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發作不出的聲音被謝辰飛捂著嘴堵了回去。

其實,那三個女護士確實是他指使的。

他告訴她們,只要折磨不死寒淼就可以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

那三個女護士是貪財鬼。

“對不起啊淼淼,這些天沒日沒夜地準備咱們的婚禮,我沒能好好休息,實在累壞了。剛才那一陣兒,我兩眼發黑、天旋地轉,沒能托住你……”

謝辰飛一臉歉意,重新把雙手伸向她的腋窩。

寒淼痛得腳趾都勾起來了,半天不敢呼吸。

她怕謝辰飛再次中途放手,怯怯地看著他,忍著滿眼淚水。

“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謝辰飛突然變了臉。

寒淼連忙點頭,抬起雙臂。

這次,謝辰飛沒有鬆手,把她扶起來抱下了床。

“你身上是什麼味兒啊?怎麼這麼臭?”

謝辰飛皺著眉頭,一臉嫌棄。

這麼多天沒人給她擦洗,要不是有紙尿褲,她都無法自理。

排洩用的插管,儀器也不能被及時清理,怎麼會不臭?

“這麼漂亮的婚紗會被你弄髒的。我給你先洗洗吧。”

謝辰飛說著,單手拉著她去洗手間。

可是她不能走路,連腿都邁不開。

她修長美麗的雙腿本來勻稱有力,可是骨盆粉碎性骨折和腰椎損傷未愈,連帶她的雙腿無法正常行走,稍微用力移動都會劇痛難忍。

“來,試著走兩步,你要堅強,要進行適當的康復訓練。”

謝辰飛柔情似水的模樣怎麼也不像在使壞。

寒淼想跟他說,出院的時候,主治醫生三令五申讓她要固位靜養,不能下床運動。

可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走啊!”

謝辰飛拉著她的手拖了她一下。

寒淼被拖得踉蹌。

只覺得無數無影飛刀倏然而至,將她分筋挫骨、剝皮挖心。

賽淼痛得兩腿一軟,直剌剌撲倒……

謝辰飛“倉促”扶助,可卻“失了手”,只來得及拉住她的衣角。

“咚!”的一聲,寒淼撲倒在地。

這次,劇痛如可怕的漩渦,直接把她圈進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淼淼,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扶你起來,我給你沖洗乾淨,然後把你變成世上最美的新娘。”

耳邊,謝辰飛的聲音那麼縹緲、虛無,但又無比切近,充滿了無窮的誘惑。

她曾經特別嚮往穿上精美的婚紗,像高傲的公主一樣嫁給付餘生。

可惜……

都是夜安錦那個壞女人!

寒淼咬著牙忍著痛,可那樣的劇痛根本無法忍受……

謝辰飛蹲在了她的身邊。

看著已經瘦得脫了形,跟個廢物似的寒淼,謝辰飛心裡充滿了各種惡毒的念頭。

夜安錦嘲諷他,說他娶寒淼別有所圖。

就像李婷婷千方百計要嫁給唐琛一樣。

夜安錦說得一點兒沒錯。

“張玉彬”曾因李思思見過李婷婷兩回,他指點過李婷婷,讓她想辦法嫁給唐琛,穩坐女主播第一把交椅,所有經手的政府資料文稿都要備份。

他告訴李婷婷,那些播完就可以扔垃圾桶的檔案換個地方可以賣個好價錢。

李婷婷見錢眼開,何況她本來就喜歡唐琛。

不管是唐琛的人,還是他的地位、家世。

謝辰飛早有打算,他套住了劉婧,再讓李婷婷套住唐琛。

等劉婧當上了發改委主任,唐琛幹上了宣傳部長,他想要的機密檔案可以輕易上手。

為什麼夜安錦好像洞悉了一切?

