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幽魂爭鬥的是九黎,而實際上在九黎的背後,還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這場戰鬥的發展,這隻手就是幻空。

九黎從一開始的懷疑,到了後來它已經完全相信幻空,接下來的每一步行動,它都是嚴格按照幻空的指示去行動。

只不過當幽魂在改變方法,放棄爭奪身體轉而開始使用魂技的時候,九黎就已經明顯提高了警惕。

就像在九黎背後有一隻手幻空,在幽魂的背後同樣也有一隻手,那隻手的名字可以是殷無流,也可以是王小魚。

雖然王小魚天賦驚人,考慮問題往往多有奇謀,可是其年紀終究不大,在運用陰謀詭計方面,相比起殷無流這個老傢伙終究要遜色一些。

因此幻空在考慮九黎要面對的種種狀況時,還是將殷無流放在主要位置,將王小魚放在輔助位置。

這看起來就是一些細節上的差別,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可實際上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當一個判斷是基於錯誤的方向上得出,那麼思考的越多,就可能錯的越大,甚至到最後得到完全相反的結果。

幻空雖然不敢保證,自己的判斷就是絕對正確,所以他給出的往往也是一些有指導作用的建議。

比如可能遇到,這種或者那種狀況,當遇到這種狀況時,最好以什麼型別的手段應對,當遇到那種狀況時,又有什麼手段更加適合。

除此之外會特別強調,在什麼情況下一定要迎難而上,在什麼情況下要避其鋒芒。至於如何迎難而上,又或者怎樣避其鋒芒,這些都還是由九黎自己來決定。

在幻空給出的種種提示中,其實最為重要的一方面,就是九黎在面對怎樣的變化時要知道,情況將可能變得非常糟糕,又或者接下來的戰局發展將會非常危險。

比如當幽魂果斷放棄身體爭奪,轉而開始採用魂技攻擊的時候,幻空便提醒它這是有人幫對方出謀劃策了。而且對方比預想中更早做出調整,這也確實是左風需要注意的地方。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九黎在與對方戰鬥的時候,便已經打起十二分精神。它已經預感到情況可能要變得惡劣,只是沒有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尤其是毫無半點的預兆。

幽魂運用魂力,直接對這具身體進行破壞,這其實就是幻空所說的種種危險訊號中,情況最危險的一種。或者也可以說,這是幻空給九黎畫出的一條警戒線,當出現這種狀況的一刻,不管怎麼樣都一定要按照幻空的要求去做。

如果一開始就出現這樣的狀況,九黎恐怕還會猶豫,現在的它已經對幻空非常信任,沒有任何遲疑按照幻空所說的行動了起來。

一方面它開始催動自身的靈魂之力,儘可能去與自己的身體相互結合,一方面又去催動獸能,運用天賦技能。

這一次它在運用天賦技能的時候,其身體內部也開始有點點星光物質凝鍊而成。

對面的幽魂也看到了九黎的反應,只不過現在的它,更多的是對於殷無流控制自己主魂,對這具身體進行傷害的不滿和抗拒。

如果是沒有徹底融合之前,這具身體破壞就破壞,即便是失去身體它也勉勉強強能夠接受。然而現在的幽魂的主魂,已經同這具身體相互融合,那麼破壞這具身體,就等於是在破壞幽魂自己的身體。

幽魂無法下定決心去破壞自己的身體,可是卻無法抵抗魂種,隨著魂種釋放的意識加強,它最終也只能釋放出魂力對肉體進行破壞。

當然,殷無流利用魂種來操控幽魂,也不是對這具身體隨意進行破壞,他還是帶著自己的目的去破壞的。

首先幽魂是透過釋放魂力,對肉體進行一定程度的破壞,這種破壞並不徹底,只是要達到讓其無法被控制的程度。

其次在其破壞的時候,範圍上是有所選擇的,主要集中在九黎所在的位置,從外圍一邊進行破壞,一邊朝著九黎的靈魂靠近過去。

九黎在返回身體後,主要所依靠的就是肉體,它所棲身的就是肉體之中,同時發動攻擊主要也是依靠肉體來完成對身體的聯絡,那種感覺就好像魚兒生存在水中。

結果現在幽魂直接對肉體動手,一步步將九黎周圍的肉體進行破壞,這就好像是要將水一點點抽乾,到時候“魚兒”自然也就必死無疑了。

這種方法可以說是釜底抽薪,只不過對於自身造成的傷害太大,即便是幽魂再想要擊殺九黎,也難以下定決心。最後還是殷無流,透過魂種的控制走出了這一步。

對於殷無流來說,當然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他所考慮的只有勝負,根本不用去考慮幽魂的未來,以及這具身體對幽魂有多重要。

