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氣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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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周武雙手揉捏，爆發出關節脆響聲，看著表情平靜一言不發的周野，心頭怒氣徹底引爆。
“裝腔作勢的東西，你除了有個好姐姐，還有什麼？”
言語間，周武正步上前，右拳抬過肩膀就要對著周野那張臉狠狠砸下，卻突然對上了一雙堅毅的眼睛。
“嘭！”
兩拳相接，有心算無心之下，巨力直直接將周武身形猛然轟退三個身位。
“你......”
滿場驚呼間，周野迎著周武詫異的表情再次跨出一大步，左拳攥緊，宛如弓弦般順滑後拉，引爆。
‘不好，這小子什麼時候已經練皮圓滿了？’
三長老顧不得探究為何周野只是一日功夫卻發生瞭如此大的改變，猛然斷喝出聲：“住手！”
他這一聲來得又急又威，隱隱摻雜人體第五大關的武人氣勢，可週野早就有心提防著他，這具身體也沒少感受姐姐周孫羽的滔天氣勢，受到的影響有限。
“嘭！”
又是一聲悶響，拳肉相撞。
躲閃不及的周武硬生生吃下這接近七成力的一拳，一口氣難受地堵在胸口，提不上去，也洩不下來。
周野得勢不饒人，再度跨前一步，右拳緊銜著左拳再度轟出。
“嘭。”
周武胸腹再吃一記重錘，徹底閉過氣去，頹然倒下。
三長老此時姍姍來遲，焦急地俯下身檢查周武的狀態，確定他只是受了些許內傷之後，沒好氣地抬起頭怒視周野。
“我都說了住手，你這小輩下手怎麼如此不知輕重？
他是你的同族，難道你還要打死他不成？”
躺在爺爺懷中的周武吃力地睜開雙眼，他想要抬起頭看周野的表情，卻堪堪只能看到一雙黑底的皮靴。
“我出手自有分寸。
倒是三長老先前不是說不插手年輕人賭鬥麼？如今這是什麼意思？”
“周野，別太狂了，打贏自己的族人，就讓你這麼得意麼？”
人群中忽又走出一人來到周野面前雙手抱臂，高傲地俯視著他。
“周宏準備出手了？他都已經練筋三個月了，隨時可能達到圓滿之境，還對一個練皮境出手？”
“這周野把他弟弟打得那麼慘，他們還有個賭鬥，這周宏作為他親哥哥自然要幫他找回場子了。”
“練皮圓滿，這周野絕對踏入練皮圓滿了。
怪事，他不是血氣外洩，武道無望了麼，莫非是謠傳？”
“聽說大小姐昨日回來了，想來是給他又用了什麼好東西，觀瀾谷，真是聖地。”
來自人群的議論聲不斷響起，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戰勝周武之後，周野只感覺身體異常暢快，面對周宏的挑釁，笑著說道：
“怎麼，這是輸不起要耍賴了？”
周宏雙眼微眯，眼中流露出些許危險光芒，再度向前踏出一步對著周野低聲道：
“我勸你呆會兒老老實實主動提出將這次賭鬥作罷。
現在我不好動你，可等四個月的族比之後，你以為失去少族長身份的你還能躲得掉？”
周野嗤笑一聲略過周宏，對著至今無法起身的周武朗聲道：
“我之前輸你一回，這次既然贏了，便也不讓你履行賭約。”
周宏轉身看著周野裝腔作勢的樣子，暗自發笑。
話說的這般漂亮，到底不還是慫了？
可下一刻周野吐露出的話語，卻是直接讓他的笑容徹底凝固。
“只消以後見到我，記得低著頭走路，再別像之前那般叫喚了。”
“周野！”
周宏猛然發出一聲暴喝，額頭青筋凸起。
見眾人全都看向自己，爺爺更是對自己隱晦地眨了眨眼睛，他猛然醒悟過來，壓著情緒說道：
“你既然已經踏入練皮圓滿，那麼距離入門練筋境也只差一個契機了，不若讓我幫幫你如何。”
說完，也不等周野回應，他已然欺身上前，大手毫不客氣地對著周野傾碾而下，勁風撲面，明顯氣力比他弟弟強上許多。
“怎麼，急了？”
周野心頭嗤笑，雙臂交叉護在身前，擋住要害部位。
“嘭。”
硬吃練筋境一擊，周野身形不受控制地後退，若不是有體內活躍的血氣支撐，恐怕已是被這股力量掀倒在地。
‘這就是練筋境的力量？’
周野重新站穩身子，甩了甩髮麻的手臂，卻忽得感覺周身血氣上湧，好像有什麼潛在的因子正在被喚醒。
周宏先前的說法或許只是託詞，只是建立在周野極佳的天賦之上，似乎真的存在了透過戰鬥突破境界的可能。
雖然周野也可以透過入夢輕易突破這瓶頸，只是這周宏，估計也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嘭。”
拳掌再次相接，周野身形再度被迫退出兩步，沒人注意到，他的身姿似乎站得更穩了些。
且先讓你得意一會兒。
周野看著沒有任何阻止意思的三長老，眼神發狠，注意力盡數集中在體內血氣之上。
可也就在這時，這場不公平的較量被人為叫停了。
“夠了，周宏，欺負境界比自己低的人算什麼本事？你要沒練夠，我來和你打。”
人群中再度走出一人，身著白衫，雙手負於身後，少年老成。
也就在看到這人出面以後，周宏眼中流露出忌憚之色，停在了原地。
就連原本默不作聲的三長老，看到此人出面，亦是目光閃爍。
“周誠君，此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大小姐為家族做了那麼多的貢獻，你們這些人卻在欺負她的親兄弟，叫我如何看得下去？”
嘁，說得那麼好聽，還不就是對大小姐有意思，想要從她弟弟這邊入手麼？
可大小姐是何等人物？
那是拜入了觀瀾谷的真神仙，也是他能覬覦的？
人群中有不少人都猜中了周誠君的心思，暗暗鄙夷，卻不敢戳穿。
只因為，周誠君是他們這一輩中實力排名第二的強者，如今已是練筋圓滿，恐怕在族比之前，此人就會踏入鍛骨境界。
端的是前途無量。
“既然周誠君要保你，我便放你一馬。
周野，我期待族比上與你的相遇，到時候...再讓我們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吧。”
周宏顯然有些不滿意事態的發展，笑容陰狠的對著周野皮笑肉不笑地通告著。
‘族比...還有四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你恐怕連站在我面前的勇氣都沒有了。’
周野看都沒看叫囂的周宏一眼，對著周誠君點了點頭，再度展開拳架，默默錘鍊起體魄來。
剛才那幾下對轟，他感覺體內的血氣有些躁動，似乎有些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