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

這個園區裡的惡魔,竟然死得這麼簡單,甚至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樸東喜死之後。

葉良都沒有看他一眼,緩緩向前走去,走出人群,來到那輛吉普車面前。

他敲了敲窗戶。

車門這才緩緩開啟。

上面走下來五名披堅執銳的戰士,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

見到葉良,他們紛紛單膝下跪,盔甲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參見葉長官!」

五人聲音彷彿出自一人,震破夜空。

「我累了,殺了一個樸東喜,剩下的人我懶得管。」

葉良撓著頭,懶洋洋地說道:「但凡是手上直接沾過龍國人的血,或是間接的,全都不要留。」

「剩下的,要是有歸降之意,可以留他們一條性命,選一個可靠的人出來做萬邦之主,從此之後聽我青龍府號令,聽明白了嗎?」

「明白!」五名戰士再次齊聲說道。

吩咐好他們的同時。

董默帶著林冬梅母子兩人也跟了出來。

「葉長官。」

董默嘴角微微抽搐著:「原來您找來的幫手……是青龍衛……」

「要是早知道您在北境有這麼強大的實力,我就應該早點結識您的……」

「呵呵呵。」葉良笑了笑,自然知道這是董默說笑,沒有太在意。

而林冬梅則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大……大人……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頂撞了大人您……」

「您要怪罪我可以,但是我兒子是無辜的,請您看在他尚且年幼的份上,饒他一條生路吧!」

聞言。

葉良看了林冬梅,和她背後的男孩一眼,長長嘆出一口氣。

「你放心吧。」

「我還沒空對你做什麼,你剛才做的一切,只是為了保護你的兒子而已。」

說完這句話。

葉良便轉身離開了。

只留女人痴痴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葉良,一雙滄桑的眸子裡,流出了感動的淚水。

這世道,看似是太平盛世,實際上依舊是弱肉強食,階層分明。

像葉良這般明明擁有著舉世無雙的強大實力,卻依舊心繫平民百姓的人,實在是已經不多了。

林冬梅抽泣著站了起來,朝葉良離開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這一幕,被董默看在眼裡,也是隻能嘆出一口氣,沒再說話。

有青龍衛來幫忙之後,妙迪國的一切,都進行得順暢了許多。

之前那些阻礙的,攔路的,看見北境青龍府的旗幟,紛紛嚇得丟盔棄甲,巴不得趴在地上給青龍府當狗使喚。

在妙迪人眼裡,沒有比青龍衛更加可怕的生物了。

於是,解救人質,審問犯人的事情,便都迅速完成了。

萬邦議事廳,最尊貴的主席椅子上。

葉良大搖大擺地坐在了上面,翹起二郎腿,手裡拿著一瓶酒,眯起眼睛。

董默等人正忙活著,整理資料。

「也就是說,萬邦首領之前其實並不是樸東喜,而是另外一個人?」

董默看著兩名被抓來審訊的犯人,皺眉問道:「按你們所說,樸東喜出身貧寒,品行能力皆是下等,為什麼他能坐上萬邦首領這個位置?」

「是西方帝國!」

犯人沒有任何猶豫,很爽快地說出了答案:「他的上位,是西方帝國的人一手籌劃的,之前萬邦的首領,也是被西方帝國的人殺害

!」

「哦吼?」

葉良笑了笑,說道:「這麼說來,這件事情好像還沒有這麼簡單,萬邦綁架龍國人,看起來是樸東喜所為,實際上卻是西方帝國在背後推波助瀾?」

聽到這話。

那兩個犯人對視了一眼,皆是搖搖頭。

「大人……這件事情……我們兩個實在是不知道啊,不過我們可以保證,自從樸東喜大人上位之後,我們再也沒見過他和西方帝國的人往來。」

「你們沒見過也正常。」葉良這句話剛準備說出口,卻被那兩人搶先了一步。

「但是我們見過他和一個龍國人會面!」

聽到這話的瞬間。

整個會議室安靜了片刻。

下一秒,葉良整個人都坐了起來,眯起眼睛:「你說什麼?」

「樸東喜和一個龍國人會面?」

「是……是的!!」

那兩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親耳聽見,他在跟一個龍國人聊天,而且那個龍國人是來自西境!」

「西境……」葉良眯起了眼睛,身子躺回了椅子上。

這個訊息來得很突然,讓葉良心中略微有些震驚。

朱雀王顧紅魚,此生一直都在與西域的巫族對抗,極少捲入其他三境的爭端之中。

但如果來找萬邦合作的,是朱雀府的人,就代表他們也已經加入戰局,並且站到了東境那邊。

以葉良對顧紅魚的瞭解,這種事情是不太可能發生的,畢竟顧紅魚根本不服從天子殿的管教。

但如果是顧紅魚手下的人……就不好說了……

先前去西境的時候,葉良就已經領教過朱雀府高層的陰險。

黃炯燁他們,絕對是西境的毒瘤。

顧紅魚做不出此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但黃炯燁絕對做得出來。

「還記得是哪天的事情嗎?」葉良接著追問道。

「不記得了……」

兩個人都搖搖頭:「但是他出來的時候,我們瞄了一眼,好像是個寸頭。」

「寸頭……」葉良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個線索有跟沒有都一樣。

西境留寸頭的,少說有數十萬人,根本找不過來。

不過看著兩個犯人,確實已經把能說的實話都說出來了……

葉良細細思考了許久,最終還是長長嘆出一口氣,道:「行了,先讓他們兩個下去吧。」

「是!」

董默應了一聲,把那兩人帶了下去,五分鐘後才匆匆忙忙地返了回來,問道:

「大人,這件事是不是還沒有結束?這都牽扯到西境了,怎麼好像越扯越多事情了?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