現在的殷無流也稍微瞭解一些,那些帶有星光物質的能量,屬於鳳雀一族的天賦技能,同時也是非常強大的手段。

雖然自己接觸的並不多,可是之前幽魂在這種手段下吃過幾次虧,他都是看在眼中的。所以當那些蘊含星光物質的能量爆發以後,殷無流立即就重視了起來。

只不過在它的控制之下,幽魂的魂力攻擊不僅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開始加快速度進行破壞。

正在殷無流和幽魂認為,九黎肯定要展開反擊的時候,那些帶有星光物質的能量,突然就朝著肉體更深處滲透而去。

正有些搞不明白九黎要做些什麼的時候,身體當中的血脈卻是陡然間沸騰了一般。那是九黎在引動血脈之力,而血脈本身還有著“枷鎖”,處於一種被封禁的狀態。

之前九黎只是稍微催動一點點的血脈之力,倒是還不會引起什麼特殊變化,可現在它直接大量催動血脈之力,這直接就導致了,整個身體的血脈出現了反應。

要知道血脈被封禁之後,幽魂不管怎樣去做,基本上都沒有什麼效果。它畢竟是奪舍這具身體,哪怕主魂與身體進行了融合,可是血脈的控制上仍舊顯得不足。

雖然獲得這具身體許多歲月,但是幽魂真正融合這具身體,卻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如果能夠給幽魂一段歲月,它是可以與血脈一點點走向契合,現在卻顯然還達不到。

面對血脈的突然變化,殷無流只是注意到,卻並未停止對身體的破壞,它是堅定的要用這種方式,來斷絕九黎的一切生機。

然而就在下一刻,殷無流的臉色就變了,而且是變得非常難看。因為他發現幽魂對於肉體的控制正在飛快下降,九黎對於身體的掌控在飛快提升。

這種變化並不完全是九黎所為,很大一定程度上是這具身體自己發生的變化。這種改變有些讓他始料不及,就連幽魂也微微感到詫異。

明明是已經被幽魂進一步融合的身體,現在卻開始主動排斥幽魂,而去接受九黎的控制。

心中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幽魂畢竟還是能夠感應身體內的情況,如今集中注意力去探查,很快就發現這種變化的原因。

原來九黎去激發血脈,根本就不是為了要掌控血脈之力,而是透過血脈之力來激發肉體力量。

哪怕血脈被禁,血脈之力無法真正被運用,可是血脈與肉體間的緊密聯絡,就好像樹幹和樹葉般。它們相互間不可避免會相互影響,只是血脈對肉體的影響更大一些。

肉體在受到血脈的刺激以後,便與九黎產生更多的聯絡,雖然控制權依舊把握在幽魂手中,可是正因為幽魂現在的行動,直接導致了肉體出現變化。

正因為幽魂在對肉體進行破壞,這才導致了肉體主動被九黎所控制,而這種變化卻是肉體的一種被動反應。

用簡單點的方式來解釋,這就算是肉體的一種“自愈”方式。越是強大的獸族,其肉體本身就具備越強的自愈能力。

現在這具肉體遭到破壞,肉體的本能當然是進行自愈,可是這種自愈顯然遠遠及不上幽魂對身體的破壞。

恰恰在這個時候,透過激發血脈讓血脈因為被封禁,而一下子造成了沸騰的效果。雖然血脈無法被九黎控制,但是肉體卻一下子發現了另外一個“主人”。

幽魂這邊不斷對身體加以破壞,所以肉體也就開始主動親近九黎,甚至任由九黎去控制。

察覺到這種變化的時候,幽魂現在反而更加憎恨殷無流,對方根本就是拿自己當做工具,為了解決掉敵人,可以犧牲自己的全部。

至於殷無流也沒有想到情況會有如此變化,只不過他畢竟經驗豐富,只是略作思考便馬上想到了應對之法。

緊接著殷無流就透過魂種,向幽魂發出了命令,這種命令讓幽魂也是大吃一驚,還沒有想明白殷無流為何要命令自己這麼做時,它便已經被動得開始行動起來。

按照殷無流的吩咐,幽魂也直接開始激發血脈,這看起來明顯就是在幫助九黎一般。

本來就已經沸騰的血脈,在幽魂和九黎同時施加的影響下,血脈就在短短不到兩息間,就開始變得狂暴起來。

隨即在這鳳雀的身體內,一聲聲“咔咔”聲相繼傳來,那是血脈枷鎖即將要打破的前兆。隨著血脈封禁被打破,接下來九黎和幽魂,便要對血脈的控制展開爭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