這種感覺糟透了……

而且,他知道,葉天道報了警。

警方已經立案並著手調查。

那兩個托兒是他花錢請的。

U盾是他偷的,他當然得從葉天道這裡賺一筆。

不只為了賺錢,他就想在夜安錦面前露一手。

讓夜安錦佩服“花狼”的“機智勇敢”,是件讓他想想就亢奮、就欲罷不能的事。

他找黃雅娟當託是有原因的。

黃雅娟是故三刀的相好,對葉天道懷恨在心。

至於方誌遠,是個自以為是的地攤國寶幫。

利誘之下,兩個託立即進入角色。

當然,他化了妝,兩個托兒看到的是個四十五六歲的中年男人,根本不知道他謝辰飛到底長什麼樣兒。

就算警方找到那兩個托兒,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即使如此,畏罪心理還是讓他(謝辰飛)提心吊膽。

他以前幹這種事兒很少擔驚受怕,可現在簡直寢食難安。

他一面為成功算計了夜安錦或者她身邊的人而沾沾自喜。

一面又怕夜安錦識破了他的伎倆,最終老賬新賬一起算……

謝辰飛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紊亂的心緒。

他看著可憐又可恨的寒淼,捏了捏眉心。

眼下,還不是讓寒淼回老家的時候。

再說,今天他已經把她折騰得差不多了。

謝辰飛從後面把寒淼拽了起來。

寒淼再次直立起來。

她盯著謝辰飛,目光都是顫抖的,全身因疼痛而緊繃。

“你小心點兒,來。”

謝辰飛柔聲說,目光真摯而無辜,“你剛才突然踉蹌,我都來不及扶你。”

寒淼也相信是這樣。

她點點頭,單手摟住了謝辰飛的脖子。

謝辰飛自心底泛起噁心,剛要推開,卻聽到了外屋開門的聲音。

不用說,寒九州夫婦來了。

謝辰飛也不怕臭了,打橫抱起了寒淼,不去洗手間,而是出門找觀眾去了。

寒九州和陳秋菊剛進門,回頭一看,就見他們的“好女婿”公主般抱著寒淼,對視了一眼,都笑得慈眉善目。

“爸、媽,你們先坐。我去給淼淼洗個澡,換上婚紗你們看看。”

謝辰飛彬彬有禮。

“好,去吧,辛苦你了。”

陳秋菊看謝辰飛的眼神暖融融的。

“我們的眼光真不錯。”

寒九州看謝辰飛轉身進屋,換鞋的時候對陳秋菊說。

謝辰飛勾起唇角,忍著噁心,反鎖了門,把寒淼抱進浴盆裡。

洗了兩遍,寒淼身上的味道總算正常了。

然後,謝辰飛用毛巾堵住了寒淼的嘴,再次仔細地給她“洗澡”,裡裡外外。

他想起那天在望海山莊小樹林裡,他和寒淼在草地上狂歡的時候,這個女人放浪形骸的樣子。

現在,她跟個殘破的布娃娃一樣,任他衝撞,卻毫無反應。

她痛得全身痙攣,卻帶給他莫名的快感。

他突然發現,這樣的寒淼,比在草地上放蕩的寒淼淑女多了。

她痛苦的神情、含淚的雙眸,讓他想到了初諳人事的夜安錦。

他閉上眼睛,想像在和夜安錦同頻共振,感覺前所未有的享受……

浴池裡的水盪漾著,像夜安錦溫柔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他。

寒淼隱忍的呻吟,也像夜安錦欲拒還迎的嬌嗔……

謝辰飛釋放著壓抑著情緒和無盡的恐慌,在幻想中衝向快感的巔峰……

寒淼痛得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他總算給她“洗”完了。

謝辰飛把她抱出來,擦乾她身上的水漬,給她穿好內衣,套上婚紗,安撫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寒淼已經痛得渾身麻木,連表情都做不出來了。

她神情呆滯,目光空洞,似乎眼前空無一物。

“你真美,要乖噢,我很快就娶你,然後照顧你一輩子。”

謝辰飛湊在她耳邊說著想對夜安錦說的情話。

寒淼木然點頭。

她渴望穿上婚紗,像個正常人一樣結婚。

她渴望有人對她不離不棄,好好照顧她一生一世。

潔白的婚紗從頭到腳,很好地遮掩了寒淼身上的瘀青和傷痕。

謝辰飛把她扶坐在輪椅上,變魔術一樣掏出一枚鑽戒,單膝跪地。

他牽起她的右手,俯下頭吻了吻她的手,舉著那枚戒指,痴痴地看著她,“淼淼,剛才是我不好。你太美了,我情不自禁就……但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最美的新娘,我太愛你了……你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