎的記憶。」

「我靠……這麼說……」童帝臉色發白,後半句話說不出口。

「沒錯。」

葉良看向赤瑾瞳,笑道:「赤紅家其實根本不是小氣那一枚二品丹藥,從一開始,這二品丹藥就只是謊言,櫻子沒有受傷,只是赤紅家不願意把她帶出來而已。」

「或者……」

葉良低沉的聲音,彷彿能穿透空氣:「他們已經沒辦法把櫻子還給赤紅骨針了。」

聽到這話。

三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葉良翻回倒數第二篇日誌,淡淡地說道:「怪不得赤紅家有這麼多瘋狂的人,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其他大多數並非赤紅家本家的人,都有與赤紅骨針一樣的經歷,被赤紅家抓住了把柄而不自知。」

「甚至,還要感謝赤紅家幫他們維持家人朋友的生命。」

童帝皺緊了眉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吧。」

葉良淡淡地說道:「在來這裡之前,我們確實想都想不到,赤紅骨針在北境之所以屠殺如此多北境戰士,並不是因為好殺,而只是為了戰功。」

「多少……他也算是一個有情人。」

說到這裡,葉良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們也當然不會因為這點事兒就原諒他,他與北境之間的,是血海深仇。」

「殺他一百遍,都不解恨。」

他用最平淡的運氣,說出了最狠的話。

赤瑾瞳在一旁痴痴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珠子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最終還是沒有做聲。

葉良看了她一眼,禮貌地提醒了一句:「赤瑾瞳,我不知道你是處於什麼目的偷走了我的令牌,也不能確定你是不是真的不認得它。」

「但我希望你記住,現在既然你跟著我們走了,你以後就是我的屬下。」

一邊說,葉良一邊雙手抱胸地靠了過去,冷冷地道:「如果你老老實實,什麼都不做,我葉良不敢說別的,至少在我這裡,你不會受到任何欺負,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如果你膽敢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情……」

葉良沒有再往後說。

剩下的話,即便不說出來,想必赤瑾瞳自己也能夠理解了。

再點破,便失去了意義。

赤瑾瞳面對葉良這等嘴臉,破天荒的沒有一點脾氣,只是鼻中輕哼了一聲,道:「知道了。」

簡單的敲打了這兩個新來的人一番。

葉良便招招

手,示意眾人可以撤了。

這房間裡,應該沒有其他線索了,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恐怕也不會有人再踏入這裡,知道這裡的產權期限結束,綠稚國將房子收回。

而那,至少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

剩下的這些時間。

就讓赤紅骨針最後唯一的美好回憶,安安靜靜地留在此處吧。

做好拍照記錄收集之後,按計劃離開了良奈川市,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

火光搖曳。

一晃眼間,葉良再次身處那處石壁之中。

穿著粉裙子的郭小夢坐在石棺之上,笑吟吟地看著葉良,眼神狐媚。

「你看到那本日誌了?」

清脆好聽的聲音在墓室中迴盪。

葉良目光怔了怔,視線發生了片刻的失焦,但很快畫面便重新變得清晰了起來。

「看到了。」葉良回答。

「都懂了吧。」

「總算是懂了,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這麼懂?」

「呵。」郭小夢狡黠地嗤笑道:「做夢呢?」

葉良微微一笑,道:「小姑娘,那本日誌對我的確非常有用,讓我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郭小夢像是猜到了什麼一般,笑容更加狡黠地看著葉良,朱唇微啟:「然後呢?」

「但有一個地方,難道你不覺得很不合理嗎?」葉良道:「神侍山腳下有什麼,赤紅家高層估計都不知道,這赤紅骨針,是如何能夠準確找到古墓的位置,還知道其開啟方法的?」

「另外還有那威廉,他們詹姆斯家這麼多靈丹妙藥他都沒有考慮,為何突然就像去找那洗髓參?據我所知,洗髓參的功效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強吧?」

「若是沒有人在他耳邊吹耳旁風,讓他有這麼一個固有印象,我是不相信他會這麼做的。」

郭小夢笑了笑,道:「你就問這個?這兩人,不過是棋子而已。」

「那執棋之人是誰?」葉良追問道:「這倆人,可都不好指使,能做到這些,執棋者背後的能量一定非常可怕。」

「你是在說我嗎?」

郭小夢笑容很奇怪,從棺木上跳了下來,狡黠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葉良:「葉良,我給你最後一個衷告。」

「回去之後,好好整頓你的柔良集團,解決了你的家務事,就乖乖地回北境吧。」

「剩下半年到一年,恐怕是最後的太平日子了。」

話音落下。

畫面驟然消失。

葉良猛然驚醒,發現自己正身處回石城的飛機上。

「大哥……」童帝皺眉看著葉良,道:「你又做夢了?」

葉良沉默片刻,微微點頭,發現自己手心正在冒汗,背後也已經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