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令狐沖啊

令狐沖在原著裡是有全域性觀的，只是全域性觀非常弱，容易被眼前的任性衝動掩蓋。

比如令狐沖一開始見義勇為而和田伯光虛與委蛇，一心只想弄死這淫賊，見識到田伯光守信的一面後就有點動搖。

但這時候主體還是能堅持的，只是呆板的認同武林規矩，生死之間的對殺不想佔便宜。

殺淫賊那能用武林對殺的規矩嗎？田伯光都直接間接害死多少老百姓了？殺他還不能佔便宜？

令狐沖怎麼不想想那些無辜的老百姓？不想想讓田伯光自由後，還有多少無辜的老百姓要遭殃？要死？

這裡還只能看出來令狐沖的“蠢”！後來機緣巧合下，就輕而易舉的徹底想歪了，這種想歪了就不單單是“蠢”了。

從這種角度上來說，令狐沖現在這“蠢狗”的外號還真沒叫錯！歪打正著！

田伯光誤以為令狐沖願意和自己生死兄弟，令狐沖覺得自己孤苦就竟然真的順水推舟！勸田伯光不要淫邪，田伯光說了幾句以後只去妓院後，令狐沖就沒意見了！

被田伯光淫邪迫害的那麼多家老百姓呢？中間直接間接死了多少人？

因為是你令狐沖的兄弟，就不追究了？

百姓就活該受欺負？甚至就這樣白白死了？

“蠢狗”！“蠢狗”！“蠢狗”！

後來受異種真氣的內傷快死也是一樣的，先是面對少林《易筋經》高風亮節不怕死，後來被任我行和向問天忽悠兩句就差點入魔教！

對任我行，令狐沖還能說不是很瞭解，可向問天殘殺路人，令狐沖沒看見？

嵩山派是壞人，名門正派有壞人，然後名門正派就是和魔教差不多了？

令狐沖你真的以為你加入魔教，以後慢慢就能要魔教都變好人？

那些被魔教殺死的無辜的男女老少的老百姓呢？

因為你令狐沖，令狐大俠當了魔教的右使者，當了魔教教主，就都不追究了？

以後欺負老百姓，殺了老百姓，只要喊你一句令狐教主，我知道錯了，我立馬改過自新。

老百姓就又活該受欺負了？老百姓就又要白白死了？

要不是任我行拿捏令狐沖，令狐沖受不了氣跑了，令狐沖就會踏上成魔路的第一步了！

“蠢狗”！“蠢狗”！“蠢狗”！

“又蠢又壞？那具體是什麼樣子？”

“蠢狗”令狐沖沒有注意歐陽雲海之前的面色變化，還以為歐陽雲海在氣壞人，轉頭看著牆縫裡的星星問道。

“很久很久以前，出現了一場席捲中原大地的大瘟疫，會死人的瘟疫。對付瘟疫嘛，除了人們之間少接觸，也要有場地給醫者用藥醫治病人。

不幸之中的萬幸，得瘟疫的病人，雖然全身無力發燒咳嗽，還是有一定的可能治好的。

但神醫也不能保證治好，治得不留病根，甚至神醫也可能救不活。

不過只是用藥增大生還機率的話，不需要神醫，普通大夫也是能治好一部分人的。

又所幸那時候民風還不錯，所以有很多大夫自願冒著生命危險去救治得瘟疫的病人。

但這是大瘟疫，大夫自然是不夠用的。在這個情況下，有個人得病了，不過運氣不錯，有大夫有藥給他治病。

這個病人他覺得憑什麼他得這個病，他覺得他可能好不了了。

然後。令狐沖你猜，這個病人他會做什麼事？”

歐陽雲海惡趣味的賣了個關子，逗逗令狐沖。

“病人都全身無力發燒咳嗽還能做啥？就算再壞，還能做啥？更何況還蠢？只能等大夫救命唄。”

令狐沖重複了一些關鍵條件，但還是琢磨不出來。

“這個病人啊，他覺得他可能好不了了。唉，這壞人就不配有這好運，他就應無人問津的等死。”

歐陽雲海進一步引導說道，這一次歐陽雲海是想要刺激一下令狐沖，提醒一下令狐沖壞人做的壞事不是就眼前這一瞬間他能看到的，壞人做壞事是超乎他的想象的。

至於如何讓令狐沖時刻記住壞人過往做的壞事怎麼傷害了人，時刻記住被傷害的人，不要任性衝動只看眼前，自作聰明。

那就不是他歐陽雲海這會兒說說話就能有所成效的了，得慢慢來，這過程中還不能傷害到令狐沖行俠仗義的勇氣。

萬一太過瞻前顧後，變成一事無成的劍客，這，好像也還不是不能接受？專心研究劍法的劍客學者？也行。

沒把握沒底的時候，就矯枉過一點點正。

“這病人他是壞人的話，自然不配這好運。大夫和藥都不夠用，自然要先保證好人。這是這種情況這壞病人，他能做什麼呢？他是個蠢人，還渾身無力發燒咳嗽。雲海哥，你就直接告訴我吧！”

令狐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急得直接問道。

“唉，你又鑽牛角尖了，不過這次是因為你心善。我直接跟你說吧，這病人去咬了治療他的大夫一口，想把病傳染給大夫。”

歐陽雲海有點被令狐沖逗笑，直接告訴了令狐沖答案。

想起令狐沖在思過崖洞內看到華山劍法通通被破的時候了，平時看起來挺聰明一個人。

悟不出劍道也不稀奇，可連尋常江湖人一想就能想到的內功，甚至老百姓都能想到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大都想不到。

真的有點普通工程師的味道了，說武功悟性吧，令狐沖不能說不強，可很容易鑽牛角尖惹人發笑。

明明性格瀟灑任性衝動，不像刻板的普通工程師，可偏偏呆板異常又聰明的思想一模一樣，甚至比工程師要工程師多了。

起碼普通工程師換位思考或者直接經歷，也是很容易能捋清楚田伯光和魔教的事。

令狐沖捋不清楚，這有又性格瀟灑任性衝動的鍋，令狐沖的例子還是很獨特。

難道是嶽不群的鍋？偽君子重規矩，令狐沖又敬愛嶽不群，時間一長就被坑成“蠢狗”了？

不對，這會令狐沖還不知道嶽不群是誰呢？

不過琢磨琢磨，現在這個病人問題，是有令狐沖心善的原因，普通人也想不到病人的做法。

所以令狐沖後來的“蠢狗”，嶽不群肯定有鍋，而且是大鍋。

起碼歐陽雲海認識的令狐沖，如此靈動，不可能困在被破華山劍法這麼低階的牛角尖問題。

“……我明白了，這病人還真是又蠢又壞。

蠢到用自己的壞去害自己了，明明大夫不夠用，藥也不夠用。

他運氣好有大夫有藥，卻害了自己的大夫，消耗本來就不夠的藥。

原因大概就是蠢到生氣為啥是他得了瘟疫，想害人發洩，又怕死想拉人墊背。

結果真是又蠢又壞，能蠢壞到自己使壞害自己的地步。

這真是超越害人不利己這句話了，這叫做，叫做害人害己？原來害人害己這麼噁心嗎？

雲海哥你不告訴我的話，那真是讓我想一百年也想不……”

令狐沖大開眼界，心中咦噓不已，竟然把採生折割的畜生事暫時放下。說著說著，忽然累得睡著了。

“到底還是小孩好啊，容易不把事放在心上，這就睡著了。”

歐陽雲海學著令狐沖之前的樣子，去看牆縫裡的星星，自言自語道。